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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褚胥之理直气壮，“我没说过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强制性占领他的意识吗？”
花惜芷笑的漠然，“没有。”
褚胥之皱眉，言之凿凿，“不可能，你绝对是没有认真听我的话，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他板起脸，威而不怒，一副‘我生气了，快哄我’的样子。
“幼稚。”花惜芷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纠结于这个话题，可某人偏偏不依不饶，强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
“你不记得了？第一次我们见面之后，皇帝不是宣召过你，你以为皇帝真的是对你感兴趣吗？”
望着男人深邃的双眸，花惜芷被拉到回忆的漩涡中，那是救过崔嬷嬷之后，现在想来，皇帝宣召她时确实奇怪，用帘子遮挡住，而且在看到她脸的时候明显有后退的动作。
她还以为，是被她当时丑陋的容貌给吓得。
“那个时候也是你？”
“嗯。”褚胥之感到失落，“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花惜芷被无语到想笑，略微歪头，并没有将自己的下巴从褚胥之手指间挣脱出，“拜托，那时候我才是第一次见你，谁能将你和皇帝联系到一起？而且还是个魂魄？这说出来都觉得很天方夜谭的好不好。”
女人软糯糯的声音加上如星光般璀璨的双眸，令褚胥之心头软了几分，气消散了不少，他撇撇嘴，“就说你蠢，你还狡辩。话说，那一日你化那么丑的妆做什么？真是丑到我的眼睛了。”
花惜芷呵呵，拍掉褚胥之的手，“那真是抱歉，怎么没有丑瞎你的眼？”
褚胥之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再次掀卷上来，咬紧了后槽牙，“果然，最毒妇人心！”
花惜芷乖巧一笑，单纯无害像只小白兔，褚胥之捂住心口，往后退了几步，指着花惜芷半天说不出话，只装的一副很受伤的模样，转身就从窗户离开。
半开的窗户关了起来，连带着隔绝了屋外的风雪。
花惜芷拢了拢滑下去的被子，重新躺下，望着头顶的帘子，她忽然觉得，在一个囫囵境地里，能有一个愿意雪中送炭的人感觉还不错。
哪怕，对方算不上是人。
风雪夜里，褚胥之蜷缩在墙角处，心口撕裂感的疼痛令他浑身发颤。
他是个寄生者，自身力量没有强大的时候，强行占领原主的身体会遭到反噬，每一次都要经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手掌撑地，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卷袭而来的风雪令他身体骤寒，颤抖的频率也越来越大。
……
康德乐守在宣政殿门口，漫漫的长夜令他只能望着天空打发时间，只是眼下是下雪，并不能数星星。
殿门被推开，崔嬷嬷端着汤药走出来，康德乐忙收回目光迎过去，见碗中是空的这才松了一口气，“陛下都喝了？”
“嗯。”崔嬷嬷担忧，脸上愁容不散，“药是喝了，可是陛下还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也不知，花小主这药管不管用。”
康德乐警惕地看了眼殿中，见几位小主都守在床边，没有注意到他们，这才将殿门关了，带着崔嬷嬷走远了些，“花小主是个厉害的，她都能治好时疫，必然也能治好这个。或许，明日陛下就醒了。”
他也只是猜测，更多的是期盼，他跟崔嬷嬷一样担心着，可他又必须保持镇定。
因为，宣政殿不能乱。
“崔嬷嬷，您进去劝劝里面几位，都守在陛下床边，不太好。”
崔嬷嬷叹气，“都这个时候了，随他们去吧，太后知道了都没说什么，我们做奴才的就更不能越矩。”
康德乐点点头，“您说的有道理。”
他们看向天，纷纷扬扬下来的雪花将天地遮挡住，一瞬间，不知天地的尽头在什么地方。
翌日。
叶灵瞳被噩梦惊醒坐起，等到她回神时差点被坐在床边的皇帝吓死，惊魂未定之下站起身，揉了揉眼，确定皇帝确实是醒了才扑身过去跪下。
“陛下，您总算醒了，可吓坏臣妾了！”
这一声，将赵婕妤和孙才人也惊醒，她们又惊又喜，整齐上前跪在皇帝身边。
“陛下，您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臣妾给您叫太医。”
皇帝扶额，感到脑袋疼，这时见康德乐进来，冷声道，“你们出去，康德乐过来。”
龙颜震怒之下，叶灵瞳等人不敢磨蹭，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康德乐端药上前，见皇帝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心下感慨花惜芷真是神医。
“陛下，您醒了。”
皇帝揉了揉额头，“朕睡了有多久？”
“一夜。”康德乐道，“陛下自昨日下午在长阳殿昏迷后，整整一夜。”
“长阳殿？”皇帝皱眉，他感觉自己就不像是只昏睡了一夜，而且……
“长阳殿是什么事？朕为什么会昏迷在哪里？”
康德乐惊了下，忙上前，“陛下，您不记得了吗？”
皇帝茫然，摇了摇头，“朕应该记得什么？”
康德乐心头咯噔，心中猜到，难道是昏迷太久的缘故？还是药物的缘故？
“康德乐。”皇帝语气冷了下去，“朕命令你，将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不得隐瞒！”
强硬的语气是康德乐无法抗拒的，他只能将昨日里在长阳殿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其中还不忘将皇帝对花小主百般呵护的事情说出来。
他也只能帮花小主到这。
皇帝听完后沉默，脸色难看的要死。
他只记得前天晚上自己刚入睡不久，梦里就出现一个黑影，开始与他搏斗，那个人好像被什么束缚住，几次三番的落于他的下风，可就在最后一刻，他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将他压制下，然后就是一片黑暗，他再没了意识。
醒来，就是这副场景。
难道说，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皇帝有些心慌，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康德乐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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