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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御极大明 > 第四百六十章 外戚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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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也派人出使喀尔喀三部,使臣临行前,朱由校特别召见了使臣,嘱咐他,一定要将朝廷在漠南大张旗鼓建城的事说给三个大汗听,也要将朝廷筹备在喀尔喀建城的事告诉他们,并说皇帝在京城也为他们每人建了一座王府,随时恭候他们到京师来住。

    使臣按时出发了。

    秋收后,辽东、京畿、辽东、陕、晋等地共十多万民工,在朝廷和沿途官府的组织下,有序的前往漠南开始了九座城池的修建,其它各地的材料采购等,也都有朝廷统一调配,实际动用民力几十万人。满桂驻守在乌拉特部,是首要建造的城池,在原先大营的基础上,以此为中心开始了建造乌拉特城,在熊廷弼的帮助和建议下,满桂以乌拉特为中心,在分建基座大营,形成犄角互援之势,察汉浩特又增派驻军,防止有人趁建城之机作乱,另一边将漠南各部首领召集到大营内以礼相待,共商建城之事,恩威并施,请各部出些人力一起建城,凡是出人的都按人头给与钱财,出的越多,给的就越多。如此一来,不仅减少了诸部的青壮男丁削弱实力,也增加建城的民力。

    使臣也到达了喀尔喀,分别到了三部觐见了三个大汗,叙说明朝与他们友好之策,并特意交代朝廷要在喀尔喀建一座城,三部大汗表示感谢朝廷厚待,愿意向朝廷年年进贡,但对建城之事百般推辞。

    边关贸易也全面的开始了,对于了关内和关外,关内的瓷器、茶叶、粮食等物品是关外紧俏货,关外的良马、羊、皮毛在关内供不应求,形成了巨大的互补性,因此,在陕、晋、京畿、辽东等地南北往来客商暴涨。

    在户部,侯光远也清算完了他这一年的账目,皇帝北伐所需的粮饷、阵亡将士的抚恤、漠南建城的费用和民力的工钱,藩王、官员的俸禄、赈灾、营建、军备等各种花销,今年的收入正好够用,而且还有一点结余,这多亏了海贸带来的巨大收益、清丈田亩和边关的贸易,没有让他这个户部尚书太难为。

    秋后,就是入冬了,朱由校也开始盘算着明年的计划了,北方的隐患暂时解除了,南方还有一块心病悬着,那就是台湾,现在还在荷兰人手里,而他只是收复了澎湖。要收复台湾,必须要建立一支强大的舰队,大明二百多年没有建造大型战船了,很多技术已经落后或失传,所以,要想建造一支舰队,还需费一番功夫。

    马上就是天启七年了,这一年也是他比较担忧的,历史上的天启皇帝就是在这一年病逝的,所以,他担忧历史会不会在他身上重演,只给他这七年的皇帝生涯呢?

    天启七年,对他来说,会不会是一道坎?

    朱由校站在乾清宫的殿门外,对着深蓝的天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想,他已经改变了这个时代,造就了一代中兴之主,上天一定会眷顾他的,不会让他过早的离去吧?

    幽思之中,一身柔衣悄悄的披在了他的肩头上,打断了他的沉思。轻轻的回首,是皇后站在他的身后。

    看着她已经隆起的肚子,朱由校爱怜的关心道:“皇后有身孕,何故出来,小心着凉。”

    皇后浅浅一笑,“臣妾自幼生长在民家,没这么娇贵,倒是您,身系万民,才该注意龙体。”

    “呵呵,”朱由校会心笑道:“皇后如此温柔体贴,朕心甚慰。你现在已是一国之母,不再是民间女子,何况已孕有太子,其身重不可言啊!”

    说笑间,朱由校双手搀扶着张皇后,向内殿走去。两人前脚刚跨过殿门坎,程化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想要叫住皇帝,忽然看到皇后,立时转身就要离去。

    程化祥的异常被朱由校发觉,叫住他,“程化祥,”

    “老奴在。”程化祥听到朱由校叫他,忙停下离去的脚步转过身,躬着身子走了过来。

    “你惶惶张张的有什么事吗?”朱由校问道。

    “没…没什么…”

    程化祥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眼角还很不自在的瞅了瞅皇后。

    朱由校看他反常的样子,皱着眉头,质问道:“你个老奴,在朕身边几年啦?你那点花花肠子还能瞒的过我?倒底有什么事,快说!”

    “老奴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走错了地,”程化祥哭着脸,眼睛不敢看朱由校,却不时的瞟着皇后。

    张皇后也发觉了他的异样,问他,“程公公,是不是我在不方面啊?后宫不干预朝廷大事,我先离开,你有事跟圣上说吧!”

    朱由校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程化祥的鼻子骂道:“你个老奴才,老瞅着皇后干甚?!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嘛!”

    张皇后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见程化祥如此异样,还不时的瞟着她,自然感觉有什么事牵扯自己,就安慰的对他说道:“程公公,是不是有什么和哀家有关?陛下也在这,有什么事尽管说,也好让陛下做主。”

    “这……,”他脸色甚是难堪,撅着嘴吞吞吐吐的说:“那我就说啦?”

    “费什么话!快说!”朱由校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急的他火气直往上冒。

    程化祥向朱由校和皇后一鞠躬,支支吾吾的蹦出几个字,“这事和皇后有关……”

    “和哀家有关?”张皇后吃了一惊。

    “是……,也不是……,”程化祥支吾着说,“是您的娘家,是国舅爷,”

    “我弟弟,”皇后脸色一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忙问,“我弟弟怎么了?”

    朱由校的脸色也微微起了变化,他已经意识到了。

    程化祥苦着脸,向皇后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被几个刁民赖上了,讹点钱财,国舅爷不同意,几个刁民就要闹着告御状……”

    “什么刁民,一定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仗着是皇亲国戚,在外面胡作非为!”张皇后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气息明显加快,指着他,喝声道:“他在外面到底干了事,快说!”

    看到皇后动了怒气,急忙劝道:“娘娘,你别生气,懂了胎气可了不得呀!”

    张皇后愤道:“我太了解我这个兄弟了,他是我们家的独苗,从小就受爹娘宠爱,好的不学,倒学了一身的臭毛病。程公公,你不要怕,尽管实话实说!”

    “这……”程化祥又瞄了瞄朱由校。

    朱由校那个气呀,就是放屁也该放完了,这个程化祥这么墨迹干什么,他忍不住的轻踹了他一脚,“快说!”

    “是,是,”他一五一十的说道;“国舅爷看上了几个姑娘,就到人家去提亲,人家不愿意,就抢了人家姑娘,姑娘的家人到官府去告,官府的人不敢管,国舅爷还打了人家。还有,国舅爷看上了几家铺子,想盘下来,人家不愿意卖,也把人家打了一顿,强行买了,凡是他做的买卖,别人不许做,谁做就打谁。这些人没辙,就想着京城是天子脚下,官府不管就告御状,人刚到承天门下,早就被国舅爷带着人拦下,把想告御状的都打了一顿,其中一个被当场打死。骆指挥使正好在承天门巡逻,就把国舅爷缉拿了。这事骆大人也不好发落,就想向您禀报,这不,正巧碰上您和皇后娘娘了。”

    “这个不争气的孽畜!”

    程化祥刚说完,张皇后已经气的发抖,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骂声刚落,就感觉头晕目眩,身躯飘摇欲坠。

    朱由校见状,忙两手拦腰扶住,程化祥也眼疾手快的上前搭手扶稳皇后。

    “哎呦,娘娘,您可要注意凤体啊!”程化祥悔恨的自责,“都是老奴不好,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娘娘国舅爷的事。”

    “快把皇后扶道床上去!传太医!”朱由校急切的招呼道。

    立时几个宫女上前来,将张皇后搀扶到乾清宫的西暖阁的龙床上。

    张皇后缓了缓神,平顺了气息,眼角流露出哀怨的神色,不情愿的对朱由校说:“陛下,臣妾无能,没有约束好家人,闯下了大祸。陛下不要顾及臣妾,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臣妾绝不为兄弟求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着,她的眼角滴下了一滴泪水,顺颊滴落在枕边。

    朱由校叹了口气,知她爱弟护家之心,无奈不忍开口而已,便轻声安慰道:“皇后且宽心,朕会妥善处理的。”

    说完,他转身对身边的几个宫女和小太监吩咐,“照顾好皇后娘娘。”随后,就离开了西暖阁。

    身后,程化祥悄悄的跟随着朱由校。

    “张松现在在哪?”朱由校头也不回,边走边阴沉沉的问身后的程化祥。

    “被骆指挥使暂时看管在承天门的角楼里。”

    朱由校立即转向,急步的向承天门走去。

    自古外戚仗势多有不法,今日想不到被他摊上了,一直忙于国事征战,却疏忽了对皇亲国戚的管束。

    他匆匆的走到了承天门,骆明正在门前巡逻,见朱由校急匆匆的朝他走来,急忙上前迎驾,正要跪下,朱由校一甩手免去行礼,怒色问道:“张松可在上面?”

    “是,”骆明拱手回禀,“臣不敢擅自处置,让程公公向陛下禀报。”

    “他伤了多少人?”朱由校又问。

    “打死一人,伤者五六人。”

    朱由校怒道:“带我去见他!”

    骆明带着朱由校上了城楼。角楼前有六个锦衣卫看护,门上已经上锁,将张松和他的家丁关在里面。

    朱由校还未到角楼,就远远的听到张松在角楼里砸门大叫:“我姐是皇后,我是当朝国舅,你们敢抓我,反了你们。快放我出去!快点开门!”

    “混蛋!等我出去,非的杀了你们!”

    …………

    朱由校走到角楼门前,忽然停了下来,静静的听着他们砸门叫骂。

    待他们砸骂累了,声音安静后,朱由校才轻声的对骆明说:“把门打开。”

    “是。”

    骆明一挥手,一名锦衣卫掏出腰间的钥匙…

    听到开门的声音,已经安静的门内又沸腾起来了,“哈哈…还算你们识相,早点放老子出去,本爷就不跟你们计较,这事就算了。”

    “小的们,怎么样,老子是当朝国舅,他们不敢把老子怎样!还不是乖乖的放老子出去,走,吃酒去!”

    随即,一片谄笑声附和而起。

    门打开了,张松露出了仰头狂笑不羁面容,还有后面十几个围着他谄媚奉承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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