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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乐了，扑腾着过去，抓住酒袋，打开塞子，喝了一口。
辛辣的酒刺激着他的味蕾，也刺激着他的神经，心里别提多美。
他高举酒袋，就要上岸。
陈俊成抬手指着他：“喝完再上来！”
“嗯，好。”多哈在河里上下飘着，大口喝酒。
牛旦带着兵士拿着毛巾，趁机给他搓背。
身上全是油，非常滑。
几口酒下肚，多哈心里越来越美，温凉的河水也让他通体舒服。
牛旦和兵士们把他推到岸边，拿来用豆子做的“澡豆”，围着他，像给猪退毛一般，搓洗起来。
多哈喝着酒，舒服的直哼哼。
陈俊成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发笑，对身边张俭说：“派人给他取一套新兵服来。”
张俭撇撇嘴：“你看他那一堆，真废布。”
洗了整整一刻钟，多哈才上岸。
陈俊成问他：“你为何不喜欢洗澡？”
多哈吭吭哧哧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不喜欢。”
“邋遢，窝囊！”陈俊成骂了一句。
牛旦也上来，嘀咕一句：“估计多哈校尉从没洗过澡。”
多哈翻翻白眼：“洗过。”
“什么时候？”牛旦问他。
“下雨的时候。”多哈回答。
旁边众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滚蛋，丢人现眼的玩意！”陈俊成狠狠地骂道。
回到凉棚，已经入夜。热气在慢慢消散，大地上露着白色的苍茫，火头军做好了晚饭，菜汤加饼子，饭食一成不变。
白天打来的猎物已融化到菜汤之中，人多肉少，感觉不到肉味。
菜汤里的盐也少，真可谓清汤寡水。
兄弟们坐在凉棚下面，端起了碗。
吃不上肉，牛旦就用意念来安慰自己，嘴里絮絮叨叨：“野鸡腿，兔子肉，都在我碗里。”
可越念越馋，多哈哼唧几声，算是对陈俊成的不满。
“明天晚上，”陈俊成咬了一口饼子：“你和牛旦他们下河捉鱼，捉多少都留给你们。”
“真的？”多哈瞪眼问道。
“真的。”陈俊成点点头。
多哈来了劲头，冲牛旦说道：“旦旦哥，明天去借渔网。”
陈俊成挥手：“不准用渔网。”
多哈懵了，扭头看着陈俊成：“那怎么捉鱼？”
“让牛旦教你。”陈俊成说道。
牛旦笑了，陈俊成在用这个办法让多哈洗澡。
但也能捉到鱼，身边几个兄弟都是捉鱼高手。
再不济，找个地方，搭好围堰，再把水刮出来，能捉到很多小鱼。
晚上，陈俊成就在前军宿营睡觉，牛旦睡在他身边，小声问陈俊成：“多哈那厮为啥就不喜欢洗澡？”
“他就是一个邋遢鬼。”陈俊成不想对这个问题刨根问底。
夜安静了，也不再叫人焦躁，此时，陈俊成也平静地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就在刚才，他又看到赵小乙在眼前晃了一下，便钻进隔壁凉棚，不见了。
赵小乙的诡异，让陈俊成又感到了什么。
兰云肯定安插了眼线，甚至包括程乾和马明，不然，上午他俩不会说出那般话来。
这并不奇怪，擢升二人为领兵校尉，这是兰云恩德，兰云也希望他俩知恩必报，来掣肘自己，不想让自己在归德城独大。
可二人已经看穿兰云知恩图报的心理，也看穿兰云不过是将才，而不是帅才，甚至于，跟着他打仗，只能送死。
自己都没采取任何措施，短短一个月时间，二人就“叛变”了，赵小乙更不在话下，陈俊成想笑。
之前，他还以为要和李哲成斗上一番，也是没等自己出手，李哲成就被兰云收拾的欲哭无泪。
想想，也挺好玩。
但也不能接着装聋作哑，还是谨慎一些好，找时间震慑一下赵小乙，别让一个不起眼的马掌，毁掉了自己坐骑。
刮着轻柔的风，风中透着叫人通体舒服的清爽，陈俊成睡的香甜，一觉睡到天亮。
看着东方启明星位置，值更兵士敲响城上战鼓，接着战鼓之下，又响起号角声。
营盘立即从睡梦中醒来，陈俊成穿上军服，骑上战马，带上牛旦和亲兵，纵马向东，先去察看中军。
张煦平常话不多，性格稍显内向，但非常值得信赖，从没让陈俊成失望过。
陈俊成赶到时，中军已集合完毕，正在点卯。张煦则骑着战马，来回巡视。
张煦看到陈俊成，赶紧迎上来，拱手施礼：“陈将军。”
陈俊成拱手还礼：“今日操演，都做好准备了吗？”
“禀报陈将军，一切就绪，只待早饭后，听从出发号令。”张煦回答。
“好，告诉兄弟们，就当是出战，不要害怕，勇往直前。”陈俊成说道。
“遵命！”张煦拱手说道。
沿城墙转过一圈，又查看过后军，回到中军帐内。
亲兵立即端来早饭，牛旦也准备带其他亲兵去吃饭。
陈俊成忽然冷下脸来，叫住赵小乙：“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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