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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山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磕头说道。
“砰砰砰！！！”柳山用自己的头亲吻地板，磕的极为用力，甚至出血了。
但是金会却是面色不动，没有任何怜悯之色。他本就是个国字脸，虎目生煞，气势十足。
当堂一座，更是煊赫。别说柳山了，陈亭训心中也越发的畏惧，小腿肚又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狡辩。来人。将他带下去，先打二十根杀威棒。告诉所有的家奴、丫鬟，今天要是不审问出个结果来。谁都别想离开。”
金会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是。”
关修等大内侍卫应了一声，随即分出了两个人，把地上的柳山给拖了下去。
柳山不断的求饶，不停的看向陈亭训。陈亭训一咬牙，拱手对金会说道：“金大人。我这管家勤勉忠厚老实，断然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金会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陈大人。你太忠厚老实了。正所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准就是他做的呢？或是别的家奴做的呢？我今天一定要审问出一个结果，给陈大人你一个交代。”
陈亭训心中把金会骂了个半死，这人明明是来查科举舞弊的，却以李氏、张富为突破口，行这等恶劣的手段。
真是高明。
不过幸好，我没有留下尾巴。陈亭训深呼吸了一口气，挺起了胸膛。
此刻大堂外，跪满了后衙内的服侍人员，有家奴、丫鬟、老妈子、车夫等等。
两个大内侍卫，当着他们的面把柳山打了一个半死。然后宣布了金会的命令，如果没有结果，所有人都得走一遭杀威棒。
所有人都面色大变，其中一个家奴大叫道：“老爷，大老爷。我知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即带上了这个家奴，来到了大堂内。
金会得知了原委之后，没有拍惊堂木吓唬人，而是和颜悦色道：“你把所有事情说出来，老爷我保证你能安全离开浙江，还给你安排一笔银子。”
陈亭训的面色很黑，这个家奴，正是当日他派遣去召见李氏、张富的人。
金会一番手段，效果是出奇的好。
家奴瑟瑟发抖先畏惧的看了一眼陈亭训，然后才一咬牙道：“回禀大老爷。我们家老爷。不，陈大人在李氏、张富失踪的前一天，召见了二人。便是小人我传的命令。”
陈亭训呼出了一口气，恨不得杀了这家奴。但是他还比较镇定，这个家奴也就知道这一点了，他没有留下什么尾巴。
“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金会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了陈亭训。
陈亭训无奈一笑，一拱手道：“金大人。多谢你关心我后宅之事。说来也是家丑。我那小妾李氏与张富有些不清不楚，我当时有些怀疑。就把他们召见过来试探了一番。第二天他们就失踪了。”
陈亭训的这个说法，与柳山的说法是一样的。
这两个人极有可能事先就准备好了说辞。
金会到了这里，手段便有些穷了。
他是来调查陈亭训、黄光玉、李盛的科举舞弊案的。陈亭训、黄光玉联络，肯定是要有人负责的。
陈亭训身边，可能也有人知道。
他还没有出手，陈亭训就已经收拾了自己的尾巴。小妾李氏、家奴张富同时失踪，且说是二人私奔，乃是家丑。
人可能是死了，可能是没有死。
尾巴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条老狐狸。
金会看了一眼陈亭训，有些佩服起来。但是金会没有放弃，抬头对这名招供的家奴，和颜悦色道：“好，你先去外头等着。”
“给他两个大元宝。”金会又看了一眼关修，吩咐道。
“是。”关修应了一声，立刻取出了两个大元宝，递给了这名家奴。
家奴握着两个大元宝，一边欢喜，一边畏惧的看了一眼陈亭训，瑟瑟发抖的走了出去。
而大内侍卫又朝着跪了一地的家奴、丫鬟们宣布了这个消息。然后询问，谁还知道什么。
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开口。
金会又故技重施，随机逮住了三个家奴，打了个半死，但还是没有人出来揭发什么事情。
金会顿时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了一件事情。陈亭训没有杀人灭口，否则一定有动手的人。
陈亭训真的让那个家奴，带着小妾远走高飞了。或许是去了哪个穷山恶水的地方，隐居了起来。
真的是天南地北，人海茫茫，大海捞针。
这些下人的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如从陈亭训的本人着手。
金会对着关修说道：“把所有下人都放了吧，被打的几个人，都给找医者医治，每个人抚恤一下。”
“是。”关修应了一声，派遣一名侍卫去做了。
金会又让在场所有的人员全部走了，只留下了陈亭训。金会捏着胡须，冷笑着说道：“陈大人。李盛的事情已经甚嚣尘上。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一次是天子派遣我来过问这件事情的。你如果承认了，我可以从轻发落。你如果不承认，等我查出来。我可以杀了你，把你的家眷，全部给收拾了。妻女入官，为奴为婢。陈大人。身为一名大丈夫，你应该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吧？”
陈亭训面皮一抖，心中是畏惧的。但是他的气势也上来了，金会虽然厉害，但是三板斧已经用尽了。
还能如何如何？只要打死不承认，那就不会有科举舞弊的事情了。
而如果承认，他必死无疑。科举舞弊，读书人愤怒。朝廷必然要见血，来回应读书人的愤怒。
“金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亭训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拱手一礼道。
金会皱起了眉头，这个人还真厉害啊。滴水不漏，心理素质极高。
就在这时，关修匆匆的从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信件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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