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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倒吸了口凉气，这家伙，还真是厚脸皮，简直是太不要脸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脸呢？
呃——看殷无尘满脸微笑的模样，不像开玩笑。
难道是真的？
李青山浑身一震，这算是遇到硬茬了，谈判不像谈判，反倒像商人的切磋，对方理解他要港口的理由，而他，却不晓得对方要这少年的税收来干嘛，这种感觉说实话，很不爽。
向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但这种被人算计，还不知道被算计了什么的感觉，实在是憋屈。
“怎么样，可以吗？”
“这……”
李青山还在犹豫，扬州立国五十年，前面几十年，根本没有什么钱财，能在九州的地位超然，得益于继承了一部分战舰，若没有那些东西，恐怕他们的战斗力，还没有荆州的重甲步卒强大。
所以收回来的税收，都全部用到军事上了。
小厮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凭什么要这么多？你哪来的胆子，别以为我扬州好欺负，我们主动见你，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殷无尘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后点上香烟，烟雾弥漫之下，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若隐若现。
一时间，煞气外放。
瞬间的正色，使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他淡然说道：“那就是没得谈咯？”
说完站起身子，叼着烟，抖着腿，邪魅的眼神望着李青山和小厮，再次问道：“还能不能谈？”
“谈你个……”
哗啦——
殷无尘将桌子掀翻在地，拿着枪，昂着脑袋瞄着小厮：“让你多嘴了吗？什么东西，没得谈那就不要谈了，浪费本侯的时间。”
这一刻，像极了乌鸦哥。
唔——
他也是刻意如此，前世是总裁，要维持形象，今生好不容易当了把手握重兵的侯爷，不装逼的话，颇为遗憾。
为了满足心中那点小小的中二感，殷无尘特意客串了一把乌鸦哥。
感觉，很爽。
李青山一脸懵逼，小厮则张着嘴，脸上全是惊恐和愤怒之意，他不是怕了，而是没想到一个人会无礼到这种程度。
扬州在九州的实力足以排进前三，不论是谁见到他们，都要礼让三分，便是每个州的诸侯王，都不会用这等江湖痞子的下三滥手段来恐吓人不是，好歹有点王族风范可以吗？
范良也是蛋疼不已。
桌子掀翻了，菜到了他一身，一盆滚烫的汤汁洒在双腿之间，怕不是废了，他纠结的面孔，配上殷无尘的嚣张，倒也不失为一抹亮丽的风景。
雍州五十一年，
立冬之日，
侯爷掀了桌子——
殷无尘走到小厮面前，枪口抵在他的脑袋上：“你什么东西？”
“啊？”
李青山赶忙说道：“侯爷息怒，侯爷息怒，他只是我的随从小厮，不不至于让侯爷迁怒。”
“是嘛？”
殷无尘掐掉烟头，将嘴里的烟雾喷在小厮的脸上，狞笑道：“让本侯猜猜你的身份，如果本侯想得不错，你应该就是扬州的世子殿下了吧。”
扬州的诸侯王有三个儿子，前两个在烈火军校，避世不出，行走世间的只有这三殿下，也是扬州今后的世袭诸侯。
小厮听到这话，也不装了，笑着说道：“对，没错，怎么滴？”
“那就好办了。”
殷无尘用枪拍打着他的脑袋，说道：“你值不值十年的税收？”
“你……”
砰！
殷无尘甩手一枪，朝着李青山打去，但并没有射中对方，子弹插着他的耳畔飞过，打在后方的花瓶上。
“切，居然没打中。”
听到这，李青山惊出一身的冷汗，敢情对方刚才是真想杀了自己。
花瓶被射中后，碎了一地，还有藏在里面的一把小口径手枪。
范无咎眼疾手快，将那支手枪抢了过来。
“你说我无礼，难道，这也是你们的礼仪？”
殷无尘拿起来垫了垫，仿制勃朗宁，粗糙制作，一看就是扬州自己叫工匠模仿的，徒有其表，实则没什么用。
他试着开了一枪，伤害不错，但精准度很低，而且在消音和反震的处理上存在着极大的缺陷。
开了一枪后，枪膛开始发热，甚至有些烫手，说明材料也不过关，再开两枪，完全有炸膛的风险。
李青山一阵尴尬，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小厮则昂着脑袋，骂道：“你打我一个试试？若开枪，我扬州必然不会……”
啪！
殷无尘举起枪把子砸在他的脑门上，鲜血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满头满脸。
好好的一场谈判，三言两语之下，直接演变成了斗殴，这是殷无尘的主场，不存在互殴，他们也不敢还手。
再看这会的殷无尘，哪里还有半点的温文儒雅，活脱脱的一个地痞流氓，隐约间还带着点邪气。
殷无尘举着枪，对着众人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要求呢，居然叫我打他，那我肯定打了，不打我就是孙子了，你们说是吧，嗯？老范，问你话呢。”
范良本就被痛得浑身冒汗，听到这句话，抬起头啊了一声，连连说道：“是是是，妙啊，打得对，在下也没见过这么无礼的要求。”
众人：“……”
小厮被打懵了。
李青山也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画面变得太快，让他难以接受，有种三观被扭曲了的感觉。
到底是无赖和流氓，这秀才就算长了一张游说四方的嘴巴，碰到这种人，也没法说得清楚。
“现在你们告诉我，十年的税收，有没有问题？”
小厮还在逞强，咬紧牙关不说话。
李青山则开口说道：“成交，可以，只要侯爷开心，莫说十年，就算二十年都没问题。”
“好嘞，那就二十年。”
“……”
李青山额头上青筋暴跳，他不论在什么事上都游刃有余，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委屈过。
“侯爷，咱说的是十年。”
“是啊，可你非要给二十年，我强迫你了吗？”
看着掉转在自己脑门上的枪口，李青山吞了口唾沫，说道：“没有没有。”
“行了，你滚蛋，带来的军舰留一艘，另外一艘回去运钱粮吧，这家伙我看资质不错，就暂时留在本侯身边当一个捶背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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