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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会选。”云贵妃冷嗤，“本宫倒要看看她们二人凑到一起能做出什么事，你叫那些人都机灵着些，本宫不想云栽的事情再发生。”
“是。”
提到云栽，德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若非她没了，或许到现在她还都被她压着一头。
西偏殿。
花惜芷刚坐下，明月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明月开口之前先磕了三个头，“小主的大恩，奴婢就是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
这话说的她有些耳熟，前世她因为父亲欠了赌债被卖到了黑帮，也是受了许多的苦，后来即便是加入特种营，命运也是不受自己掌控。
花惜芷将人搀扶起来，“不必当牛做马，我要的，只一个忠心，能做到吗？”
明月眼神逐渐坚定，重重点头，“能！奴婢只忠于小主一人！”
花惜芷绷紧的嘴角微微一送，露出短暂的笑意。
中秋越发临近，天气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一直不见好，每日里阴沉沉，时不时下个小雨。
“小主，御膳房的人来说，宫宴上的食材原本都是准备好的，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连好几日食材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他们怕再这样下去，等到宫宴那天就拿不出食材做东西。”
明月说着皱眉，“真是蹊跷，好好的食材又没有长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呢？”
花惜芷翻看着清单，闻言也只是抬了下眼，“依你所见？”
“依奴婢所见，应该是御膳房里的人自监自盗，宫里的人最喜欢搞这一套把戏。”明月不屑地撇撇嘴。
花惜芷想了想，将清单收起，“走，去御膳房。”
“现在吗？”明月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现在太晚了，小主，要不明日一早过去吧。”
花惜芷挑眉，“捉贼哪里有白天捉的？”
明月恍然大悟，不禁兴奋起来，“那奴婢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比如打人的棍子？捆人的绳子？”
花惜芷盯着明月激动的脸，故意停顿思索，片刻才说，“都不用，给我准备一套宫装就行。”
明月愣了下，好在机灵很快反应过来，“奴婢明白了，小主这是要守株待兔！”
花惜芷笑笑，她就喜欢跟脑子灵活的在一起玩。
明月动作麻利，很快就找来一套宫装，花惜芷换上后带着明月前往御膳房。
一入夜，紫禁城就像是被笼子困住的猛兽，蛰伏在黑幕之下，不见利爪与尖齿。
她们沿着墙根，穿过昶永门，避开巡逻的禁军，来到御膳房。
许是近日里总是丢东西缘故，御膳房值班的人都比往常要多上两倍。
“什么人？”
值夜太监看到黑影，将手中灯笼往上提了提，却也只能看到个轮廓，辨认出是两个宫女。
“是喜公公在当差吗？”
清脆的女声传来，被称为喜公公的值班太监应了声，“是，不知是哪位姑娘？”
他拎着灯笼走近了，一瞧笑了，“原来是明月姑娘，这么晚，姑娘怎么过来了？”
上回在内务府明月与宝珍一战算是在宫人里面出了名，有看不惯华庭殿的宫人们多多少少对明月有着敬佩。
“还真是喜公公。”明月笑笑，看了下四周，发现连喜公公在内，共有六个小太监在值夜，“夜深露重的，喜公公辛苦了，我奉我家小主的旨意前来查看，不是说丢了食材吗。”
“是，让花美人劳心了。”喜公公注意到明月身后的宫人，拎着灯笼就要凑过去，“这是哪位姑娘，我怎么瞧着眼生？”
明月侧身挡住，“不过就是庆云殿里干杂活的，一直没带出来，这不最近事多人手不够就带着她出来帮把手，也算是带她长长见识。”
明月拉住喜公公，“她胆小腼腆，你可别吓她，要是吓哭了，你可得哄着。”
喜公公笑笑，“这般娇贵的我可不敢惹，怎么样，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不用了，你们目标太大，即便是有贼，看到你们也不敢出来，我们自己进去转转就行了。”明月掏出点碎银塞进喜公公手中，“天冷，小主说总要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才不容易生病。”
“哎哟，替我们谢花美人恩典。”喜公公欢喜收下，让开了路。
御膳房分东西房，只有举办宫宴的时候两房才同时开启，平日里东房就足以供给。
花惜芷止步打量了眼东西两房，这两房并不相邻，中间还隔着一个庭院。
“你去东屋，我去西屋。”
明月犹豫没有应下，“小主，让奴婢去西屋吧。”
花惜芷看去，眉梢挑了挑。
明月指着两屋道，“东屋常年开放，即便是开设宫宴之时也是为主屋，而西屋为辅助，平日里就人少，若奴婢是贼，必然是去西屋而不是东屋。”
花惜芷满意笑笑，看来她没有看错，明月不光有脾性，还很聪慧。
“既然你知道西屋比东屋危险，为什么要跟我换？”
“奴婢怎么能看小主涉身险境！若没有小主相护，奴婢可能早就被华庭殿的人给折磨死，奴婢的命是小主给的，自然是要以命护着小主的！”
花惜芷被明月真诚的模样打动，心头难得地感觉到暖意，“傻丫头，哪里就这么严重？你能想到的难道喜公公他们就想不到吗？可见这贼是随机作案，所以东西屋是一样的危险。”
“那奴婢更得保护小主！”明月一听到危险，立马进入警惕状态，“小主，就让奴婢跟在您身边吧！”
花惜芷动容，前世都是她在前面浴血奋战保护别人，现下终于有人要保护她。
“好，跟紧我。”
她握了握明月的手，那手虽然将养了数日，但陈年磨出来的老茧又岂是那么容易消下去的，所以握起来还是粗糙感。
她顿了顿，并未松开，而是顺势握紧，带着明月朝着西屋走去。
因她们灭了灯笼，所以西屋中仅存的光亮就是廊下挂着的两个纸灯笼，风一吹，灯光就变得摇摇欲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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