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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62家地主富商自觉赴死。
在这个皇权大于天，还有火铳威慑的时代，既然确定打不过了，也就没有头铁娃敢出来碰一碰火铳的子弹了。
真正头铁的，不是上山当山贼了，就是下海当海盗了。
至于像钱多多那样自认为拳头够硬敢硬钢百户所的，见到千户所出面也必须怂，
更何况刚刚杀了一万多山贼的新军呢？
而且江湖传言传到现在，永王殿下已经杀了十多万山贼了！
反正没有一个人敢逃就对了。
“殿下，差不多了，回去吧。”
看着人潮汹涌的菜市口，林天小声的提醒了一下朱慈照。
“嗯~走吧。”
听着耳边百姓的拍手叫好，伪装成普通人的朱慈照笑着挤出了人群。
百姓的欢声笑语，就是对他最好的褒奖。
两人没有直接回千户所，而是在城里随意地转了起来。
连续多日的大雪，也很给面子，在正月初四这天基本停了，虽然天气还没有放晴，但是天上的乌云已经没有那么厚，那么压抑了。
就像是朱慈照刚刚杀了一些为富不仁的家伙，给百姓们心头掀去了一层重压，老天爷也自己的将天上的重压，也给掀去了一层。
“糖葫芦~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一文钱就能买一串~”
“炒栗子啦~热乎乎的炒栗子，两文钱一斤啦~~”
“炊饼~卖炊饼~武大郎炊饼，不好吃不要钱啊~”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来到卖吃食的街道，因为大多数百姓去看砍头了这里的人有点少。
所以街上吆喝的人更加卖力了，都把朱慈照喊饿了。
他也不矫情，直接走到卖糖葫芦的老人面前，递出两枚铜钱要了两串。
“大爷，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您稍等~”
见到有客到，老人的眼都笑开了，一伸手准确抓到铜钱，收入袖中。
接着只见他掀去一块白布盖着的摊子，将白布上的雪花抖落一旁，放好；
然后一手拿起早就穿成串的山楂，一手掀开摊子的锅盖，抄起一个长木勺，舀起锅里一直用小火温着的糖浆，在山楂上浇了两勺。
放下勺子，老人缓缓转动糖葫芦，尽量让糖浆挂在山楂上。
“咕噜~”
“咕噜~”
虽然还没有吃到，但是就空气中糖的甜腻，山楂的清爽，两种香气已经飘荡开来。
不仅朱慈照咽口水了，连林天这个冷脸男，也忍不住咽口水了。
“劳二位久等，您的糖葫芦。”
下雪的天零下十多度呢，只是一小会，糖浆就冻好了，糖葫芦也就做成了。
冬天里的糖葫芦，可不都是扎在稻草上到处吆喝的那种，那样的可不好吃。
有经验的吃客，都会找这样小摊。
虽然间隔基本一样，但是味道可就有很大的差别了。
“呼~呼~好七~呼~”
接过刚刚出炉的糖葫芦，朱慈照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瞬间酸甜可口中带着灼热暖意的美妙味道，从口腔到胃里迅速传遍全身。
让他直呼好吃。
“公子，喜欢就好。”
老人等朱慈照吃了两口了，才开口。
他有经验，知道在顾客进食时，不要说话为好，以免引起意外，甚至是呛死。
“大爷，您的手艺真是这个。”
朱慈照一边吃着，一边竖了个大拇指。
“公子您捧了。”
老人双手快速的将摊子重新盖好，边谦卑的回答着。
“大爷，您怎么确定我是公子，而不是农家子呢？”
朱慈照突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呵呵~公子您说笑了，就您这唇红齿白的样子，就不可能是农家子。”
老人将双手笼在袖子中，看动作，应该是在摸刚刚收入的那两枚铜钱了。
“大爷，我也可能是农家的书生学子啊。”
“农家的书生不会喊我大爷，那些回来买冰糖葫芦的，都叫我长者，酸气的很。”
“哦？如果是富户家的书生呢？”
“呵呵~商籍不得科考，就算读书了，他们也不会自己来买，都有下人来。”
“那，官员家的书生呢？”
“哈哈~那就如公子这般的叫我大爷了。
不过，也会有人还我死老头。哈哈哈~~”
老人似乎很喜欢朱慈照，竟然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朱慈照竟然来了兴致，拿出10枚铜钱，又要了十串糖葫芦，就站着和老人聊了起来。
而且他还只是听，偶尔问上一两个问题
说的也都是乡野的八卦趣事而已。
只是在长见识的同时，朱慈照也问了老人关于朝廷，关于他的印象。
“大爷，您看这个朝廷，如何啊？”
“朝廷是好朝廷，就是皇帝不是好皇帝，苛捐杂税太多了，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一天天的税税税的。”
“那李闯的大顺呢？”
“那个兔崽子就是个土匪，只知道抢抢抢，都不停下来好好种地，早晚要被官军收拾了。
就是可惜了那些良田好地，都撂荒了。”
“大爷，如果把这样的荒地给您，您种不种？”
“那要看收不收税？收多少？
如果多了，还不如不种呢。”
听到老人的话，朱慈照明白大明的税务政策有了大问题，到了不得不进行改正的时候了。
“大爷，你觉得永王殿下怎么样？”
“哼~那就是一个暴发户，有了粮食到处乱撒的家伙，等他的粮食撒完了，他的手下一定第一个砍了他。”
“咳咳~咳咳~”
这话一出，林天的脸色都白了，朱慈照自己脸也红了。
见两人的脸色，老人就猜到了朱慈照两人一定和永王有关。
所以，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你们是永王殿下的人，回头你们劝劝永王，让他不要这么浪费，粮食要一点点的用，
要收人，还换成钱，还要换钱和兵器，这样才您保护自己，
还要……”
因为没人，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都是劝朱慈照不要浪费的话，搞得朱慈照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了。
老人心中还是盼着永王朱慈照好的，毕竟在这个时代，舍得撒粮食的，在老人一生中也是仅见，他也舍不得永王死。
但是以他的阅历和观点，竟然是不看好永王可以发展壮大的。
这听得朱慈照一阵心虚。
虽然他有仙人做靠山，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但是他确实很有点暴发户的气质。
看来以后要改改了。
辞别卖冰糖葫芦的老人，朱慈照继续在街上找有年纪的小摊小贩们聊天，询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从中了解自己的不足和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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