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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风!我们是战风!”书生上前一步。
“对!”战风队二十人全部上前一步,此刻他们都早已换了横刀,只是那横刀上也已经布满豁口。
“好!”木子辰感动的点点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给你们什么承诺,进攻时我一定在你们前面,撤退时我一定在你们后面……”
“如果战死,你们的父母我养着!”二十人同时跟着高呼起来,然后配齐装备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进攻时我一定在你们前面,撤退时我一定在你们后面,如果战死,你们的父母我养着!”城头,所有人都不停念叨着这句话,然后纷纷起身,对着这二十一人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玄军礼。
瓢泼大雨还在继续,西城城墙上悄悄放下二十一个吊筐,战风队个个腰挎长刀、手持连弩、肩背火油罐子向着关山而去。
三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在这狂风大雨中却行进艰难,更何况他们还要绕道二十里,避开黑厥大军的营寨。
城墙上所有人都将右拳放在胸口,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他们用大玄最崇高的军礼给这二十一个勇士送行。
他们奔袭了整整一夜才进入关山,此时大雨渐止,沿着山路向关山寺而去,登上关山寺时已是黎明。
晨曦初微、云洗铅华。
众人穿过寨门进入大雄宝殿,再直奔后院禅房。
“啾啾啾啾——”几声雏鸟的叫声传来。
木子辰脚步微顿,只见不远处一只如麻雀般大小的鸟儿正在墙角瑟瑟发抖,它全身湿漉漉的,灰褐色的绒毛黏在身上,鸟喙略长微微带钩。
木子辰上前将它抓起,那鸟儿虽饥寒交迫瑟瑟发抖,但目光中却透着倔强。
“可惜了!”鸡爷叹息一声。
木子辰看向他:“你认得这鸟儿?”
鸡爷点点头:“是鹰隼幼崽,应该是从上面悬崖掉下来的。”说着指了指北侧陡峭的山崖,上面果然有个巨大的鹰巢。
“鹰隼听起来有些厉害!”大眼笑着上前摸了摸这小家伙。
小家伙竟然扭过头抗议似的对着他啾啾叫,还张嘴威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为什么说可惜了?”木子辰问。
“太小了,养不活!”鸡爷说的很肯定。
“上天赐予怎能不要,说不定就养活了呢!”木子辰砍了几根藤条,临时编了个笼子将小家伙放进去,然后塞入怀中,他是怕直接放坏了给压死。
处理好这上天赐予的小家伙,二十一人进入那狭窄的地道,再重新掩饰好,如无必要木子辰永远不希望这条地道暴露出来。
他们在裂缝中前行十几里终于又来到那处溶洞,溶洞里本来就有山贼留下的一些粮草,水源不用考虑,岩壁上都是涓涓细流。他们藏了五十多匹战马,这段时间他们杀了几百黑厥轻骑斥候,截留下来这几十匹战马以做备用。
众人刚进入溶洞立刻端起连弩分散开成防御阵型,因为他们闻到了焰火气,昨晚定有人在这里生火。
几人对视一眼向着出口方向缓缓靠近,只有那里能藏人。
“是我!”一道身影走出来。
“元霸——”众人皆惊,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元霸。
“这些都是你们准备的吧!”元霸看向木子辰。
鸡爷和大眼等对视一眼再次缓缓端起连弩,他们私藏战马那可是重罪。
元霸看着木子辰道:“放心!虽然你我有仇,但此事我不会说,你们身为斥候多给自己留些后路也是正常,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昨天我吃了一些肉干还喝了一些酒。”
木子辰收起连弩,让众人点燃一堆篝火,虽然这个天气不冷无需刻意烘烤衣服,但他们要尽快让弩弦干燥,牛筋制作的弩弦一旦泡水,射程就会大打折扣。
他们也不用担心篝火产生的烟雾,因为大雨过后山林上方都会雾茫茫一片如同云海,再大的烟雾也会被那些浓重的水雾抹杀掉。
“同城现在如何?”元霸问道。
“在死守!”木子辰道。
“你们来此准备何为?”元霸接着问。
“偷袭粮草!”木子辰表情平淡。
元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就这些人去十万大军后方偷袭粮草辎重,那不是找死?“我父亲让你们来的?”
“他死了!”木子辰叹息一声。
“什么?”元霸猛然起身死死盯着木子辰,“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我来说吧!”书生上前一步将看到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元霸顿时大怒转身就要冲出去找肖平报仇。
“他已离去,你去哪里找他?如今同城也回不去,你还是在这里呆着吧,如果我们回来了,等大战结束一起回去,如果我们没有回来,等黑厥人离开你再出去。”
元霸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若想好,我不拦你,现在大家都休息吧,等傍晚他们攻城时我们就动手。”
“为何是傍晚不是深夜?”鸡爷有些不解。
木子辰给众人解释一番:“十万大军的粮草辎重何等重要,黑厥人定不会掉以轻心,三十里外就会斥候遍布,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靠近。选择傍晚他们进攻时,是因为那时人马调动频繁,我们换上黑厥人的衣服才不容易被怀疑。”
众人觉得有道理,都不再多言,脱下湿漉漉的衣服,在地上扑上干松的草料开始美美得睡一觉,唯独元霸独自蹲在一角,他的眼中全是仇恨,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好想拼命的大喊一嗓子才能发泄心中的怒意。
山谷外黑厥人又开始发起了进攻,因为昨夜的一场大雨,让地面变得松软不堪,投石车倒下了好几座,剩余的也因为失去平衡无法继续发射,于是步兵扛着梯子在泥泞的草原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行。
这种缓慢的行进速度就是一群活靶子,守军露出了畅意的笑容,箭矢不停的收割着黑厥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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