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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来的故人。
眼睛依旧明亮，笑起来依旧有两个酒窝。
只是身上的服饰略微有些变化。
贾琏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想死我了！”
来人身子微微一僵，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被一个大男人搂在怀中。
不过他也知道贾琏的习惯与他人不同。
不是搂抱，便是拍肩，或者是握手。
极为亲热。
感受到贾琏的热情，石磊也拍了拍贾琏的后背，“我也想你啊！”
贾琏和石磊拥抱了一番，随即仔细端详他身上的衣服，“嗯，不错不错。”
“大档头的衣服不不配你的形象，唯有这六扇门总捕头的衣服还符合你的气质。”
“我离京才这么久的时间，你竟然一跃而上，当上了总捕头，可喜可贺啊。”
石磊眼神明亮，嘴角含着浅浅的笑，“也是运气好，总捕头升迁了，力荐了我，我便年纪轻轻捡了个篓子。”
贾琏笑道，“幸好是捡了个篓子，不是捅了个篓子。”
“我当初在京城时便说了，你非池中物，总要一飞冲天的。”
“现在你老爹可不敢管你了吧，至少他没有坐过你这个总捕头的位子。”
石磊不好拿父亲说事，便说道，“我再飞，也飞不过你啊。”
“一个兵马都监，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手握五十万兵马，可是我们大乾皇朝第一重臣了。”
贾琏眉毛微抬，眼眸中有些深意，“哪里有什么五十万兵马，三个州府加起来还不足十万，其他的都是难民而已。”
“石总捕头可不要听信谣言，回到京城之后以谣传谣啊。”
石磊靠近贾琏，轻声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大将军统兵五十万，理所当然的。”
贾琏心中咯噔了一下，想起一事，“你这一趟来江南，是代表大皇子，还是二皇子，还是代表你自己？”
石磊见贾琏直追核心，便知道是时候谈公事了。
“大将军不请我到府衙坐一坐？”
“听说你酿了不少美酒，我大老远的过来，不说接风洗尘，这水酒总得喝一杯吧。”
李乙龙正要去准备，贾琏并没有动身，而是看着石磊，目光如炬，似乎想要将石磊的心思看透，“你没有告诉我你代表的是谁？我还真不好准备。”
石磊摇摇头，“没有那么重要的。代表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
贾琏知道石磊嘴紧，有些事情不会当众说出来。
当初那个阳光少年，当上了总捕头之后，早就不是那个单纯的人了。
当初的石磊，意气风发，一心扑在办案上，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孤身闯陷阱。
现在的石磊，脸上依旧有笑意，看起来依旧阳光如初，可是贾琏从他略带疲惫的眼中便能看出，他经历了什么。
京城动乱，皇宫动乱，他一个六扇门的五档头，骤然升为总捕头，没有特殊的情况，没有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甚至没有流血牺牲，是不可能做到的。
就像他贾琏，如果不是来了江南，如果不是无数次出生入死，如果不是他现如今手握数十万兵马，谁会轻易允他大将军之职务呢？
所有的付出都是有代价的。
说有的获得都是以付出代价为前提。
不知道石磊只一次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的总捕头之职。
想必，不会那么简单，不会那么轻而易举。
贾琏并没有多言，“到我后院小聚一下，那里安静些。”
“石大人喜欢烈酒，喜欢牛肉，喜欢烧鸡，对了，还有那卤肥肠切两斤过来。”
李乙龙应下连忙吩咐厨子去准备。
石磊与贾琏齐肩站着。
两人身材都是高大的，站在一起，似乎一般无二。
石磊看着李乙龙忙碌的背影，“堂堂一个候补苏州知府，被你当下人使唤啊。”
“而且我看他忙活得还心甘情愿的。”
贾琏并不在意石磊话中的刺，侧脸看向石磊，眼眸中流转幽深之意，“谁又不是谁的下人呢？”
“普天之下，谁还不是皇帝的狗，皇家的狗？”
石磊脸皮略微动了动，似乎有所感触，“是啊，谁不是狗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不过……”石磊停顿了一下，“做狗也有做狗的区别，有些狗能仗着人势，有些狗只能落荒而逃，有些狗会看家护院，有些狗还能咬人。”
“做一条好狗，关键是看主人。”
贾琏微微叹息一声，“如果能当人，为何要去当狗呢？”
一句话，似乎说中了石磊的心中之痛。
他微微垂下睫毛，似乎心里在挣扎着什么。
贾琏没有继续下去，拍了拍石磊的肩膀，笑道，“你我兄弟许久没有见面，怎么一见面就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呢？”
“我和你说啊，江南之地流行吃香肉，张宝最近整了些好香肉过来，你正好有口福了。”
石磊眉头微蹙，”香肉？是牛肉吗？“
贾琏摇头，“不是牛肉。”
“是狗肉！”
香肉的味道的确很香。
尤其是下面用小火炉烤着，加热吃。
“一口香肉一口酒，神仙来了也要滚两滚！”
贾琏吃了一快狗肉，又喝了一大口酒，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享受着。
石磊也丝毫不让，连喝了两碗酒，“啧啧啧，果然是好肉，果然是好酒。”
“大将军是个会享受的人啊，神仙吃了这肉，喝了这酒，别说滚了，躺着都不想走了。”
“在京城，怎么就吃不到这么好的狗肉呢？”
贾琏用筷子翻了翻下面的配菜，“京城的人，附和高雅，觉得狗肉上不了正席，因此没有花心思在这上面。”
“殊不知，有时候上不了正席的，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贾琏这是停下筷子，看向石磊。
“我家里怎么样了？”
石磊也停下筷子，迎上贾琏的目光，“我以为你一直不会问我呢？”
贾琏目光有些凝重，“有些问题可以晚一点问，可是有些事情不能拖，一拖就会出事的。”
“我想，既然你在京城，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又来江南，想必是将我家里安顿好了，才过来的吧。”
石磊眼角微眯，“我当初找你合作，就是认定你的聪明才智远超常人。”
“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猜到个八九分。”
“你说对了，我已经派兵将贾府给保护好了，无论京城再动荡，你们贾府里面的人都会安全无忧。”
贾琏似乎松了一口气，“如果你能将他们带到江南来，我更加放心了。”
石磊没想到贾琏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便摇摇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只是一个捕头而已，虽然挂了个总，可是还是一条狗啊！”
贾琏看着石磊，开口说道，“这样看来，你是代表太后，代表大皇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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