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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不断游人。花灯满街，月色天青，星斗明亮。\n 程楚然夫妻随着人群游逛。佳节明月，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齐聚，店铺张灯结彩。\n 一些江湖走卒，耍把戏的借此机会，预先典些闹地，把桌椅摆设其间，凭那远方游人驻足观赏，挣些小钱。\n 于是二人便走进芦蓬里，被人架起了火炉，很是暖和，二人坐下，程楚然看了看顾天雪怀里的思域，笑着说：“这小家伙好像很高兴啊！”\n 顾天雪说道：“看样子这事随你多一些了。”\n 夫妻二人谈话间，忽听得大路之上锣声响亮，程楚然好奇的站起身来，往那路上张望：只见一簇人围拢在一起，似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n 这自然也引起了程楚然夫妻的注意，休息片刻之后，便走了过去，挤进人群，寻了位置观瞧，但见圈中站着一位约有六十左右的老者，身旁还有一位十六七的女孩子，外罩一件红披风，脚下白色云袜蛮靴。梳着马尾，一双大眼，透着明亮。身后是几个箱子，还有一架兵器架子，放了刀枪剑戟等。\n 自然引来了无数目光，程楚然看了看妻子，说道：“原来是走江湖卖艺的。这风里来雨里去，多是不易啊！”\n 顾天雪也颇有感触，说道：“是呀！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会如此抛头露面。”\n 正说着，那老者手里大锣一提，击得数声，声音一响，所有人鸦雀无声，静静的看着，有何名堂？\n 顾天雪问程楚然道：“这是做什么？”\n 程楚然一笑，回道：“这叫‘把戏’”\n 果然老者鞠躬，抱拳，自然都是一些江湖套话，随后便是那女孩子的表演，舞刀走剑。看的所有人兴致勃勃，掌声不断，高声喝彩，引来更多人的围观驻足。\n 顾天雪看的精彩，程楚然也是心中暗暗称赞，顾天雪说道：“方才听老者说什么马上九般，马下九般，软索、卖赛，都是些什么？”\n 程楚然笑着说道：“马上九般，马下九般，走马卖赛，并踩软索，这些都是江湖把戏。当然那可都是费劲功夫的真本事。比如你听过的十八般武艺，便是由此而来。”\n 顾天雪闻言点头，说道：“马上马下十八般武艺，都是你我晓得的，我好奇的是那卖赛踩软索又是什么？”\n “那我们就看下去好了。”程楚然说着把顾天雪的披风整了整，含笑的看着妻子。\n 这时只见一人牵过一匹马来，这匹马程楚然一眼便喜欢上了，遍身雪白，惟有脊上一片黑毛，此马名为“乌云盖雪”，那鞍颤辔环齐备，判官头上有个钢圈儿，乃是制就卖赛之物。程楚然暗暗叫道：“果真是一匹好马，这匹马可谓是价值不菲啊！若是能得此马，跨马提枪……。”\n 顾天雪见程楚然见了马匹双眼放光，心中自明，说道：“喜欢？”\n “知我者爱妻也。”程楚然收回眼神，含笑的看着顾天雪，顾天雪嫣然一笑，说道：“那我们不如买下它？”\n 耳边却听到老者铜锣声响，朝那四方作揖，口中说道：“列位老爷、大爷、哥哥、弟弟！请让一让，我们撇马哩！晚生先来告声：倘有不小心者，恐被马冲倒，莫怪我事前不言明。大家闪一闪，多谢多谢。”\n 嘴里说着来往走了几次，看的人竟自走开，正中让出一条马路。老者又铜锣当当敲响，叫道：“请诸位爷们上眼，好戏开始了，丫头该上马了。”\n 那女子闻父命，不慌不忙，收拾利落，站起身来，冲众人抱拳，来至马前，用手按住鞍子，不抓鬃脚，不踏镫，将手一拍，双足纵跳上鞍桥，左手扯住缰辔，二膝一催，那马一撒，右手将鞭子在马上连击几下，那马飞也似去了。\n 正跑之间，那女子将身一纵，跪在鞍桥之上，玩了个童子拜观音的招式，满场之人无不喝彩。\n 一连三马，又做了一个镫里藏身，一个太公钓鱼，桩桩出众，件件超群。\n 程楚然越看越欢喜，勾起自己多少回忆，暗道：“这女孩子好有本事，嗯，可见下了真功夫。”不觉大声喝彩道：“好功夫。”\n 且说对过亭子上，也有二人坐着饮酒。一个是当地富家公子王则、一个是刚刚考中武举人，新任命的此地副将庄庆，王则生得面貌俊雅，体态斯文。就是此人色欲之心过于常人。凡遇见美艳女子千方百计都想弄到手里。\n 在此地王家大户，一向是欺良逞凶，作威作福，无法无天，声势惊人。家内常年养得打手三五十人，倘有些人得罪与他，不论男女痛打一番；不拘细软物件，捶个稀烂，然后拿个名帖送到衙署，可谓官宦勾结，因此，满城之人哪个不惧怕他，哪个不奉承他。\n 单说王则色眯眯一双眼见那女子跑马卖赛并踩软索，令人心爱，心中生了歹意，一脸的邪魅，身旁的庄庆见了自然明白，说道：“这女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身材面貌倒也相趁，王公子可是看上了？”\n 王则笑道：“但不知这班人是何处，不过这女子的确入眼。”\n 庄庆笑道：“这些人，耍个把戏，游历各府州县，不过以此为名，能的王公子法眼，真是他们有幸。如鹰食燕雀一般，何难之有！”\n 王则大喜。又叫道：“方才我观这花灯夜市之内，来来往往妇女不少，总的皆无有什么十分入眼之人，我只看中了两个。”\n 庄庆眼睛一亮，问道：“哦，王公子看中了哪两个？”\n 王则诡异的一笑，那副嘴脸，很是邪淫，说道：“方才说的软索上女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