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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身体微微前倾，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要不，你把活着的伤兵都交给本王处理？”
听到这话，秦有仁怔了一下。
“王……王爷，你说真的？”
太难以置信了。
他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
杨牧脸色一虎：“废话，你看本王像是在开玩笑吗？”
虽然被喷了。
秦有仁仍脸色狂喜：“王爷仁德，小人感激不尽，这就回去安排让人送来。”
说着，站起身欲跑。
大半夜急着把伤兵往王府送。
可见他有多想脱手。
“等下，本王条件还没说。”
“呃……”秦有仁身体一僵，精神一紧：“王爷请说！”
“你得先给本王赔礼道歉！”
“王……王爷，为什么要让小人赔礼道歉？”秦有仁愕然。
“你算计本王府管事张宝来，打探本王秘密，忘了？”
“你窥视本王饴糖、制酒工坊，引诱齐王惦记，忘了？”
不等杨牧话落。
秦有仁“噗通”一声跪下：“王爷恕罪，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小人知错了，请王爷原谅。”
“仅在嘴上道歉哪行？一点诚意都没有！”
“怎么着，也得赔个十万两银子吧！”
杨牧慢条斯文接话。
春宵一刻值千金。
虽然没提好事被打搅的事，但费用算进去了。
细水长流，一次性不能搜刮太狠。
秦有仁却是身心俱颤。
急忙脑门贴着地面说道：“……王爷，小人没银子了，上次买糙米已经掏空了家底……”
“没银子没关系，你可以打欠条！”
“额……这……”
“怎么？连张欠条都不肯打？那本王就要怀疑你道歉的诚意了，来人，先打断他两条腿再说。”
“不……我打……打欠条。”秦有仁慌忙应道。
杨牧随即扭头吩咐护卫：“去拿笔墨纸砚来，把刘虎、李元宝也叫起来。”
然后又对秦有仁说：“打完欠条，本王就接收伤兵，他们是死是活跟你无关，家人有意见本王担着。”
秦有仁要哭了，我特么太难了。
花高价把俘虏买回来。
现在又要出天价赔偿费，把俘虏附带送出去，亏本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啊！
但是，随后又在心里暗暗发狠，我特么明天就给齐王发信鸽告状。
就不信了，有齐王撑腰发话，你还敢要钱不成。
笔墨纸砚送到。
秦有仁爽快写下欠条，按下手印。
刘虎和李元宝也来了。
杨牧吹了吹墨迹未干的欠条，接着开始下令。
“刘虎，立刻让人去把刘家宅子打扫干净，然后配合李东主运送伤兵！”
刘家宅子屠戮豪族遗留下来的宅子，一直空着没用。
“李元宝，马上安排人烧水，一定要煮开，拿十匹布出来，裁成两指宽的布条，放在大锅里煮一刻钟。”
吩咐完两人。
杨牧返回房间，主动把欠条上交。
“夫人请看，为夫为你赚了十万两银子回来。”
上官芸美目一扫，脸上闪现一抹喜意。
娇嗔问道：“不是说，他有急事找吗？莫非就为打张欠条？”
“嗯，差不多吧！”
上官芸翻了个白眼：“信你才怪！还不快说实话。”
“那老东西一肚子坏水。”
“下午赎那些重伤兵，死了很多，他怕死光了没法交差，就想拉为夫下水，一起扛责。”
上官芸看着欠条愕然：“你同意了？”
“对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夫理当伸出援助之手。”
上官芸急了：“你是不是傻？明知道出力不讨好还同意！”
杨牧抬起她的下巴，轻酌一口。
“你看为夫傻吗？”
“若是为夫把大部分伤兵救活了呢？”
“怎么可能？即便让御医来救，也不敢说救活大部分。”上管芸虽然不懂医，但她懂毒，见识也很足。
“请夫人拭目以待！”
说着，杨牧从橱柜里拿了一个小坛子出来。
经过二次蒸馏提纯的，应该算是酒精了。
“你坛子里装的什么？”上官芸忍不住好奇。
“酒精，用于消毒，可以防止伤口感染化脓。”
这便是他敢说救活大部分的底气所在。
伤兵多是红伤和内伤，内伤员已经挂的差不多了。
红伤只要防止伤口感染、化脓，救活的几率就能扩大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上官芸听了大为惊奇：“什么是酒精？什么是消毒？真的能防止化脓？”
“额，这些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为夫还急着去救人性命。”
上官芸摆了摆手：“那你快去吧，回来再说。”
杨牧感慨：“春宵苦短，还要被人耽搁一半！”
“要不，给咱们儿子起名上官一半？”
听到这话，上官芸扬着小粉拳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别再不着调了行吗？有事你就快点去忙。”
“好事多磨，劳烦夫人再等片刻，为夫去去就来！”
……
秦有仁行动很快。
刘虎刚带人把地方打扫好。
他就带着人把伤兵送到了，后面还跟着一群个郎中。
杨牧拿着酒精出现，直接当起了总指挥。
“轻抬轻放，脑袋侧着，别让口水呛到喉咙。”
“所有人都别闲着，把伤兵伤口处的衣服全部剪掉！”
“然后用温开水，把伤口清洗干净，再用这个擦拭三遍。”
为了不耽搁时间，杨牧直接用省去了酒精和消毒俩词。
但仍有人郎中好奇：“王爷，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想知道？回头再解释，现在先按本王交代的做！”
“之前的包扎全部取掉，药材全部扔掉！”
“记好了，一定要用这个擦拭三遍，然后统一上新药。”
“李元宝，安排人去弄一些老树皮来。”
“断手断脚的复位上药之后，用老树皮固定好位置。”
“刘虎，安排人去找野苋菜，天黑了找不着，就去老百姓家买，弄回来捣碎加米煮粥，喂给他们喝。”
一连串命令下达完毕。
杨牧拍了拍屁股，在护卫的护送下回府了。
他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回家和夫人造孩子去。
……
推开房间。
上官芸从纱帘后面走了出来。
轻声问道：“忙完了？”
“嗯，忙完了，咱们该歇息了！”杨牧上前轻搂柳腰，满心火热激动。
上官芸红着脸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酒精和消毒。”
“这个留着明天说！”
“可人家现在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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