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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大厅里的众人，都能看见了。
只是距离有好几米远，谁也看的不太清楚。
但好在也能凑合着看，总比之前根本看不见，来的好。
大厅中，三四百号人挤在一起，搞得本来很宽敞的大厅，都是人挤着人，大家只能站着，根本没有坐下来的地方。
一时间，本来是喝酒听曲的青楼，瞬间变成了，观看画展的艺术展厅了。
只是这艺术厅，有些寒酸，只展出了一幅画。
“江兄你看，那这姑娘画的真是逼真啊！
我之前可是贴近看过，那脸上的绒毛都被画出来，真不知道，这画师是如何做到的。”
锦衣公子转过头，眼神怪怪地看着他。
“孔迁，没看出来啊，你这么饥渴，竟然一大早就逛青楼。”
那青衣公子丝毫没感觉被调侃，只是一扬下巴，说道。
“江仓，你别瞧不起人，谁一大早逛青楼，我那是在思思姑娘那留宿一宿，今早准备离开时，才突然发现这幅画的。”
被叫做江仓的锦衣公子，微皱眉头。
“思思？是那个去年花魁柳思思？”
孔迁伸手将扇子在胸前一拨，摇了两下，道。
“正是，前几日她委托我为其画一幅肖像，昨日我便将画好的画，给她送了过来，结果甚是满意，就留宿我一宿。”
说到这，他不由叹了口气，重新将扇子合了起来，又道。
“幸亏我是昨天将画送过来的，若果今天送过来，岂不是正好跟这幅画撞上了？
那别说思思姑娘能留宿我了，怕是连好脸色，都没的给吧！”
闻言，江仓大乐，笑道。
“好你个不要脸的孔迁，你这是白嫖了人家一宿啊！”
“诶，读书人怎么能说是白嫖呢，我也是送了人家的画的，若不是突然出现这一幅，大家都是挺满意的嘛。”
江仓懒得跟他胡扯，转而指着那画问道。
“这画风确实很不一样，反正我画怎么也学不好，不如转投他门下。
你知道这画是谁画的？
我去找他拜师。”
孔迁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
刚看到这画的时候，我就去找红姨打听了，可她说不知道。
这画是今早盼盼姑娘给她的，她也不知道出处。
带我想找盼盼姑娘时，红姨却说，盼盼姑娘已经出门了，不知去处。
所以我只能把你找来，毕竟你爹可是开封府知府，想必你能想到办法吧？”
江仓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问道。
“你确定盼盼姑娘出去了？”
“不确定，但我问了几个下人，他们都说看见她出门了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走，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不好亲自出面去打听，万一这事被传出去了，即使说是为了学画，我爹也不信，搞不好又会打的我下不了床。
我们去找我表哥，他可是青楼常客，他准有办法。”
说罢，二人便挤开人群，离开了百花楼。
永定坊，陈吉祥小院。
“陈公子，今天我出门时，已经将画交给了妈妈，让她在挂在厅中，不知道今天反响会如何。”
陈吉祥一脸淡定地吃着西瓜。
这个时代，拥有的水果种类并不丰富，至于保存技术，更是不好，只能吃些当季的水果。
即使如此，这时代水果也没后世的甜，估计是育种技术的原因吧。
不过有的吃就不错了，就别挑肥拣瘦的了，让你自己去育种又不会。
“来吃瓜，吃瓜，好好当个吃瓜群众就行了，别把自己搞得这么紧张。”
说着，他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张盼盼，道。
“你唱曲应该不错吧，我最近填了首中秋词，到时你可以在花魁大会上唱。”
张盼盼接过纸，打开一看。
水调歌头中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词读罢，张盼盼感觉看见了，偏偏起舞的仙子，整个人也跟着扭动起来，久久难以回过神。
陈吉祥看着陷入其中的张盼盼，道。
“你回头先练练这首词，再编一支舞蹈，到时候我就以你的舞姿作画，想必定能震惊全场吧。”
这时张盼盼才回过神，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问。
“公子，这词是您做的？”
陈吉祥眉头一皱，难道自己说的话，她没听见？
还跟我问，这词是不是我做的，我可没空给你扯这个。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用，一脸崇拜表情看我？
这要被我家婉儿见了，又要吃醋，哄一个孕妇，是很累的，知道不？
“恩，我刚才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张盼盼听到他确认，连忙起身，行了一个欠身礼，道。
“盼盼感谢公子赐这首词，此词一出，定能力压大会上所有人歌曲，再凭借公子画作，这回小女子怕是不想当花魁，也不容易了。”
陈吉祥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娘们听不懂我话？
谁指望你夸我呢，我问你听懂没，你说这堆废话作甚？
“我再问一遍，你听清楚没？”
这次陈吉祥语气中，已经带着浓浓的不耐烦，甚至都有几分怒气了，张盼盼发觉后，心中一颤。
这公子有些不太一样，比的公子，写出一边大作，定是希望被别人一番吹捧的，而我刚才那一番夸奖，竟然招来他的不耐烦，难道是我称赞的方式不对？
算了，这回还是别吹捧他的，万一他真的生气，不管我了，那就麻烦了。
于是，再次欠身行礼道。
“小女子记下了，回去一定好好编排一套，配的上这首大作的舞蹈，到时还望公子指点。”
陈吉祥起身，道。
“好了，你记得就好，我们继续去画画吧，先画八幅小画。
估计这次肖像画，应该能引起一些动静，等三天后，你再开始出场演唱，到时谁打赏最多，你就送他一幅小画。”
说到这陈吉祥犹豫了一下，纠结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思量再三后，还是说道。
“打赏的钱，要分一半给我。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我各取所需，事成之后，两不相欠。
如果没成，就当我俩都倒霉吧。”
其实吧，后面的两不相欠，他是丝毫不在意的，让一个花魁，欠自己人情其实挺好的，说不定以后逛青楼，就不用花钱了。
但是吧，开口要钱，着实有点丢面子。
只好拿这个两不相欠，做借口，来掩盖自己真实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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