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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的赏赐赢子夜早有猜测，不过一来就给他这样的待遇，赢子夜也有些意外。
他献礼的目的本不是为了赏赐，十四年不出院子。
他现在要出现在众人眼中，还要有话语权，就需要契机。
匈奴和盖聂都是很好的切入点，既能让他熟悉运用黑影力量，又能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日后好行事。
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无论这个赏赐代表了什么，赢子夜都会领下来。
群臣还在为嬴政的赏赐而震惊。
嬴政却已经宣布了退朝。
今日早朝就在这一波六七折里散了朝，众臣各怀猜测，当然也有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各回各家。
而嬴政将赢子夜单独留了下来。
早在章邯告诉他赢子夜可以出黑厢之时，嬴政就想过召这个九儿子好好见一面。
自他出生起，他们父子就未曾见面了。
十四年，一个孩子独自闭关于黑厢之内，与体内的力量抗争。
嬴政对于这个孩子，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只是他习惯于面上不显露任何情感。
好在，子夜没有让人失望，成长为了一个有谋略有力量保护自己的人。
联想赢子夜的举动，嬴政便知道了他的目的。
对于他这一步棋，嬴政是认可的。
说来也怪，父子两人十四年未见，却并未有何隔阂，甚至比常伴他左右的扶苏胡亥更亲近。
嬴政带着赢子夜朝宫内走去，两人都没有说话。
嬴政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不说话，赢子夜也默默跟在他身后，没有开口。
这高墙深宫，严格来说，并不是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就连嬴政在这深宫之中，也为奏折国事操劳。
赢子夜看向面前的人，他知道嬴政常常批阅奏折至深夜，也只有他在，大秦才屹立不倒。
赢子夜想到这里，内心微微一动，不过既然自己来了，秦二世而亡。
就绝对不可能再发生。
“子夜，你可怨朕？”
思索之际，前方突然传来嬴政轻缓的声音。
此时，就赢子夜他们两人，连宫侍都被遣在两人后面远远地跟着。
嬴政已经褪下了皇袍，一身便衣，身上的气势也柔和了很多。
在赢子夜面前，他就如不善言辞而严厉的父亲一般，问了一句至少让赢子夜听出满含愧疚的话来。
“父皇何出此言。”
“儿臣能安稳度过这十四年，皆因父皇庇护。”
赢子夜虽不知当年的详情，但他身上的力量和脸上的异常他是清楚的。
在这样的古代社会，他没被当做妖物处置，全靠嬴政的秘密保护。
而且十多年来，虽然只有章邯与他接触，但吃穿用度从未亏待过。
这般异象仍旧毫不畏惧，也只有祖龙有这样的气魄了。
闻言，嬴政顿住脚步，拍了拍赢子夜的肩，双眼看向虚空，像是透过层层叠叠的岁月，看进了十四年前。
他重新迈开步子，赢子夜跟了上去。
嬴政道，
“你是朕的第九位皇子。”
“你出生那日，原本阳光普照，晴空日丽。”
赢子夜来了兴致。
他虽然是带着意识来到这个世界的，但他出生之时便携带着黑影力量。
这力量太过强大，当时的他没有控制手段，更没有强大的精神力。
他只模模糊糊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却不知具体详情。
直到后来他的身体慢慢长大，他才知道自己携带的是什么力量，以及看见了自己脸上的异常。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找控制力量的方法，他的精神力也越来越强大。
可十多年，他的进展并不大，靠他自己的力量只能收起一些黑纹。
在他以为自己要这么一直生活在黑厢之中时，系统觉醒了。
有系统的辅助，他很快控制了黑影力量，也褪去了脸上的纹路。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放弃过训练自己的身体强度和精神力，系统是他很好的一个辅助，而在此基础上，他还需要有自己的力量。
两人走过一处转角。
“然而，在你出生那一刻，突然狂风大作，黑云压城。”
“整个咸阳上空昼夜颠倒，白天宛如黑夜。”
嬴政明亮的眼眸中似乎翻涌着那日的狂躁黑云，深不见底。
“而你母妃难产而死，寝宫内侍女产婆只见你一眼便化作了干尸。”
“当时，你一出生脸上便布满了奇异的黑色纹路。”
“那些纹路宛如一张张面具，一层又一层地覆在你的小脸上。”
天生异象。
赢子夜知道他的出生不寻常，但没想到这般异常。
如此大的动静，如果没有嬴政，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他早就被活活烧死了吧。
赢子夜跟在嬴政身后向一座僻静的宫殿走去，他也没问那是何处，只默默听着嬴政的讲述。
“朕记得你的眼睛很黑，刚出生却不如婴孩般懵懂，也不哭，只看着周围。”
“直到朕将你放入黑厢之中，你的哭声才传出来。”
“朕将你秘密送往那处院落，处理了知情人。”
“也未公开你的身份。”
“这一过，就是十四年。”
嬴政在一处僻静的宫院前停下。
“这就是当年你出生的地方。”
“因为你母妃的事，这座寝宫，朕没有让人修葺，渐渐的，也没人来住了。”
虽说没有特意翻修，但宫内屋舍陈设还是重新整修了一番。
赢子夜对这里却没什么印象，毕竟当时他的意识实在太模糊。
见赢子夜茫然的模样，嬴政道，
“已经十多年前的事了。”
“如今你已经恢复如常，不提也罢。”
“随朕一道用膳吧。”
“儿臣遵旨。”
两人依旧一前一后，向另一处宫殿走去。
“子夜，你做太子吧。”
路上，嬴政忽然开口。
赢子夜一顿，随后释然，
“好。”
太子不过是个头衔，事情不还是祖龙老爹来做。
只要祖龙老爹在，赢子夜就能安排其他的计划。
比如，扫清徘徊在大秦境内的苍蝇。
比如，为大秦开疆拓土。
比如，让大秦万古长存。
......
嬴政提了这么一句，赢子夜也就这么答了一句。
两人此后的相处，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此事。
两人都知道，不论有无实质记载，两人之间的约定已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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