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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帝陛下不给你点武装部队,那么慕容垂身边也只剩下了几个肌肉发达,孔武有力的警卫员而已。
实权还不如一个郡太守,更不如一个州刺史了。
于是,慕容垂又被调回了中央,开始了朝九晚五的公务员生涯。
一时间凑了巧,大晋不平静,桓温远去了西蜀。
氐秦也不平静,面临着最大的生死存亡危机。
而鲜卑燕国更是因慕容恪的死,慕容评和可足浑氏的忌妒,令鲜卑政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动摇了根基。
逐鹿中原,收复河洛的最佳良机来了!
泰山大战后,经过了一年的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三州及新收复的青州已经逐渐稳定下来。
陈谦点齐马步军共计十万,以鹰扬将军朱序为先锋,兖州司马梁山伯为后应,建武将军刘遁、轻车将军桓伊,兖州参军江绩、兖州别驾张玄之为中军。
兖州长史褚歆、谯郡太守王荟、兖州主簿刁彝留守谯郡。
在太和二年(367年)五月初二。
早上辰时,在谯郡校军场祭旗,发布了西征宣言。
一时间,人喊马嘶,声势浩大,全军振奋。
部队随即开拔,直奔自己的老家颍川郡(今河南禹州市)浩浩荡荡而去。
在那里,兖州军将与豫州刺史谢石的五万大军会师。
五月十九,天蒙蒙亮,晓风抚柳,晨炊袅袅,初夏凉爽的夜气尚未散尽。
广陵郡城中的大街上,已经有不少店铺开张,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两个大兵分别一手肩扛着扁担,一手揉着惺忪的眼睛,晃晃悠悠地向城东头的草市走去。
“道坚,中午想吃点啥?”一名瘦高挑身材的晋军士兵问道。
刘牢之打了哈欠,懒懒地回道:“就这二百多五铢,能买点啥?”
“要不再买几条鳝鱼回去炖莼菜吧。”军兵说道。
刘牢之埋怨道:“哎呀,老高,都连吃了好几天鳝鱼了,买点猪肉何如?”
老高,名叫高衡,乐安人氏。(今江西省抚州市西南)
“此季节的新鲜猪肉太贵,大都是晾晒的肉脯,有一些馊味,炖菜不好吃。”
“加点醋汁能去一些。”
“但又失去了肉香味嘛。”
“哎呀,好好好,听你的,咱俩先填饱肚子再研究吧。”刘牢之无奈地答道。
二人来到前面路口拐角处的馄饨摊,找了座位坐下。
由于经费不足,要了两个小碗馄饨和两张胡饼,一小碟腌胡瓜,吃了起来。
他们小队是十个人,轮流每两人偶尔出来购买一些打牙祭的鱼、肉。
广陵郡军队属于后方部队,待遇自然不能同淮北的前线部队相提并论。
刘牢之用勺子舀了一个白花花的馄饨,填入嘴中。
一犹豫,终究不舍得一口吞下,咬开一半儿,等鲜香的猪肉味充斥口腔,打开味蕾后,再咬一大口胡饼,混合一起,细细咀嚼。
待猪肉香气在口中渐渐消散,再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带着胡荽末的面汤,慢慢咽下去。
每当轮到早晨出来购物,在他们眼里都是一份难得美差。
高衡吃馄饨的习惯却是先吃胡饼喝汤,最后再将剩下的馄饨一一吃掉。
吃完后的走在路上,骄傲地打着饱嗝,嘴里满满地都是肉香味。
刘牢之看着他吃馄饨,总想起小时候在刘家庄的小河沟里捉鱼。
待到夏末,用石头堆一个圈儿,秋天来临,河水渐渐干涸的差不多了,鱼也跑不掉了。
“道坚,今天下午是凫水比赛,你要加把劲啊,咱小队属你差,别拖后腿,否则连早晨的这碗馄饨也没了。”高衡津津有味地喝着馄饨汤嘱咐道。
“我和你们不一样,生长在豫西大山里,那里都是些小河沟,别说凫水,能扑通几下就算不错啦,哈哈。”刘牢之嚼着胡饼答道。
高衡把剩下的胡饼塞入口中,叹息道:“道坚,什么时候我能不吃胡饼,只吃馄饨,足矣喽。”
“老高,得打仗啊,没的仗打,光训练是训练不出钱来的,你就永远在这里吃胡饼吧。”刘牢之边吃边笑道。
论年龄,高衡比刘牢之都大了一岁,在小队里是年龄最长者,大家都称呼他为老高,还因为他个头也最高,像个旗杆一样,足足有八尺长。
“说说,你在广陵公府都吃的啥?”
“都说了几百遍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二人正在边吃边说着,几名商人模样的人走进了馄饨大棚。
几个人要了馄饨,在旁边的马扎(当时胡人传入的一种小型胡床之一)上坐下。
随着稀里呼噜的吃喝声音,一个年轻商人道:“此次开战,恐怕咱们的家禽羽绒又能大赚一笔喽。”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道:“御寒之物不是最紧缺,一打仗,最紧缺的是粮草。”
年轻商人反驳道:“太尉西征河洛,这仗怎么也得打到冬季嘛。”
长者不屑地道:“不管打到什么季节,大军总得照明总得吃饭吧?那就少不了麻油和木柴。”
一个中年人沉稳地道:“不要再争了,不管是什么物资,我们回江南备齐,然后报到谯郡褚大人那里就是。”
“是,东家说的极是,我们得准备最好的样品送与褚大人,供他挑选,喊杀一响,黄金万两嘛,哈哈哈。”另一名中年商人笑道。
随之,众人一起开怀大笑起来。
刘牢之暗暗吃了一惊,又要打仗了?太尉西征洛阳了?
不由得看向对面的高衡,高衡也在看他。
互相从眼神中就能看出一丝惋惜之意。
去年太尉亲征泰山、琅琊,大败慕容恪,获得了大晋南渡以来最大对胡人作战的战绩,斩获十二万鲜卑白虏!
北府兵日夜操练,除了弓马武技,连爬树凫水都样样精通。
但除了只能听到谢玄将军在大会上的口头褒奖,还有不断传来的前方战报,寸功不得。
这次能不能……
当刘牢之和高衡挑着两扁担四箩筐的鳝鱼回到位于城南校军场外的军营时,已是中午时分。
午饭时,什长孙无终宣布,一个时辰后,全体军兵都到校军场集合,谢将军有重要指示j精神传达,不得有误!
高衡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正在低头吃米饭的刘牢之,见刘牢之虽然没有抬头,从他脸庞的侧面就能看出,他激动地嘴角胡子茬都颤抖了起来。
其他人不知道,但他俩知道了一点风声,北方又起刀兵了。
果然吃罢饭,大家午睡了片刻,被号角声吵醒。
于是,纷纷穿好铠甲,戴上头盔,向校军场内跑去。
到得校军场内,分队列站好。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只听见一阵铠甲叶片金属撞击声响起,谢玄带领几名亲兵登上阅兵台。
平时不苟言笑的谢玄今天有些神色凝重,白皙英俊的面庞上沉稳有度。
他快步来到阅兵台中间,手按佩剑,大声喊道:“今晌午接左卫将军密令,北府兵全体急行北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不要给左卫将军丢脸,打好北府兵这第一场仗!”
刘牢之听在耳里,心中激动不已,总算要上战场杀敌立功了。
在场人虽然都很激动,但谁也不敢出声,仍然笔直地站立着。
因为陈安给北府兵立了铁的规定,违法者轻则军棍八十起步,重则逐出北府兵甚至斩首。
北府兵理论上是受双重领导,一个是都督六州诸军事的太尉陈谦,一个是“京口瓜洲一水间”,江对面镇京口的扬州刺史,平北将军郗?帧
但没有陈安的亲口或者亲笔指令,谁也越级指挥不动这五百人。
北府兵只听命于一个人——陈安。
只听谢玄继续喊道:“现在各自回营,备好五日干粮,一个时辰后,在此集合,随我出发!”
说罢,谢玄匆匆下了阅兵台,打马扬鞭,本广陵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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