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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拿着步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步摇放到盒子中盖了起来。
花惜芷注意到，顿了顿，她道：“平时里你和德芙的关系怎么样？”
“她？”明月挑眉，“一般般吧，不过比起其他宫里的大宫女来说，她应该是最没有架子的一个。”
花惜芷想到德芙平日里的样子，谦卑温和，确实是没有架子。
“平日里若是无事，你多跟她走动走动。都在一处住着，关系太生分了也不好。”
明月聪慧，反应又快，立马点头应道：“放心吧小主，奴婢知道分寸。”
“嗯。”
花惜芷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疤痕，不得不说，这张假面皮的材质是真的好，虽然坏了个口子，但吸附性依旧很强，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
主殿中，云贵妃坐在软椅上扶了扶发髻，眉眼轻佻，斜昵着看向走进来的一群人，每个人穿的花枝招展，尤其是领头的贤妃，平日里就属她打扮的最素净，今日也学着涂抹起胭脂来了。
“各位妹妹辛苦了，风这么大，还过来给我请安。”
云贵妃停了下，目光落到后进来的花惜芷身上，一群人当中就属她穿的最素净，打扮的也简单，当低着头站在人群中时，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
这样的人，才是最知趣的。
“行了，坐下说话吧。”
“是。”
小主娘娘各自入座，花惜芷抬眼瞧着，叶灵瞳紧挨着贤妃坐下，几日不见，叶灵瞳倒是憔悴了不少，一张小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胭脂，才遮掩住病态之貌。
“这叶灵瞳不是被陛下禁足了，怎么出来了？”赵婕妤不满，她好不容易得了圣宠，这才几日，叶灵瞳就被放出来。
“瞧着是攀附上了贤妃娘娘。”
这声音小如蚊蝇，花惜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是挨着赵婕妤旁边的孙才人说的。
这位孙才人存在感并不是很强，尤其是在这种局势下，几位小主娘娘就足够压下她所有的存在感。
好像，这一批进宫的新人中，除了她，就剩这位孙才人没有侍寝。
“贤妃娘娘自从回宫后，就鲜少和我们接触，没想到叶灵瞳竟然有这等手段，让贤妃帮她求情。”赵婕妤冷笑，眼神里尽是对叶灵瞳的鄙视与不屑。
“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李景华无情地戳破赵婕妤的小心思，当下惹得赵婕妤不快，恶狠狠地瞪过去。
花惜芷将二人争斗收入眼中，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若是按照平时，李美人这般说，赵婕妤肯定会回怼回去，但是这一次，赵婕妤不但没有回怼，甚至还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将自己的火给压下。
她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让赵婕妤隐忍到这步。
“叶美人此次出来可得谢谢贤妃才是。”云贵妃见底下人闹的差不多，才慢悠悠地开口，“本宫记得，贤妃妹妹最不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怎么，对叶美人就特殊了呢？”
贤妃神色冷淡，尤其是眼神，漠然无神。
叶灵瞳瞧着贤妃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擅作主张站起身朝着云贵妃行礼，“回娘娘的话，贤妃娘娘也是不忍臣妾病重死在华庭殿，所以才出手相助。”
说着，叶灵瞳捏着帕子重重地咳嗽几声。
花惜芷打量了眼，叶灵瞳眼窝变深，下面还有淤青，手指关节处泛白，脸色苍白，这些都是病重之态，但倒是不至死。
“华庭殿里的宫人是怎么当差的，小主病成这样竟没有人过来通禀。”云贵妃假意火大，看向周全海，“周全海，你到内务府重新为美人挑选些靠谱的宫人。”
“是，娘娘。”
叶灵瞳见周全海走了出去，不禁心急，“娘娘，臣妾病重不愿宫里的人，是臣妾不让他们说的。”
“他们听你的话固然是好，可是也不能盲然听从，你是运气好，遇到了贤妃，若是运气不好，可能就真的没在华庭殿里了。”云贵妃看似温和关切的语气下，处处透着警告。
偏偏叶灵瞳没有听出来，还想再继续劝说留下宫人。
“娘娘……”
“娘娘。”贤妃突然站起身，伸手抓住叶灵瞳的手腕就将叶灵瞳护在身后，“娘娘不就是像知道臣妾为什么要帮叶美人。那臣妾就直说，是因为她戍守边关的哥哥。”
花惜芷坐在最后面，所以当贤妃说完话时每个人的神色变化都没有逃出她的眼睛。
赵婕妤是一副八卦脸，李景华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而孙才人在听到戍守边关时漠然地低下头，像是被一层巨大的悲伤给笼罩着。
云贵妃眉头则是皱起，神色陡然严肃起来。
“行了，本宫也只是随口一问，你不用这么较真，坐下吧。”
贤妃拳头攥紧，牙关紧咬，半晌才坐下。
花惜芷注意到贤妃似乎对云贵妃有很深的仇恨，而且这仇恨好像跟边关有关。
待了没多久，云贵妃就以头疼为借口将众人给请走。
花惜芷走在最后，刚出门就被赵婕妤给抓住，她抬头对上的却是站在赵婕妤身后孙才人的目光。
只是一瞬，孙才人收敛起了眼神中的冷漠，带笑福了福身。
花惜芷颔首，来不及开口就被赵婕妤给拽走。
等到了御花园，赵婕妤才松手，“叶灵瞳被放出来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般直白的话让花惜芷略微起疑，她和赵婕妤已经好到说话可以不婉转的地步了吗？
“你怎么看？”
她将问题重新抛回去。
赵婕妤皱眉，满脸不悦，“陛下好不容易才宠幸我，我绝不能让叶灵瞳坏了我的事！”激动之下，她抓住花惜芷的手臂，“我们两个都讨厌叶灵瞳，不如我们一起联手，让叶灵瞳再次失宠，如何？”
花惜芷当下明白过来，赵婕妤之所以对她如此坦白，是认为拿捏住了她和叶灵瞳不对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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