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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定南卫:楚王府 > 第102章 生死之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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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月依踩着杨宸的肩膀试着跳出这个陷兽坑,就已经有一头出现得有些不合时宜的猛兽独行了过来。

    一头两人从未见过的野兽,是那杨宸在宫里密档里所见的横岭异兽的主角,黑白相间的毛发,似熊又似虎,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凑到了陷阱旁边,瞧着陷阱里的两人。

    “这?”月依看着嘴角还带着血迹,像是刚刚用食一般的异兽有些惊惧。

    “看,本王没吓唬你吧”杨宸其实内心也有些惊慌,因那密档里有明言:异兽喜食竹,偶食他兽之荤腥。

    原想用此来宽慰月依,可见着这异兽的爪牙上皆是血迹,就明白这偶食的时刻还真的就是这不偏不倚的今日。他兽是什么杨宸不敢断定,但人肉此兽估摸着也是来者不拒。

    将长雷剑拔出剑鞘,双手握紧置于胸前,对这着横岭异兽。后者探了探头,瞧着是有些憨傻的举动。

    杨宸和月依二人自然是不知其实这跳进的陷阱,原本就是横岭猎户为这异兽和其他冬日里不休憩于穴的猛兽所备。

    此类猛兽之肉往往酸涩,不为人所喜食,通身最珍贵的就是那身毛皮,熊,虎,异兽之毛皮通身完好送去长安的作坊能卖个好价钱,若是毛皮被划开,这所值的银子可就得大打折扣。

    这也是猎户不在陷阱里多设机关,只是将坑挖深些,要其在此自生自灭,没了气息后再来拖出山去的奥妙。

    月依拍了拍杨宸的身后:“这熊好像刚刚用完食,对这陷阱也有些害怕”

    杨宸知道月依害怕,故作镇定:“这叫横岭异兽,不是熊”

    说完瞧着此兽只是在陷阱周边打转,估摸着是盘算着这陷阱下去后便上不去的缘由,可是神情憨傻,却能瞧出些不甘小】

    【说】

    “二哥原来说过,兽能通灵,咱们蹲下去,让它好好瞧瞧这坑有多深,断了它的念头”月依轻轻道来,便蹲了下去。

    杨宸嘴上说着:“要是咱们蹲下去,它跳下来,就算不被咬死,也得被砸死”可身子却是顺着月依一同蹲了下去。

    果然,未出片刻,这异兽探了探脑袋,还将一爪伸进陷阱里试了试能否抓稳,摸着有些湿滑便不情不愿的离去。

    二人这才在洞里松了口气,然未能松气多久,在试着了三四次跳出洞去无果后,彻底弃了这凭着二人自己跳出去的念头。

    “我使不上力了”月依因为跳了三四次,最近一次竟然是头次翻身一跃双手抓到了陷阱顶上的松土,可未能使得上力气就垮了下去。此后便是一次不如一次,右臂的血还重新开始流了出来。

    “算了,去疾这小子此刻应该去找人来寻我们了,省些气力吧,撑下去”

    杨宸语气里有些轻描淡写,可心中全是不甘和悔恨,一心想着早日回家,竟然没有多派游哨探路。可游哨探路本就是两国交战之时才用的手段,怎么就该用到自己大宁的天子脚下。

    杨宸想不通,也不明白,何况他很清楚,仅仅用一个驿站的人手想寻到落到密林陷阱里的二人是决计不堂,本王在朝堂里,全无根基熟络之人,其实根本不能替你们南诏说些什么,何况,封王替外夷美言,定会让有心人妄加揣测,定个私通外藩的名头”

    说完之后,暗里瞧着有些不解,又说道:

    “本王是朝臣眼里不受陛下宠爱的皇子,任谁都可以横踩一脚,本王替你们说话,才真是落人以口实,授人以柄”

    “今夜或许就要死在此处,那些事,与我无关了”月依叹了一句,其实照她心中所想,若是他日被嫁去了藏司,为那红教僧首的儿子为妻,或许才真是生不如死。

    “胡说,本王乃是陛下之子,有天命照拂,怎么会死在此处

    杨宸的话语里故作的不甘,无非是想抖这月依再宽愉些,对月依这个比武能胜过自己,又生得一副好容颜的女子。杨宸其实并无太多的他想。

    起初是试探,故而有那故作无赖,胆小懦弱,骄横不法的举动,月依便信了,对他多有鄙夷,可知此人除去领兵打仗,全无心计。

    继而是利用,想用那不需要多少时日便能猜破的购粮由头,将计就计,探明些十二部的内情,为他日扶弱击强做些准备,利用月依对自己的一份信任,在他日给大宁的骑军踏入南诏做个铺垫。

    可最后,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受,不同于青晓的年少相知,不同于白梦的琵琶声起生怜悯,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一种好似很早之前便相识相知的亲近。

    是这种同为一类人的亲近,让杨宸在阳明城的街头会生了带她去潘家饮酒的念头,是这种因为其天真和无端信任而觉着的亲近,让杨宸在渝州的码头想着赠衣于她,好让其可以不会为大宁北地的严寒而苦。

    一人为自觉不受宠的皇子,连封王都好似是平白占了一份便宜的事,连封号都是自己父皇心头逆鳞的楚王,五年不得圣眷的疏远,注定了让这个年少心怀抱负的七皇子殿下在发恨自强之余,心底生出了一片荒芜。

    这片荒芜,绝不是那平乱后礼部赵构宣的那道盛宠无比的圣旨可以抹平,绝不是那四王赐金之最便可了事的无辜。

    一个为自小受宠的月家独女,为了兄长继位的大事,脱去了裙摆换上铠甲,擦去胭脂水粉染上层层血迹,不得不离了吊脚楼从了军伍的妙龄女子,可最后却发觉被那最爱自己的父亲,要当作筹码一般送去藏司和亲。

    比起和亲,其实更像是平白无故的送礼,月依恨的,不是突然的错愕,而是全无准备的变故。可以为了南诏百万军民而死于疆场,但为了百万军民用自己去藏司做那一生的活死人,月依有些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还有自己那南诏百年来重新一统十二部的大英雄,怎么此刻变成了要用自己女儿去卑微求援的大首领。

    “这样的首领,还不如不要”从离了南诏,月依不止一次如此想过。

    相对静默无言了片刻之后,二人一同说了一句:

    “你”

    “你先说吧”

    “算了,还是本王先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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