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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一觉睡到自然醒。
打开房门，丫鬟已经准备好洗脸水在等着了。
“怎么不叫醒本王？”
“李总管说王爷昨晚熬夜辛苦，不让打扰。”
这马屁精，越来越上道了。
“去把他给我叫来？”
话音没落，李元宝腆着脸进入院子。
“王爷，紫金商行秦有仁来了，二十万石糙米已经补齐，想见你一面。”
“让他等着，本王用完早膳再见他！”
杨牧话音里带着不爽，成心凉一凉那老东西。
想在他面前打马虎眼，再练几百年吧！
可不，一通威胁，立马老实了！
“好的！属下这就告诉他。”
“等下，昨天让你做的工具怎么样了？”
“回王爷，已经做好了！”
杨牧微微点头：“现在安排人去买半袋巴豆回来！”
“属下遵命！”李元宝应完，没有直接离去，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遮遮掩掩的！”
李元宝躬了下身：“回王爷，铁匠们说那些工具特别好使，想多做一些售卖。”
“倒是有眼光，随他们做吧，可以大力推广！”
“王爷，要不要收取一部分图纸费用？”
杨牧两眼一瞪：“你丫的钻到钱眼里了？以后记住，只要是普惠百姓的东西，都不收费用！”
“王爷仁德，是属下眼皮子浅薄了，属下替他们谢过王爷！”
……
用过早膳。
杨牧在花园接见了秦有仁。
“儒商秦有仁见过王爷！”
“从丰州回来的？”杨牧慢条斯文问道。
秦有仁微露一丝尴尬：“回王爷，本意是去丰州的，但中途接到飞鸽传信，说王爷催的紧，我就临时折返了。”
飞鸽传信。
不愧是大商行啊！
这年头，养信鸽要配鸽奴，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
看来，得让邹氏兄弟带着鹰隼下山转转了。
想让镜州长期保持山贼做恶的形象，绝不能让信鸽乱窜。
见杨牧没有回应。
秦有仁还以为是在顾意拿捏他呢！
忙补充解释说：“王爷，秦某真不是有意拖延时间。”
“二十五万石粮食实在太多……”
杨牧抬手打断：“罢了，粮食到位就可以了！”
秦有仁微松一口长气，谦笑着问：“王爷，邸报的事！”
“哦！时间拖的太久，本王都忘掉有这事了！”
“这样吧！本王找人润润笔，弄好就发出去。”
说完，杨牧端茶送客。
拖延，谁不会啊！慢慢等着吧！
秦有仁拱手苦涩一笑：“谢王爷，秦某回去静候佳音！”
……
秦有仁刚走。
家丁跑来禀报：“王爷，胡壮士到了，说要见你！”
胡壮士，也就是胡榔头了。
“把他请过来吧！”
“然后去找李总管，把本王要的工具和巴豆拿过来。”
很快。
胡榔头贼兮兮笑着走了过来。
“草民见过王爷！”
杨牧摆了下手：“起来吧！一早上进城捡钱了？这么高兴？”
“嘿嘿，捡钱倒没有！阿九那家伙得罪牛王爷了！”
“牛王爷？”杨牧愕然。
胡榔头眉飞色舞解释：“李大爷给咱们青风寨送了三头大公牛，说来奇怪，那些牛和阿九有仇似的，追得阿九满山跑！”
“王爷你是不知道，那场面笑死老胡我了！”
“我说他欺负小母牛了，他说没有！”
“大家都说他得罪牛王爷了！”
这时代，一遇到解释不通的东西，人们都喜欢往神灵身上推。
杨牧知道，肯定是上官芸做试验来着。
上官芸没说透，是想保密，他自然也不会多嘴乱说。
聊天的功夫。
李元宝带着四个家丁把工具和巴豆弄来了。
杨牧挥了挥手，把众人屏退。
指着工具说：“看看会不会用？”
胡榔头满心好奇的摸索了一会儿，很肯定的说：“王爷，好用！”
“拿回去挖一个大陷井，用生肉把老虎引进去，然后每天拿肉掺巴豆喂它！”
“虎粪攒在陷井里就可以！”
胡榔头听得一阵恶寒：“王爷，大当家的让搜集老虎粪便，该不会是你……”
“不该问的别问，按本王说的做便是！”
“大当家的最近身体不舒服，你身为青风寨老人，理应替她多分担一点儿！”
“这家事本王就交给你了！”
“额……”胡榔头摸了摸脑袋：“大当家哪里不舒服？没听她说啊！”
这特么我能跟你说吗？
怎么听不出重点呢？
杨牧差点暴走：“不该问的别问，重点是让你弄虎粪！”
胡榔头下意识点头，突然缩着脖子来了一句：“这么对待老虎，该不会得罪虎王爷吗？”
这清奇的脑回路，杨牧真心无语。
随口埋汰说：“你丫的当山贼，就没想过会得罪阎王爷？”
……
刚把胡榔头送走。
李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忧愁着老脸说：“殿下，你交给老奴的任务怕是完不成啊！”
“不是老奴不尽心，而是镜州太过贫瘠了，平均每村不到一头牛！”
“成年公黄牛更是少之又少！”
“老奴昨天踩了半天点，一共才寻得三头！”
杨牧微微沉吟了一下：“可以不限定大黄牛，只要是成年公牛就可以！”
此前要求大黄牛，是因为黄牛更容易画猛虎斑纹。
李忠听完松了一口老气。
若殿下不改命令，他这条老命，怕是要累死在镜州。
这时，家丁又跑了过来。
李忠刻意侧身，没让家丁看脸，家丁也没敢多问。
“禀王爷，王府门口来了一群百姓，说他们的牛被偷了！”
“呃……”杨牧下意瞄了李忠一眼：“本王去看看。”
杨牧起身，李忠做贼心虚跟在身后，想知道殿下会怎么处理。
……
庸王府门口。
二十几个百姓，跪地不起。
“我等草民，恳求王爷做主！”
“求王爷下海捕文书，把偷牛贼抓捕归案！”
“老天爷啊！降下一道神雷，劈死那偷牛的畜生吧！”
听到谩骂，李忠脸都绿了。
只见杨牧双手下压：“各位乡亲们，请安静！本王和你们一样，也很痛恨偷牛贼！”
“大家尽管放心，本王一定派人彻查！”
“一个月为限，如果找不回，本王赔你们牛！”
百姓们听完瞬间感动了：“王爷仁德！”
“偷牛贼不得好死！我等回去，就给王爷立长生祠！”
李忠满是幽怨的看向杨牧，他才是主谋，我也是受害者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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