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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摇头道：“我不止是想要打探的他行踪，而是希望能够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监视他？”张仲坚瞪大了眼睛，“你好端端的监视承乾太子干什么？”
他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难道和承乾太子还有过节？”
李辰认真的看着张仲坚，“咱们认识也算有这么长时间了，你好像从来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问过你啊。”张仲坚不知道李辰现在提起这茬，一本正经的说道：“第一次在客栈见面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了，可那时候你跟我扯什么卫公李靖，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到现在也没告诉我，后来也就懒得问了。”
李辰叹口气道：“你听说过清风观没有？”
“那必须听过啊！”张仲坚毫不犹豫道：“大唐境内，几乎没有不知道清风观的人的吧，尤其那位清风观观主，最是神秘，朝廷不少重臣的儿子都拜入他门下，甚至连承乾太子也是他的徒弟，据说当初李世民还想让他做大唐国师，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拒绝了。”
李辰嘴角勾起一丝苦涩，“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清风观观主李辰，你信还是不信？”
张仲坚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大兄弟，你就算想逗我开心，也不用编得这么离谱吧，人清风观观主，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过着神仙生活呢，怎么会...”
他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李辰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是认真。
张仲坚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试探的问：“你真是清风观观主？”
见李辰沉默，他纳闷儿道：“不对啊，我听说清风观观主修为绝顶，堪称当世第一人，可大兄弟你这修为，还不如我呢。”
“这说来话就长了。”李辰正色道：“你知道清楚一点，我没有骗你，当然，要是你不愿意麻烦，就当我没说，现在就离开。”
他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却被张仲坚一把按住，“别介，我这还没弄明白呢，既然你是清风观观主，那承乾太子就是你徒弟了，你要见他说一声就行，干嘛还费力气监视呢？”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李辰摇摇头，“自古君王固然看重名士，但也很容易产生猜忌，当初李世民将李承乾送到我身边，除了是想让我教他一些东西之外，也有监视我的意思，因此我和李唐，并没有达到坦诚相依的地步。至于李承乾，一年前，因为一些事情彻底翻脸，他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不再是清风观的弟子了。”
张仲坚听得云里雾里，努力整理着思绪，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既然他都不是你徒弟了，你还监视他做什么？”
“因为李承乾容不下我。”李辰讥诮道：“只要我还活着，他总会想办法打探我的消息，最希望的，当然是除之而后快，因为我活着，就永远是他的耻辱。”
他对李承乾太了解了，表面上霁月清风，极为爱惜羽毛，自己只要活着，就等于时时刻刻都提醒他弑师的罪名，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一定会想办法除掉自己。
张仲坚不明白他和李承乾之间怎么从师徒变得如此深仇大恨的，忍不住问道：“所以你监视承乾太子，是想找机会杀了他？”
既然都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李辰要想自保，除非杀了李承乾，否则会一直面临这个威胁。
现在他是太子还好说，万一今后真的登基为帝，到那时候李辰就真的没法抵抗了。
“我何必杀他？”李辰摇头道：“他贵为当今太子，国之储本，若是莫名其妙死在外面，和对大唐宣战有什么区别，到时候高句丽、新罗和百济，只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张仲坚知道他说的这倒是实话，李承乾死在了这边，如果找不出来凶手，李世民必然会出兵攻打辽东。
想到这里，他皱眉问道：“既然你不打算杀他，又监视他做什么？”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李辰叹息一声，“我想要知道他此次来百济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冲着我来的，也好提早防备。”
“可你这意味的躲避也不是个办法啊。”张仲坚想了想说道：“时间越拖下去，对他越有利，等几十年后，李世民驾崩，他继位后也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辰早就想到过这点，目光深邃道：“所以我得让李世民废储啊。”
对于他来说，只有李承乾彻底与皇位绝缘，对自己才不够成威胁。
他这话说得淡淡，可听在张仲坚耳中，却宛若一道惊雷，“你想让李世民废储，他能听你的？”
他听说过李辰和李世民关系不错，否则也不能想要封他为国师，但废储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除非李承乾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否则不可能轻易动他。
“他当然不会听我的。”李辰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有些事情的发生，不是听没听谁的，而是受局势所迫不得不这么做。”
见张仲坚一脸茫然的样子，李辰笑笑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监视太子兹事体大，这本来不关你的事，如果你不愿意，那也就罢了。”
他和张仲坚说到底也算不上多好的关系，人家没必要为自己去得罪堂堂太子。
但张仲坚却好像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皱眉道：“大唐使团派头不小，我倒是已经派人注意他们的行踪，但也仅此而已，使团护卫森严，足足五百多人，根本没办法靠近，你说这样怎么能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
毕竟是堂堂太子出使，在守卫方面肯定特别严格，一般人靠近点都会派盘查询问，更别说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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