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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沙进知道，就眼前这位，噶喉咙、捅心窝、摘腰子啥的，从来不用第二刀！
心狠手黑，没谁了！
更何况，这还是金凤卫的统领、德妃罗青瑶的结义妹妹、“鱼肠”统领龙卉的结义姐姐！
惹不起、惹不起啊！
“好了！说正事。华良骥，说说善济帮，你了解多少？”李恪把话题引开。
被打断良好氛围的裘燕，气呼呼的跺跺小脚，只好作罢。
“据臣之前的调查，善济帮两年多前都有了，最近半年活动逐渐公开化。他们的善济二字，也完全是个唬人的幌子。”
“最初，这些人是由一个‘善济粥棚’的施粥行善点发展起来的。还属唐地时，灾荒年有人在此施粥，经常有穷苦百姓聚拢。”
“之后世家迁移，突然就出现了一批百姓，哪怕是丰年，他们也时常聚集于此。后来臣调查得知，这些其实是世家离开始故意埋下的钉子。”
“当时属于世家私产的奴仆被废除奴籍，可分地、做工。可这些人，暗中与世家达成协议，世家定期供应钱财，他们继续听从世家命令。”
“可能那些迁移的世家，一还有再迁移回来的打算，或者想在宁国内的唐地起事。总之，前两年定期运送钱财回来。这些人也就不事生产，靠着世家的那些供养为生。”
“可最近宁国的发展越来越好，其他放良后无论是种植还是做工的收入都显著提高，日子过的越来越好，而这些人想让大唐的那些世家提高供养标准，对方没有同意。”
“善济帮以不再听从世家指令相要挟，世家可能是最近在大唐那边也稳定下来了，回来的念想不强了，不仅不同意提高，还暂停供养。”
“这伙人游手好闲了几年，已经懒得再劳动了，于是就干起了如今的营生。”
听了华良骥的讲述，李恪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卧底求加薪失败，而后黑化，成了黑涩会！
“扬州官府什么态度？”李恪问道。
华良骥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些人很狡猾！他们在原来的善济粥棚施粥点，成立了‘善济帮’，打着承接善心、救助贫困的旗号，广收各界捐献的粮食、寒服等。”
“而后，又大张旗鼓的把这些物资送给少部分贫困百姓，其实送出的只占他们接收捐助的极小一部分！有些甚至是白天送去，晚上再去抢回来！”
“可绝大部分百姓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还以为他们是专门扶危救困的组织，在百姓间的口碑极好！因此平时捐献不断。”
“不仅如此，他们还以协助维护部分区域平安、救助某地灾民为借口，时常诱骗、甚至强逼捐助。”
“有了好口碑，还举着正义的幌子，做一些轻微触犯律法的事，官府也不好重罚他们。”
李恪听的一阵郁闷。
这特娘的！
这是挟民心以自重啊！
刁民！刁民啊！
“这伙人一共有多少？”
“总数一千三百多，附近几个县都有分布！”
“这么多！”李恪诧异。随后道，“既然他们口碑良好，百姓被他们蛊惑，那就先把他们搞臭！”
思索片刻，“这样……”
李恪一番安排，沙进与华良骥不住点头。
“就这样吧，明天开始执行！”
沙进与华良骥都一脸古怪的去准备了。
李恪与裘燕刚回到二楼，就听到外面一阵“噗噗通通”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阵阵惨叫。
料想的不错，善济帮果然派人来捣乱了。不过，有神武卫在，他们是别想好受了。
子时，扬州港区的一处仓库，燃起熊熊大火，直到天亮时才被扑灭。
“你们听说了吗？善济帮的仓库，昨晚走水了！烧毁了不少物品！”
“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粮仓和存放寒服的仓库都有波及，不过已经扑灭了。”
“唉，可惜了大家捐献的那些粮食和衣物了！一车车烧焦的粮食、衣物往外拉，心疼啊！”
“谁说不是啊，善济帮一心为穷苦百姓，没想到老天不开眼啊！”
“这有什么，多日不下雨，走水不是正常，怎么就怪上老天了！我们再给善济帮捐助就是了，不能耽误他们下次救助灾民！”
“对对！再捐……”
……
第三天，扬州米市，这里是扬州粮食的贩运中心。
“来了、来了！过火的粮食，便宜出售！只需要三文铜钱一斗！”
“过火粮食，稍微有点糊味，但只是被烟熏到了，米都是新米，不影响食用！”
“方家米行，三文一斗，史上最低！”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人举着两尺见方的小木板，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今日米价，方家米行，三文一斗！
举这样木板的人，遍布扬州的大街小巷。
普通百姓最关心的是什么？当然是每天的柴米油盐。
三文一斗的米价，一下子就让整个扬州沸腾了！
“乖乖嘞！三文一斗？！真的假的？这不得亏死啊！”
“正常都要五、六文一斗，今天怎么便宜这么多！？”
“不会是骗人的吧！？”
“管他是不是，先去看看，如果是真的，那可就省下一半钱，省的就是赚的！”
……
百姓对米价是相当敏感的，一下子对半砍的价格，自然引起了百姓的轰动。
潮水般的人群，向米市涌去。
“什么是被烟熏过的？难怪那么便宜！”
最先赶到的百姓已经听到了方家米行的小厮们吆喝声。
“这价格，烟熏过也无所谓，关键是便宜！”
“照我说，既然是过火被烟熏了，那干脆再便宜点，两文一斗好了！哈哈！”
“是啊，方掌柜，两文一斗怎么样，我要十石！”
“嗯，两文的话，我也要十石！嘿嘿！”
站在门口的方掌柜脸色一黑，
“去去去，彭老六！不买的话一边去，别捣乱！我从善济帮买过来，以前都是四文一斗的，也就这次过火烟熏了才便宜些，要两文一斗。我折腾一番再卖你两文一斗，当我傻啊！”
方掌柜这话一出口，吵吵闹闹的方家米行门口，突然安静下来。
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在说，你刚才也听到了吧？
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说：没错，我听到了！这米是善济帮卖给方家米行的！
此时的方掌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抬手捂了嘴巴，然后转身就往铺子里面跑，“我还有事，失陪了！”
“方掌柜留步！”
“方掌柜，你把话说清楚！”
“老方，你站住！”
人群中突然伸出一个蒲扇大的巴掌，一下子揪住了方掌柜后颈的衣领，直接拎了回来。
“你把话说清楚，这米是哪里购进的！？”
“这……，这……，哪里购进都不影响吧，虽然被烟熏了，黑是黑了点，但照样吃啊！”方掌柜支支吾吾说道。
“你别扯其他的，就说这米是你从哪里购进的！”
“哪里？对，哪里啊？这，不能说啊，周帮主反复交代的，不让说哪里……”
说到这里，方掌柜似乎又意识到说错了什么，立马又把嘴捂上了。
“周帮主？你说的可是善济帮的周丰茂，周帮主？”
“这就对了！昨晚，善济帮仓库走水！”
“果然！原来我们捐的粮食，都被善济帮偷偷卖掉了！”
“可是，这毕竟是被烟熏过的粮食，卖了再买新米也合理吧？”
“合理个屁！我们都愿意吃，灾民就不能吃了？难道快要饿死的灾民，要吃的比我们还金贵？”
门口的百姓，这时逐渐由质疑变为愤怒。
不过还有个别人不相信，这粮食是购自善济帮。毕竟，善济帮救助百姓是有目共睹的，是实实在在做善事的，怎么会做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呢？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方兴业！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说这些粮食要运往北卖吗？怎么又在扬州卖了？你这样害苦我们周帮主了你知道吗？”
“嗡……”
人群中一下子炸开锅了。
实锤！
百姓捐的粮食，被善济帮低价卖了！
“走！我们找周丰茂问个清楚！”
“对，让周丰茂给个交代！”
人群中几个义愤填膺的人一喊，其余人也跟着喊起来，然后人群在最初喊话的两人带领下，朝着西城善济帮帮主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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