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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此时心中无比的惊骇。
要是安德罗背后站着的乃是一个帝国。
一个不弱于大唐的帝国。
那其先前的行动，就都有了解释。
无论是帮助郝处俊进行党争，还是这次让长安大疫。
两者的过程不一样，可结果却是一致的，一旦成功，大唐必将大乱！
大唐大乱之后......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西方来的帝国，对于东方的主人有了想法？
非常有可能！
阿布的心中无比的笃定，如若不是这个原因，安德罗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旋即，他的心里又是一动。
如果真是一个不弱于大唐的帝国，帮助吐蕃复国，那希望很大！
而且阿布也有把握，对方所说的话是真心的。
吐蕃如果复国，无疑对东罗马帝国而言是有利的，这也符合对方的利益。
想到这里，阿布已然有些心动了。
安德罗见他久久未语，便趁热打铁地说道：“苍鹰首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唐如此强盛不可能容得下吐蕃，现在之所以还未吞并，不过是时机未到。
现在的大唐，正是变革之际，也是你们最后的，甚至是唯一的机会！”
阿布面沉如水，内心陷入了纠结之中。
要不要帮安德罗完成这一次的计划？
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场豪赌。
沉默了许久之后，阿布缓缓抬起头，目光幽深，徐徐开口道：
“说说你的计划，据我所知，目前的那几位天花病人已经被朝廷关起来了吧。”
安德罗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不错，但我手中还有几人。”
“哦？”阿布露出了好奇之色。
“几日过后，苍鹰首领便知，现在还请您尽快把一切安排好。”
安德罗弯腰行了一礼，走出了房门，通过地道离开了酒楼。
......
时间很快的流逝。
几天之后，平静的长安城中，在各处同时爆发出了一声的惊呼声。
“夫君？夫君你怎么样了夫君？”
“爹？爹你怎么昏倒了？爹！你快醒醒啊！”
“快，离远一点，这是他天花，这是天花啊！”
“......”
四处传来的惊呼声，如同一道惊雷，将平静给打破。
因为对天花发兵特性的了解，知道这一日便是第一批天花患者病情爆发的时间。
各个坊市里的武侯们，也早已严阵以待。
一旦发现坊市中出现天花。
穿着防护服的武侯便会立刻冲进去，随即拿起麻袋直接往里一套，扛着就丢进了特制的马车之中。
场面一度十分简单粗暴，连不少的家人亲眷都还没反应过来，患者就已经不见。
做完这一切后，会有一名武侯留下来，统计这户人家的信息。
将信息登基入册后，便会走出院子，在院门口贴上封条。
这便是做了个标记，代表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毕竟哪怕天花在潜伏期，亦是会传染给其他人的。
而他们的家人，与之相处数日，被感染的几率......极大！
这一刻，诺大的长安城，如同一座严密运转的机器，飞速的运行了起来。
源源不断的将出现天花感染症状的病人，通过特制的马车，送往医学院里进行隔离与治疗。
当然，说是治疗，实则也不过是一些日常的照顾。
最终能不能活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
三成的致死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这也就是语言的艺术了，同样的说法，换成七成的几率治愈，带给百姓们的感受，那便截然不同。
务本坊，齐五和自己的娘子躺在床上，心里不由担心了起来。
“夫君，听外面的动静，咱们隔壁的陈大爷家里好像有染上天花的了。”娘子有些忧愁地说道。
两家距离的很近，长安未曾封禁之前，自己还曾去过陈大爷的家里。
这要是不小心染上了天花.......
齐五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那么倒霉的......再说了，就算染上天花，也是可以的治好的。”
娘子轻轻颔首，却是并未在说话。
虽说是可以治好，可这也是朝廷的说法。
至今可还未曾见过有痊愈的人啊......
自长安城封禁，已过了五日，百姓们总算有了些面对瘟疫时的恐慌。
与此同时，皇宫里，官员们亦是人来人往，彻底地忙碌了起来。
这一批次的疫病爆发，被感染的人数远超他们的预料。
染上天花的人......太多了！
哪怕是现在，从各个坊市送过来的消息，粗略计算一下，也已经有了数千人。
数千人啊，这也就等于数千个感染源，数千户有可能都被感染的人家。
真正细算下来，染上天花的百姓数量，根本难以想象。
这么庞大的数量，要将他们送到医学院进行治疗，各种药物的调度，人心的安抚，都是极为繁琐也庞杂的事情，整个朝廷的官员，都已经全部的调动了起来。
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好消息就是，皇城以及皇宫之中，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天花患者。
这倒是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定。
否则，要是连皇城都陷落了，到时候官员们都人心惶惶，那局面才是真正的恶化！
深夜。
皇宫之中灯火通明。
无论是陛下的御书房，还是四位宰辅的政事堂，灯火依旧明亮。
天花的爆发，可不会分白天或是黑夜。
不过经过整个白天的工作，到了此刻，爆发天花的百姓，总算是在慢慢的减少。
骆宾王手拿着刚刚才统计出来的数据，一脸愁容的来到了御书房。
“陛下，今日染上天花的人数统计出来了。”骆宾王来不及行礼，直接开口说道。
李炎紧盯着他说道：“快拿来给朕看看！”
“是！”骆宾王将手里的数据呈了上去。
李炎接过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数字......触目惊心呐！
今日一天，截止到一个时辰以前。
长安城里已经明确的天花患者，已经高达四千五百六十八人。
其中，所有天花患者里，约莫有四成的人，府上的人数超过了十人。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有上万名潜在的感染者。
而这，仅仅只是第一日！
天花爆发最轻微的一天！
往后几天里，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看着这份数据，李炎脸色无比的凝重，时间很紧迫，一定要尽快将牛痘给研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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