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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疯狂县令 > 第152章 为夫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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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姑没把蓝嬷嬷说的恶毒话放在心上,因为朱二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她自身也不是靠男人生活的人,但这次中了融雪之毒,她最为担心的就是对身体有没有影响,尤其在生育方面。

    既然嫁给朱二,她又怎么可能不想和朱二有好几个出自两人骨血的孩子,孩子将会是他们两人的延续,也将让这个家更完整,她并不想失去这个功能。

    如果真的不孕,她也好……早做准备。

    公孙见她担心自己的生育问题,就给她重新仔细诊脉,半晌后说道:“你痊愈时间太短,身体还在恢复中,暂时还无法看出有无影响,不过也不需太过担心,身体准备好了,心情放松,有时自然而然就有了。”

    公孙又问了鼠姑的月事时间,给她说了些平时保养和房事上的要点,同时给她开了两个促孕的药膳方子,让她一个月后换着吃,月事期间不要吃。

    石榴在旁边很认真地记下来。

    鼠姑真心实意地感谢公孙,当初她还是奴婢时,公孙为了帮她抬身份,想要认她做妹妹,再把她赎买出来,她不想让少爷欠他太多人情、也不想影响到公孙的声誉,就婉拒了。后来她身份改变,公孙没再提这事,但她心里一直对公孙充满感激。

    这次听说她生病,公孙能这么快到达,可见他很可能接到信当天就出发,且路上肯定也是紧赶慢赶。

    她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公孙,只能把这些恩情一一记下,等着以后报答。

    公孙很厚脸皮地说:“你想感谢我,就多给我诊金,我就喜欢金子和银子,大量的铜钱也行,能堆成山最好!”

    鼠姑笑,“好。”

    公孙没把这个“好”字放心上,他也知道这对夫妻现在要养活整个大石县还有就快要突破两万大关的流民,很是不容易,没见他们自己家里都没什么装饰,吃的饭菜也是简简单单。而鼠姑作为县令夫人,头上除了一根皇后赐给她的凤钗,竟再无其他饰物,脖子和手腕间也都干干净净,连副镯子都没有。

    其实公孙有点误会了,鼠姑还是有不少首饰的,有些是皇后赐下,有些是朱二给她在京城置办,只是她日常习武,戴那些不方便,就经常忘了佩戴。

    鼠姑让石榴把公孙送出门,移坐到窗口边,再次打开账册。

    家里有个心怀万民且花钱大手大脚的男人,作为他的妻子就只能精打细算。必要时,她也不介意做个坏人。

    朱二需要名声,他对百姓决不可苛刻。但不苛刻、大方的背后得有大量银钱米粮支撑。

    大石县百废待兴,处处都要钱,可钱从哪里来?

    作为地方政府,县衙的财政收入主要来自于税收,也就是田赋和丁徭,还有部分商税。

    田赋很好理解,就是你家里有多少田地就交多少税,田地分九等,家中有秀才以上功名的人可以免交一定税银,残疾户、孤老户、无男丁户可全免或部分免除。

    而丁徭,相当于人头税,按照十五岁以上男丁来交纳。这个可以用徭役抵,如果你不想服役,就付银粮抵。这些徭役给县衙干活、做工事,绝大多数都没有工钱拿,连饭食都得自备。

    如今大夏税收粮钱共同进行,你有粮食就交粮食,有银钱就交银钱。

    县衙收到田赋和丁徭役,会根据历来的规矩,截留一部分作为县衙财政,像大石县截留比例笼统计算的话,一般在百分之八左右。

    这百分之八用在哪些方面呢?一般是:非朝廷委派小官小吏的俸禄、衙役的工食银、县衙粮仓存粮、灾年救灾、奖励优秀学子、缉拿悬赏、修桥铺路、水利路政、公共施舍建设等等。

    按照大石县往年还算正常的财政收入,平均约为四百六十两银,其中还包含了商税。这么点银子,如果不是不用给徭役役民一个铜子,那真正是什么都做不成。

    而从七年前开始,大石县能收上来的税银就越来越少,去年全部截留税银只有一百三十多两。

    当然,县衙实际收的税银肯定不止这些,至少也会在这个基础上翻三倍。他们为什么敢报这么少,不过是皇帝免了当地田赋和部分徭役,但前县丞却没有把这事告诉地方百姓,甚至大石县历来成年女子和残疾户一样要交丁徭,田赋上也没有减免。

    如此一来,一个减、一个照以前的数额交,前县丞等人就可以把中间差额全部隐瞒下来并贪污掉。

    话说回来,一百三十多两银子能干什么?没听那些衙役刚见到朱县令时就问什么时候能发工食银?

    朱二他们接手县衙的时候,县衙财政收入一片赤字,据说县衙还跟几个大户借贷度日,都欠了不少款没还。

    朱二根本不认这个帐,让王家等人只管跟前县丞和前主簿要钱,要不到就告他们,总之想要让他认下这笔钱款,没门!

    县衙的粮仓更是干净得连耗子都不肯待,如果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一来就大刀阔斧地对付当地地头蛇,实在是为没有办法逼的。

    如今,大石县的百姓吃不上饭、喝不上水,人都死了一批又一批,今年肯定是没银钱或米粮交税,明年后年恐怕也不能收,至少得让百姓们有缓口气、慢慢恢复的时间。

    没有税收,他们还得给役民发工钱、提供饭食和水,还要给役民盖房子住,得规划新的村镇、得给百姓买种子、买种田和挖土的工具、得想办法让他们安全过冬,更不要说还有最大的两个巨无霸坑……水路和陆路这两个花钱最厉害的地方等着他们。

    工钱、米粮、煤炭、常用药材、石材木材竹材金属等材料……这些都是花钱的大头。

    想做一个不管事的甩手县令很容易,熬过一任,花钱找人疏通换个地方,把烂摊子再扔给其他人就行。但如果你想做实事,还想做好,尤其是在大石县这样的穷苦地方,那真的是能让你把头发都愁白掉。

    鼠姑想要给丈夫分忧,想要他不为银钱困扰,想让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朱二不想让她烦心一样,她也希望能尽量帮他减少忧愁。

    想要银钱,无非四个字:开源节流。

    节流,就是把不必要的浪费遏止住,宁可让人说她小气会算计,也要让一米一柴都用到刀刃上。正好外面传言那些钱花的都是她的嫁妆银子,那么她借口询问这笔银子的出入也有了理由。

    县衙的账目其实应该和县令后宅分开,但是现在整个县衙的财政都是由他们夫妻二人支撑,所以钱财上现在还无法分开。只不过县衙那边有单独的账本,每过一旬就拿过来让她查看一次。

    只是节流还不行,她跟着朱二后,对银钱的看法就和他逐渐同化,她也认为:钱不能全靠节省出来,得想法赚钱才行。

    那么要怎么开源呢?

    朱二的打算她知道,那是朱二的路子和想法,能不能成,没实际进行,谁也不知道结果。

    有什么是她能做的呢?

    鼠姑陷入沉思,都没有留意到丈夫已经回来。

    朱二见鼠姑手撑着下巴坐在窗前做思考状,示意石榴不用打扰,让她悄悄出去把门带上,自己解了外套搭在衣架上。

    横杆式的衣架和家具配套,上了厚重的深红漆,雕刻也十分精美,这套家具还是胡家友情赠送。但事后朱二让心叔估算了银子,公开把家具钱给了胡家。

    鼠姑虽然一开始没留意,但她耳目到底比常人聪慧,很快就警觉地看过来,见是朱二,目光才软和下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心?我听公孙跟我说,你似乎在担心受孕一事?”朱二走到妻子身边,手自然搭到她的肩膀上。

    鼠姑侧身,抬头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年龄不小了,这次又中了奇毒,虽说……但谁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毛病。我也是……哎,你莫笑话我。”

    朱二轻轻捏了捏妻子的脖颈,“我笑话你做什么,我只想说,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嘴巴上说想要你给我生小崽,但你真生下来,我肯定会嫌弃他占用你大量时间。”

    鼠姑脸红,睨他。

    朱二拉着鼠姑站起,自己坐下,再把人拉到自己腿上,揽住她,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我今天就跟你把话说个清楚,免得你以后钻牛角尖或做糊涂事。”

    “嗯,你说。”鼠姑不习惯这样的坐姿,想要站起。

    可朱二按着她不让她起来,还威胁她:“夫人,你再乱动,为夫我可就忍不住了。”

    鼠姑:“……”

    朱二见她终于肯把重量放下来,忍不住探头亲了她一下。

    鼠姑已经拿他无可奈何,“你不是要跟我说清楚吗,你要说什么倒是说啊。”

    朱二正色道:“好,我便跟你说清楚。首先,不准胡思乱想,没孩子有可能是你的身体缘故,也有可能毛病出在我身上。如果我们俩真的没孩子,那等我年过三十,我们就领养,你也看到了,这满地孤儿不知多少,你想要多少孩子就能有多少,直接挑我们俩都喜欢的就好。其次,不准给我纳妾,不准给我抬人进府,也不准给我弄丫鬟开脸收房之类,总之除了你以外,我什么人都不要。这期间如果有人来找你,以诸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作为借口,想要给我塞人,你直接就给我把人骂出去甚至打出去,出事我负责!”

    鼠姑深吸气,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朱二深深看妻子:“最后一点,不要考验为夫我。就像我不会找个男人来考验你一样,你想想,如果你打着为我好的名义,硬塞给我一个女人,然后看我到底想不想要,我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鼠姑挑眉:“你真的不想要?大多数男人都是嘴上说着不想要,但恨不得做妻子的天天给他塞新女才好。”

    朱二气笑,干脆抱起妻子,把鼠姑吓得忙抱紧他。

    “夫人,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不是很信任为夫我?是为夫不够卖力吗?看来前段时间让你空旷太久了,以至于让你有时间胡思乱想,放心,为夫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从今天开始保证把夫人喂得饱饱的,管叫你再也生不出和其他人分享你丈夫的心情!”

    鼠姑突然道:“难道不是吃得太饱才想分享吗?”

    “你够了!”朱二气炸,改抱为扛,用力一拍妻子的某部位,怒气冲冲地进入内室教训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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