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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璇点点头,“本宫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本宫是太原王家的孙女,有好处当然要想着娘家。”\n “……”\n 王禀和王仁甫面面相觑,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n 之前还一手太极拳打的非常溜(唐朝没有太极拳),现在就要为娘家做点事?\n 难不成之前是在演戏?\n 相比志大才疏、怨天怨地的王仁佑,王青璇也太可怕了吧?\n 王青璇露出腼腆的笑容,“大爷爷,您打算如何跟皇上做交易?”\n 好直白的说法,直接让王禀对自己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n 莫非是皇上教她这么说的?\n 一定是。\n 否则怎么会如此直白的说出“交易”这么粗鄙的话?\n 文人那能叫交易吗?\n 合则两利!\n “皇后,王家愿意帮助皇上对抗关陇系!\n 太宗皇帝在位的时候,打压山东系世家,那是形势所迫。\n 如今关陇系一家独大,也是形势。\n 王家愿意……”\n 王禀承诺了一堆不算条件的条件,想要得到就得付出。\n 王老狐狸当然懂这肤浅的道理。\n 却下意识忽略了,如今朝堂上山东系官员在向李治发难。\n 等斗的两败俱伤,然后得知王家偷偷和皇上达成了交易,会如何看王家?\n 就是为了利益!\n 哪有什么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n 王青璇对王禀的承诺……直接当放屁。\n 可还是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大爷爷,皇上会记得您的。”\n 心里却道:“狗皇帝会感谢你八辈祖宗的。”\n 王仁甫笑道:“皇后,那商贸部的事……”\n 王青璇端庄、得体、颇有一代皇后的风度、气质,“皇上的意思是,只要王家有需求,商贸部可以优先帮王家印书。\n 毕竟……如果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就把秘方拿出来,后续有些事情就没有办法谈了。”\n 王禀差点没让王青璇气的直接失态。\n 老子等了这半天,就等出来一个这?\n 帮王家印书?\n 印你麻痹啊!\n 那种感觉,我还以为你让我入股,结果老子就是一个代理分销商?\n 可他也听出来了,这是底线。\n 造纸术、印刷术是李治的本钱,现在就把本钱拿出来,万一输了怎么办?\n 恶心归恶心,可也清楚,就这样了。\n 那种感觉就像是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n 王仁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皇后,那我冒昧的问一句,印好的书,多少钱给我们?”\n 王青璇伸出三个手指头,“售价的三成!”\n 其实,有了皇室匠人不断改革,如今书籍的成本已经到了一成。\n 可不敢一下把价格降的太狠了,把世家门阀直接激怒了。\n 即便如此,三成的价格依旧把王禀和王仁甫吓了一大跳。\n 他们以为书籍的成本在五成到七成之间。\n 结果是三成?\n 要说李治没有钱赚,打死他们都不信。\n 父子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定要把造纸术和印刷术拿到手。\n 这简直是捡钱啊!\n 这个时代对书籍的渴望,后人根本没有办法想象。\n 经济利益还是其次,还有更重要的政治利益。\n 拥有藏书,就能得到大唐士子的拥护!\n 王青璇几次欲言又止,王仁甫再次没压住,“皇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n 王青璇一副“鼓起勇气”的表情,“皇上想邀请大爷爷担任皇家学院的副院长。”\n 王禀的城府依旧没有忍住,直接站起来,“你说什么?”\n 皇家学院的副院长?\n 李治的图谋,很多人都清楚。\n 天子门生!\n 就像李世民当年说的那句“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所有士子都以天子门生自居,谁还把世家门阀当回事?\n 可如果王禀挂上皇家学院副院长的虚名后,就能够压下其他世家一头。\n 这种现象,在后世很常见:内卷!\n 对领导来说最头疼的是,下级躺平,平级内卷。\n 作为大唐最大的boss,李治当然希望门下的世家内卷,卷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n 也就是狄仁杰一开始的建议:二桃杀三士!\n 这个桃子,哪怕是王禀都不能拒绝!\n 谁知道明天什么样?\n 我凭什么为了别的世家,把我到手的利益拒之门外?\n 立刻堆出一脸兴奋、受宠若惊的笑容,“皇上如此厚爱,老夫汗颜啊!”\n 王青璇“喜道”:“大爷爷,您答应了?”\n 王禀又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皇恩浩荡,皇上如此看得起王家,老夫当然不能推辞。”\n 目送王青璇的车队离开,王禀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n 王仁甫不解道:“爹,你为什么答应她?这简直是我把我们王家当傻子啊!”\n 王禀瞪了王仁甫一眼,“拒绝?怎么拒绝?\n 老夫敢打赌,我们若是拒绝,皇上转身就回去找崔家。\n 你敢保证,崔家不会答应?\n 所有人都低估了皇上了,他的谋略不亚于太宗皇帝!”\n 王仁甫陷入了沉默。\n 卢国公府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而卢国公夫人就是清河崔家的嫡女。\n 献国公程处亮外公就是清河崔家家主。\n 父亲的担心是对的。\n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会得罪山东系世家啊!”\n 王禀怒其不争看了一眼儿子,“蠢货!”\n 说完甩袖走进屋内。\n 饼就这么大,你不拿走就是别人的。\n 到时候他们会讲道义吗?\n 这时,王仁甫的儿子王方成拿着一张纸急匆匆跑过来,“爷爷、爹,你们看……”\n 王禀刚被儿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看到孙子又如此慌慌张张不成体统。\n 气的直接拿拐杖砸在王方成头上,“王家的脸都让你丢完了!你哪里有读书人的样子?”\n 王方成不敢躲,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爷爷,现在整个长安城都传疯了,你快看!”\n 王禀接过王方成手里的“大唐日报”,他第一眼看的是印刷!\n 纸张整整齐齐,印刷字体清晰,方方正正,和之前的《永徽经》同出一辙。\n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n 而且……他能够猜到,这是昨天拒绝王夫人后,临时起意的。\n 刻版也太快了?\n 不行!\n 王禀暗自下了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拿到印刷术!\n 必须是王家的,让其他世家得到,王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