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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喊了一声。
李凡举目看向，发现呼延帆的大军，已经开始朝着前方移动，蠢蠢而行，似乎是要进攻汴州了！
“李兄，怎么办？”
程处默见状，发涩的喉咙当中，蹦出一句担忧的话来。
李凡闻言，面色沉得出水！
他看着城外那黑压压的大军，目光无比的冷冽。
此刻是战也不是！
不战也不是！
他该如何是好呢？
“公子，打吧！”
王莽，看着城外的大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几天的苦日子他就过够了！
与其留在城中渴死，不如出去跟吐蕃大军拼一波，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公子，让我出去吧，我一定将这群狗娘养的，杀的人仰马翻！”
“不可！”
李凡当即摇头。
“我们的人，几日来都处于缺水状态，身体素质已不如往昔，若是出城作战，一旦被他们拖住，必死无疑！”
“不可莽撞！”
“那.....怎么办，敌人马上就要达到城墙下了，到时候，我们是不打也得打了！”王莽焦急的说道。
“别急.....”
“让我想想！”
李凡背负双手，沉思了起来。
表面上看上去，他很平静，内心却已经是忧心忡忡。
他的脑海里面，闪过前世自己知道的无数次经典的战役，希望能从中找到退敌之策，最后，都无果而终。
怎么办！
怎么办！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李凡心急如焚，城外，大军已然快到城前！
“有了！”
忽然间，李凡抬眸。
眼神当中闪过一道精光。
“李兄，你有退敌之策了？”程处默见状，当即惊喜的问道。
“姑且一试吧！”
李凡无奈的说道。
“王莽！”然后他看着旁边的王莽肃然喊道。
“属下在！”
王莽闻言，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你马上，令人去将城下的饮水，全部拿上来！”
李凡快速的说道。
“饮水？”
王莽跟程处默闻言，却都是微微一愣，这饮水，跟退敌，有何关系呀？
“李兄，你拿水上来做什么？”程处默，很是不解的问道。
“公子，你是想让我们大家喝个饱，然后出城跟对方厮杀吗？”
王莽，也是猜测的说道，在他看来，李凡应该是这个意思了。
“不是！”
谁知。
李凡当即摇头将其否决了！
这种情况下，出城作战，绝对是找死，他不能再拿百姓的命赌，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出城的！
“那您......”
“好了，现在无法跟你们解释这么多，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李凡面色冷冽的说道。
“是！”
王莽，也知道，时不待人，当即带着一群人下城墙去。
不一会。
就扛着几十桶水，走了上来！
“公子，水拿上来了！”
王莽，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对着李凡说道。
“这些水，已经是我们全部的饮水了，您拿这个干什么？”
“是呀，李兄，这水能干什么？”程处默，也难以压制内心的好奇，眼巴巴的看着李凡的问道。
“倒下去！”
李凡面色平静，轻轻的开口说道，吐出三个字！
“什么？！”
王莽跟程处默闻言，两个人直接愣在原地，身体就好像被惊雷击中一样，麻木不已，动弹不得办法。
半响之后。
程处默，才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凡，颤颤巍巍的开口：“李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公子，你.......”王莽，也呆呆的看着李凡，眼神当中透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无法相信，刚刚的话，是从李凡的口中说出来的。
面对两人的震惊和不解。
李凡却是一片的云淡风轻，接着吐出那三个字：“倒下去！”
“不可，不可！”
程处默，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了！
“李兄，你疯了！”
程处默看着李凡，骇然的说道：“这可是我们全部的饮水啊，要是倒下去，我们喝什么？”
“是呀，公子，没了这些水，我们都得渴死，这可不能倒呀！”
“没错，没错！”
程处默点头如捣蒜。
“这可都是救命水，不能倒呀李兄！”
“没了这些水，我们兄弟，全部都得渴死！”
周围的士兵们，听到李凡的话后，也是一个个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李凡，根本不理解他的用意。
“公子，这些水，不能倒呀！”
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凡。
李凡见状，目光扫视众人一拳，背负双手，，举首望天，不言不动。
最后。
李凡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倒下去！”
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九分倔强！
“公子......”
王莽见状，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是看着李凡那坚毅的面色，他又将话收了回来。
随后，微微咬牙，露出一丝狠色。
“倒！”
伴随着王莽的声音落下，几十名暗影卫，当即上前，将水桶的盖子打开，将里面清澈的水，全部从城墙上到了下去。
“哗啦啦！”
清澈的水，就好像漫天的雨幕一样，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犹如一个小瀑布。
水溅射在地面上，瞬间就将干枯的黄泥，弄湿，原本冒着尘土风烟的大地，此刻，已经变成了满地的泥泞，就好像刚刚才下过雨一样。
程处默看着这一幕。
整个人直接瘫在了城墙上。
一脸的惨白之色，嘴里轻声的呢喃着：“不要，不要呀，我的水，呜呜呜，我的水呀！”
这几天，他们省吃俭用，每个人每天都只喝一小壶水，为的就是想多撑几日。
现在好了，李凡下令将所有的水，都倒了下去。
他们再无一滴饮水，除非去跟百姓抢水喝，不然，他们都得渴死在这汴州城中！
“李兄！”
程处默，大吼一声，目光赤红的看着李凡。
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李凡要这么做，这样的行为，跟自杀有何区别？
没了这些水，他们该怎么活？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扛了这么多天，现在，最后的希望也没了，程处默，彻底崩溃了，他瘫在地上，看着李凡是又恨又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后，竟然直接抱头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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