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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疯狂县令 >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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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妇人看到朱二进来,忙向他行礼,又跟他说吉祥话。

    福嬷嬷仗着她和二少爷的关系比李妈妈近,嘘寒问暖无不透出不一般的亲密感。

    李妈妈暗中撇嘴。

    “夫人派你们来有什么事?”朱二语气还算平和地问。

    福嬷嬷闭嘴了,表情有点尴尬。

    李妈妈心想,你说啊,你继续说啊。

    但福嬷嬷就是不说,还看向李妈妈。

    李妈妈气得要死,好人你来做,坏人就全我来做是吧?

    朱二看两个老女人在他面前打眉眼官司,冷笑一声,直接道:“如果没事就回去吧。跟夫人说,我很好。”

    李妈妈一看二少爷摆下脸色,也顾不得和福嬷嬷置气,忙挤出笑脸道:“二少爷,老奴有事禀告,是好事!”

    朱二看着她不说话。

    李妈妈讪笑着说道:“二少爷,夫人说了,您院子里侍候的人少,要多派一些人手给您。来您这儿之前,老奴已经跟大管家交代过,他明日就会送一些精心调教过的小厮长随过来让您挑选。”

    朱二挑眉,他母亲这是开窍了吗?不但第一个跑来关心他,还要给他送人手?

    既然他老娘有意和他修复母子关系,他如果过于拒绝也有点不近人情,想了想,便同意道:“帮我多谢母亲。”

    见二少爷肯接受新仆役进入糊涂院,称呼上夫人也改口为了母亲,李妈妈和福嬷嬷一起松了口气。

    第一件事说出来了,后面的也就没那么困难。

    李妈妈还想着少爷既然愿意要新仆人,那么处置他身边的旧仆人应该也不是难事,尤其他身边那个大丫鬟,那么丑,年纪也不小了,打发了说不定还是帮少爷解决难题。

    想到这里,李妈妈抢在福嬷嬷之前笑吟吟地说道:“还有一件事,夫人说二少爷身边侍候的丫鬟年纪大了,也该配人了。这不,正巧府里有一个家生子正托人想找一个年龄适合的新媳妇,对方要求也不高,只要人无残疾和能生孩子就好。老奴一看,这条件不正适合二少爷身边那个叫鼠姑的大丫鬟嘛,就向夫人推荐了这个人选。”

    福嬷嬷:原来是你这个老贼婢跟夫人提了刘瘸子,简直不知死活!对了,这刘瘸子好像是跟李妈妈沾亲带故来着?

    李妈妈看二少爷脸色不像不愉的样子,就继续卖力地说道:“要老奴说,要不是鼠姑在二少爷您身边做事,就她脸上那条偌大的疤痕,想娶她的就没几个。也就是这次机会正好,赶巧了!错过了还不知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二少爷是心慈人,想也不会一直留着待嫁过龄的姑娘不放。夫人也说了,她会送一些新的丫鬟仆妇过来,肯定会让二少爷满意。还有啊……”

    朱二听到第一句就不想再听下去,后来他就看那李妈妈嘴巴一开一合,看得他想把里面那条弹动的舌头给扯出来,丢到火盆里烤一烤再喂回那老女人嘴里。

    枉他还“天真”的以为,他那亲娘很可能在这场暴乱后体会到失去儿子的痛苦,一时潘然醒悟,听说他还活着,就忍不住真情流露,想跟他修复母子关系。

    结果呢?

    结果他那个亲娘派人来见他的目的不是问他好不好,也不是想叫他过去见他,而是想借此机会把手伸入他的糊涂院,想进一步控制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更想把他身边的亲信给打发掉。

    或者他母亲本来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打发掉鼠姑?

    没有郎中,没有食物,如果不是糊涂院自带水井,恐怕连口水都不会有人送来。

    能做到这些的,表面看是大管家,但大管家又是听谁的命令?

    李妈妈口沫横飞地说了一通,自以为说到了二少爷的心坎里,就等着二少爷附和她。

    可左等右等,却见二少爷似乎在发呆,又似在想什么,瞧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福嬷嬷在心中叹口气,这愚蠢的老贼婢,真是半点没看出二少爷的脸色!在夫人面前得脸,可不代表在二少爷面前也能吃得开。

    她前面打那么多感情牌为什么?还不就是想提起打发鼠姑的事情后,让二少爷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不给她太多难堪。

    福嬷嬷见李妈妈愿意冲锋陷阵,干脆就做起了哑巴。她是宁愿回去被夫人骂破头,也不愿被二少爷用毒蛇一般的阴毒目光盯着看。

    “二少爷?”李妈妈小心问询。

    朱二眼皮动了动,“哦,说完了?”

    李妈妈心脏噗通一跳,下意识道:“二少爷,这是夫人的命令,老奴也只是过来传话。”

    福嬷嬷狠狠一捏手绢:蠢货!

    朱二笑了,笑意只在脸皮上,“你说让我身边的大丫鬟鼠姑配人,是我的好母亲的命令?”

    李妈妈再蠢也听出不对了,何况她也不算太蠢。心里一边叫着糟了,一边试图弥补地道:“二少爷,夫人也是好意,看您身边的丫鬟年龄也不小了,而二少爷您忙着读书准备春闱,想来也想不起来安排身边丫鬟仆役的终生大事。可女人啊,最等不起的就是青春,她们做丫鬟的不好自己主动提,也是夫人慈悲,不忍心看她们错过终身。当然,夫人最看重的还是二少爷您,她不想您分心,也不想您为这些琐碎事情困扰,这才想着帮二少爷您分忧一二。”

    朱二手指轻轻一推茶盏,“嗯,多谢夫人好心。李妈妈是吧?就请李妈妈转告夫人,说不必了。”

    “哎?不必?”李妈妈愣住。

    朱二懒得对李妈妈废话,转而看向福嬷嬷:“夫人想把我的鼠姑配给谁?那家生子叫什么,做什么?”

    李妈妈咯噔一下:我的鼠姑?这这这!这是什么一种说法?

    福嬷嬷叹气,不得不回答道:“是府中倒夜香的刘瘸子,刘瘸子去年底刚死了婆娘,今年恰恰四十整。”

    “他还有什么毛病?”朱二看不出表情地问。

    哎呀!你快给我闭嘴吧!李妈妈对福嬷嬷拼命使眼色,想让她别说那么多。

    福嬷嬷看到朱二的眼神,想起这位二少爷当初就是用这个眼神盯着大少爷,然后把大少爷给打破了头。越想越胆寒,福嬷嬷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据说那刘瘸子好喝酒,其他也没什么不好的毛病,就是酒醉了会打老婆,他那婆娘就是受不了他经常毒打,一头把自己碰死了。”

    “哈!”朱二笑出声,“好,很好,真是出乎我预料的好!”

    李妈妈狠瞪福嬷嬷,抢着描补道:“二少爷您可别误会,刘瘸子打他婆娘是因为她婆娘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老刘家要绝后了,您说刘瘸子能不打她吗?至于那婆娘最后一头碰死,也是误传,是她、她不小心自己跌倒撞在了墙角上。”

    朱二不看这老婢,问福嬷嬷:“夫人有没有说,如果我不允许鼠姑配人,她要怎么做?”

    福嬷嬷咬牙再咬牙,手绢都要给她绞碎了,最后还是说实话道:“夫人说了,不管您愿不愿意,事情都要按规矩办。要知道……鼠姑的身契还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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