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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东晋五胡风云录 > 第131章 酒醉永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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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蒜子轻哼了一声,问道:“你年前把家眷接到谯郡,意欲何为?是不是不想回建康了?”“不不不,”陈谦慌忙摆手,“只是和母亲、孩儿一起过元日节,太后明鉴。”

    “陈谦,我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若被掳的人是我,你也会远赴长安搭救吗?”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嗓音甜软道。

    借着酒劲,陈谦壮了壮胆子,抬头看着褚蒜子道:“不肖说是长安,就算太后去了天涯海角,臣也会毫不犹豫,不辞万里,抱得……”

    “抱得什么?”

    “臣酒后失言,太后恕罪。”

    “恕你无罪,说吧。”

    “抱得、抱得,美人归……”陈谦最后三个字已是说的声若蚊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褚蒜子听了这话,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一次是羌人之乱,一次是诏狱刑讯,都足以证明陈谦会为她不惜付出生命的。

    但她还是想要听陈谦亲口说出来,这就是女人的心思,哪怕是贵为国母也一样。

    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地娇声呵斥道:“撒谎!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我吗?你现今恐怕心里只有你的妻儿了吧。”

    顿了顿,她又道:“看来还得喝,酒后才能吐真言。”

    说着,褚蒜子端起酒盏,看着陈谦,妩媚微眯着的杏仁眼中有了几分得意之色。

    “太后……臣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回不了府了。”陈谦近乎于哀求道。

    “喝不了有人送。来!我堂堂大晋之太后,竟劝不动你的酒吗?广陵公!”褚蒜子半真半假的脆声戏谑道。

    陈谦借着酒劲,看向褚蒜子。

    这是一张美艳的少妇面孔,鹅蛋脸,杏仁眼,大小适中的嘴唇旁有两个笑靥,此时此刻抿着嘴,更加明显起来,

    因保养有术,柔腻的肌肤如凝脂软玉,白皙的双颊因葡萄酒的缘故泛着桃红。

    少妇的容光中隐隐还透着少女的风韵,此刻正如那少女一般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这是酒后幻觉吧?

    他很想咬自己手背一口,试试是真是假,但又觉得此举太过突兀。

    眼见得褚蒜子抬起另一只把秀发往耳后撩了撩,这不经意地动作哪是撩头发,这是撩他那已被酒精催化了小心脏,令他不能自持。

    “好,臣喝!”她的话都说到这里了,当年在玉液池,都能为她去死,何况一盏酒?

    陈谦一咬牙,端起案几上的酒盏,将松醪酒一饮而尽。

    喝罢,酒盏没有放稳,扔在了案几上,人已是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感觉胳膊被两个人架起,拖着他向前走去,似乎是那俩宫女。

    情知自己神志还算清醒,但整个身体已是不听使唤,犹如腾云驾雾般。

    再转过一道廊,进了一间大卧房。

    正中是一张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

    周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鼻中闻着的全是或浓或淡的栀子花香气,只感到来到了仙境,惭愧自己出门前未洗个澡,跟这环境甚不匹配。

    眼见得宫女把他扶到床榻上,竟开始脱他的衣服!

    不觉心中大惊,但手脚已不听使唤,嘴里咕嘟着劝止,连自己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不大一会儿,把陈谦浑身上下脱得赤条条。

    两个宫女忙碌着,手持热气腾腾的布巾在擦拭着他的身体,只感觉浑身上下更加瘫软无力,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当再次睁开眼时,天光已是蒙蒙亮,四周寂静无声。

    陈谦待要起床,忽觉浑身酸软无力,头痛欲裂。

    遂不再挣扎,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四肢呈大字型放松的躺平了,尽可能的让自己得以休息。

    闭着眼睛,脑海中出现了昨夜的场景。

    褚太后那光滑如脂的雪白肌肤,这是他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身子。

    昨夜就在这个床榻之上,玉体横陈,雪白的脖子、胳膊、锁骨......

    这是梦吗?

    不由得努力抬头看了看这张宽阔的沉香木床,杂乱不堪的粉红织锦被褥,上面竟还有数根散落的青丝……

    又似是真。

    唉……

    苍天怎如此对我,到底是真是假啊,自己竟然在这温柔之乡,并无快感,只有些许回忆。

    于是决定再感受感受,又闭上了眼睛。

    嘴中明显还有她的唇齿香气......

    “广陵公……广陵公……”

    耳边听见有人在呼唤他。

    忽的一个激灵,这是个难听的公鸭嗓子,是田孜!

    睁眼望去,还真是他那清瘦,满是褶子的脸庞。

    “咳咳……”

    陈谦此刻恨不能一巴掌把这张脸打开,打断了他那仙境般的遐想。

    “唔……是田大人。”

    “更衣吧,广陵公,该走了。”公鸭声又传了出来。

    “该走了?去哪?”

    “去你该去的地方啊。”

    “这是哪?”

    “这是永宁宫。”

    嗡……陈谦脑子一片空白,我靠,这是宫里,这……这……

    一时慌了手脚,坐起身来,四周找自己的衣服。

    “这儿呐。”田孜把他的衣服捧了过来,叠的板板正正。

    陈谦边穿衣服边对田孜道:“田大人,我怎么在永宁宫,我是不是喝高了?”

    “嗤……”田孜一脸鄙夷地发出了嗤笑声。

    “我怎么出宫?”陈谦不顾他的阴阳怪气,急急问道。

    “你这个禽兽。”田孜咕噜道。

    “啥?你说啥?”

    “我说你跟着我即可。”田孜看着他肌肉隆起的健硕身材,不无羡慕地喃喃道。

    “啊……啊,有劳田大人了。”

    陈谦穿好衣服,踏上黑牛皮官靴子,站起身来。

    刚要往前抬腿,不觉双腿发软,差点又坐回床榻上。

    “唉,唉,广陵公你可走好,别有个闪失,太后再怪罪于我。”田孜又是不无酸意的阴阳怪气道。

    陈谦没法回话,只好凝神静气,站起身来,跟在田孜后面,向外走去。

    耳听着,田孜嘴里哼哼唧唧地唱道:

    “墙有茨,不可埽也。中?谥?裕?豢傻酪病K?傻酪玻?灾?笠病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谥?裕?豢上暌病K?上暌玻?灾?ひ病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谥?裕?豢啥烈病K?啥烈玻?灾?枰病!

    陈谦不觉羞红了脸,觉得这小小的永宁宫走了许久。

    这是《诗经》中的一首诗,讲述着外人所不知道的宫闱中秘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出的永宁宫,天还未大亮,早风袭来,砭人肌骨,不自觉的将手抄了起来。

    急匆匆地走进了前面的轿子。

    刚要吩咐轿子走,只见侧面轿窗的帘子打开,田孜的脸庞又出现在他面前。

    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儿,忙把耳朵凑了过来,只听田孜轻声耳语道:“广陵公,您真是大将风范,神勇无比,啧啧啧,三英战吕布,不,是你使出了洛阳战三姚的蛮力来了吧,哈哈哈。”

    说罢,田孜放下了窗帘。

    小轿向宫外吱吱呀呀地抬着走了。

    经凉风一吹,清醒了许多,昨夜那着实尴尬的场景一幕一幕浮现出来。

    太后体力不支,柔若无骨,急唤宫女......

    宫女叫什么来着,小慧,小绮。

    这真是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唉,荒唐,这是什么酒,这个荷香,害死我了……

    也不关荷香的事儿,明明她是不知道自己要进宫的。

    是太后的酒,对,是她赐的酒劲更胜,令他两杯就不省人事了。

    荷香那个是小剂量,兑了酒的,而太后那个才是宫内补酒珍品。

    又想甜蜜地回忆一下,又觉羞惭不已,正陷入矛盾中,轿子停了下来。

    外面有人尖声道:“禀广陵公,前面是朱雀门,我们奉田大人之命,送您到这里了。”

    陈谦哈腰出了轿子,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两个小金饼,递给他俩。

    温言道:“嗯,有劳两位大人了。”

    两名宦官躬身道谢,抬着轿子走了。

    陈谦抬头看去,发现这顶轿子是在围着皇宫绕了个圈,这一定是田孜安排的。

    从朱雀门直接出去太过碍眼,不知自己是从哪个小门出了皇宫过来的。

    遂整了整朱袍,负手向朱雀门沉稳地走去。

    有值守御林军见陈谦到来,忙把他的马牵了过来。

    陈谦翻身上马,打马扬鞭,向乌衣巷府中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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