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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花石纲祸害百姓，甚至搞得百姓家破人亡，那你为何不愿意画画上书，向官家反映情况？”
额。
陈吉祥瞬间卡壳，尼玛，这一时口快，怎么就把自己给坑了呢？
“恩....这些不是关键，重要的是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老头见状，露出一个好似慈祥微笑，好不容易让我抓到了突破口，可不能让这家伙给跑了，于是用“极其和蔼”口气说道。
\"孩子，你能说出这样故事，可见你本性不坏，只是因为一时被恐惧蒙蔽了双眼，要知道我辈读书人，当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你看啊，你把这故事画成一幅像这素描的画，我再以发现民间画师的理由，将这幅画献给官家，你看如何？\"
陈吉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心想。
你丫的这是把我当二傻子哄呢？
这玩意送上去了，官家一定生气，到时候人家看你都被革职了，还是不老实，反手把你弄死不说，我这个画画的十有八九也跑不了。
就算万一走运，没被波及到，但有了这黑历史，以后也别想去汴京的画院混了。
我好不容易穿越，遇到个喜欢画画的皇帝，还能让你，把我未来的光明前程给废了？
“那个大人啊，小子父母早亡，全家就剩我一个了，我要是不学会爱惜自己，那我家香火可就断了。
您看，您不能为了自己的忠君报国，就逼迫我们家断子绝孙吧！
我觉得吧，还是我说道思路比较靠谱。”
老头听闻这断子绝孙言论，顿时老脸一红，心中顿时有些不忍来。
要知道，真实的古代，能当上御史言官的人，那都是当时的道德楷模，品行极其高洁，可不是一般人的能当的。
根本不像后世所说的，言官都是小人。
如果言官真的是小人，自己一身污点，还到处乱喷的话，这不是找死吗.......
这干的是得罪人的活，肯定要遭人报复，自己不行，早被人家抓尾巴弄死了。
老者叹了口气，道。
“你说的容易，如果这花石都有朝廷采购，哪来的这么多钱，现在国库年年亏空。
冗官、冗兵、冗费三座大山压着国库根本喘不上气来。”
闻言，陈吉祥眼前一亮，挺这口气，这老头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啊，只要帮他解决这个问题，那自己是不是就解脱了？
想到此，陈吉祥不由得蹲下身子，用谄媚语气道。
“钱都是小事，朝廷想搞钱还会不简单，我给你出个主意啊！
我们蜀郡有个叫飞钱的东西，你知道吗？”
老头点点头，确认道。
“不就是钱庄印发的一种存款凭据吗？”
陈吉祥轻轻拍着老者大腿，说道。
“对，就是这东西。
我听说很多商人出门做生意，带铜钱太重，不方便。
想用金银的话，市场根本没有那么多金银，所以他们外出采买，用的都是飞钱，所以朝廷也可以搞这个啊！”
老头听的有点懵，这飞钱只是让携带变得方便点，又不能凭空变出钱来，这能有什么用？
陈吉祥看出了老者困惑，给他仔细解释道。
“你看，这纸印出来的钱，是可以个跟铜钱一样使用的，只不过那飞钱是以真实的铜钱为背书，来运转的。
那朝廷能不能也印刷这种纸钱，以朝廷信誉为背书。
这种钱可以用来交税，也可以在民间流通，那么不就凭空制造出钱了？”
闻言，老头双眼瞪大，感觉这空手变钱的逻辑很厉害，但总觉得哪有问题。
这世界怎么能凭空冒出钱来呢？
于是想不通，加上又觉得厉害，老头瞬间对陈吉祥更加好奇起来。
挥挥手，示意陈吉祥端着凳子，到近前仔细讲讲这回事。
陈吉祥转身拿过之前坐的凳子，回到老头面前坐下，开始仔细讲起经济学课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钱凭空冒出来，很不对劲？”
老头点点头，示意对，你继续说。
“其实吧，这是你没搞懂钱的本质。
钱的本质是债务，而不是什么金银铜铁。
对于朝廷发信纸币，就是以朝廷信誉为背书，向全体百姓发行动债务，然后这个债务是可以转移的。
比如，老爷子我帮你了你一个忙，你给我一个信物。
说，以后不管谁，凭借此信物我就帮他做件事，这就是钱。
我可以拿着这个信物给苏小姐，让她帮我做件事，而苏小姐得到这信物，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让别人帮她做事。
这是就是以你的信誉发现的钱。
以前，发行的钱，都是以铜为背书，只是实物担保，其实背后逻辑依旧是信誉.........\"
然后陈吉祥给老头讲了，一个多时辰的货币理论。
从货币的演化，到货币的发行、流通，以及后期会出现通货膨胀、通货紧缩，各种经济学知识。
把老头和边两姑娘，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但都觉得挺厉害的。
在老头的懵逼中，陈吉祥成功地将画像给完成了，也推脱掉了画花石纲悲剧的订单，然后和马掌柜、苏婉姑娘二人，一起离开了宋府。
老管家送走了几人，连忙跑到老爷书房，想了解下事情谈妥了没。
结果看见的是宋老爷靠在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看着窗外，好似个傻子。
“老爷—老爷——老爷——”
一连叫了三声，老头才回过神。
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老管家，说道。
“你先出去，别打扰我，我要想捋点事。”
说罢，拿起桌上纸笔，开始将陈吉祥刚才说的，先记录下来，然后一个个概念，仔细分析。
宋府门口小路上，苏婉跟在两人身后，目光炯炯盯着陈吉祥后脑，好似对里面装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吉祥，你这折腾了一上午了，今天还是去画我的像吗？”
陈吉祥揉了揉脑袋，刚才跟老头斗智斗勇，消耗极大，要休息会才能缓过来，于是回道。
“我先回去歇会，晚点再去你那。”
说罢两人准备分道回各自地方，但又想到身后还有两姑娘，便转头看向他们。
老掌柜开口问道。
“二位姑娘，我们打算各自回去，不知你们如何安排？”
苏婉微微欠身，道。
“我想先跟陈公子说两句。”
闻言，老掌柜让开身子，意味深长看向陈吉祥。
陈吉祥一脸冤枉样，似乎在说，我啥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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