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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牧，还是有一定信任度的。
暂且不说昨晚马车送她出城。
这会儿女装上山传递情报，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见杨牧言辞恳切，神情郑重。
她当即下令道：“李二狗，你骑一匹快马下山，发现官兵来袭，立刻放狼烟示警。”
“阿九，胡榔头，你们去挨个通知，收拾家当，准备往猛虎岭撤离。”
命令下达，众人离去。
杨牧终于微松一口长气。
上官芸看着他说：“现在给我一个详细解释。”
“容我先喝口水，嗓子快冒烟了！”
话落，杨牧转身拿起桌上的茶碗，就饮了起来。
上官芸美脸再红，羞怒感由心而生。
那是她的专用茶碗。
其它人渴了，都是拿着葫芦瓢，在池子里舀生水喝。
这混蛋，怎么能不问一声呢？
一碗清凉下肚。
杨牧先把莫辰、许仁屠杀二十六家豪族的事讲述了一遍。
然后又说自己是怎么发现问题的，怎么逃脱的。
上官芸静静听完，蹙起了秀眉：“他们怎敢如此大胆？难道不怕诛灭九族吗？”
杨牧萧瑟苦笑：“一个被皇后打压，被嫡皇子视为眼中钉的落魄王爷，突发急症病逝，不伤及皇家颜面，谁会多事追查？”
“都说皇家无亲情，果然如此！”
上官芸感慨了一句，忍不住追问：“你母妃呢？”
“死了，她是当红歌姬出身，曾压皇后一头，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
说到此处，杨牧严重怀疑，容妃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但他此时自身小命难保，哪有能力追查真相。
这一瞬间。
上官芸感觉杨牧比自己还惨。
她命运多舛，全族遭到屠戮。
杨牧母妃早逝，虽有至高无上的皇帝父亲，却步步死局。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上官芸又问。
“去东平府，寻求东平府主魏无忌庇护。”这是杨牧考虑了一路的决断。
目前这情况，暂不说上官芸肯不肯收留他。即便肯收，他也不能留。
会害了自己，也害了上官芸。
东平府主魏无忌，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曾官至武国吏部尚书。
因得罪国舅爷，被下放至镜州东平府。
以他的秉性，定然不会和人同流合污，加害自己。
站到明面上去，莫辰、李仁肯定不敢再随意加害他。
甚至，他可以借助魏无忌，完成绝地翻盘！
“区区一个府主，只能庇护你一时，还能庇护你一世不成？”
“别忘了，武都那些人，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那你让我怎么办？引颈受戮？”杨牧玩味苦笑反问。
上官芸轻咬唇角无言。
在她看来，杨牧未来已定——万劫不复。
接着，只听杨牧又说：“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镜州百姓，我也不能死啊！”
“记得和你说过，我要让镜州人民衣食无忧、合家幸福、家有余粮！”
“要挑破世家豪族兼并土地的脓包。”
上官芸愕然惊大樱桃美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家伙没发烧吧？
自己什么处境，心里没点逼数，还好高鹭远考虑其它。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会感觉不切实际！”
“但只要你肯帮我，这些目标就一定会实现。”
肯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
让上官芸下意识想要相信。
甚至有种被苍天选中拯救天下的错觉。
“为……为什么……非得是我？”上官芸磕巴问道。
“因为你是山贼！”
“呃？”上官芸瞪着美眼，差点咬住舌头，这算什么鬼逻辑。
“你聪明、善良、刚毅，你心系百姓、你嫉恶如仇，这些都是金子一般的品质，难能可贵！”
“我信任你，胜过信任我自己。”
上官芸俏脸微烫，还从来没人这么夸过她。
“我的尴尬身份，注定不能当贤王！”
“我想假借你手，实施利民政策，发展镜州！”
上官芸看了看玉手，不懂怎么个假借法。
“把我中了七日断魂散的消息散播出去！”
“然后对外宣布，山贼逼我给百姓分田地，世世代代只有耕种权，没有买卖权。”
上官芸瞬间瞪大美眼。
心说这家伙脑袋怎么长的，想问题如此天马行空。
不过这一点确实很好，只能耕种不能买卖，就可以避免兼并。
“取消人头税，按田地好坏一体纳粮。”杨牧接着补充。
上官芸下意识摇头：“这一条不行，会遭到天下所有世家豪族的抵制！”
她爷爷在世时，就提过此策。
上官氏一百三十五口人命证明，根本行不通。
“这是长远计划，一定会实施，但不是当下。”解释了一句。
杨牧突然话峰一转又说：“我想拥兵自保！我给钱给粮，你顶着山贼的名声，帮我训练一支精兵怎么样？”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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