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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来到西偏殿时，花惜芷正在用晚膳，见到走进来的皇帝先是打量了下，确定是皇帝后放下筷子起身行礼。
“臣妾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皇帝看着桌上的菜肴，算不上丰盛，都是一些简单的菜式，他坐下，明月给添了碗筷。
“朕刚从云贵妃那里过来，听说她闹了一天，你这里，倒是安静。”
花惜芷低头，思忖道：“臣妾自认为没有什么本事，不能替娘娘分忧，只是觉得将情绪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好。”
皇帝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所以，你就听着她砸，也不去劝劝？”
“劝了，情绪没有完全发泄出来，那之前砸的不就白砸了？”
皇帝愣了下，“朕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你的话说的有道理，将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但愿能好。”
皇帝拿起筷子递给花惜芷，“用膳吧。”
一顿饭吃下来很安静，用完膳后，明月带人将碟碗收下，小全子打了热水来伺候皇帝泡脚，花惜芷揉着皇帝的额头，见他皱起来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本来困乏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且眼中一片清明。
“小全子，我来吧，你下去休息。”
“是。”
小全子将擦脚布递过去，随即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爱妃，要帮朕洗脚？”
男人不正经的声音传来，花惜芷转身就将擦脚布朝皇帝脸上砸去。
褚胥之反应快，抬手抓住，将脚擦了擦，盘腿坐在暖阁上。
“我发现一件事。”
花惜芷见男人难得有正经的样，这才问，“什么事？”
褚胥之托腮，借助面前的小桌子朝着花惜芷靠了靠，“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轻松地就能辨认出我们，你是不是对我有感觉，所以才能辨认出？”
“不是啊。”花惜芷一脸坦诚，“纯属你比较贱，贱的独一无二，不想认出也没有法子。”
褚胥之笑容一收，有些失落，“罢了罢了，就当做你是在夸我。”
花惜芷将褚胥之手中的茶杯按放下，“不跟你贫，我有正事要问你。”
褚胥之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收敛起纨绔模样，坐好，“洗耳恭听。”
这般认真严肃的褚胥之倒令花惜芷有些不适应，她松开手坐下来，“你知道二皇子玄祯吗？”
“我以为你要问什么，就问那个鬼小孩？”褚胥之端坐的架子一松，靠着软枕，“你问他做什么？怎么，他招惹你了？”
“没招惹我，你为什么要叫他是鬼小孩？”
“因为他人小鬼大，什么事情都懂，活的比成年人还要累。”
褚胥之躺平，“不过近日我没有去看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我知道他不会再挨打，因为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挨打？”花惜芷想到玄祯之前对他说的话，干脆将阻挡在他们之间的小桌子搬开，坐近过去，“你把他有关的事情都跟我讲一讲。”
褚胥之歪头，难得见花惜芷主动靠近他，便来了兴致，“我认识他是在三年前，那是我刚附身在皇帝身上的时候，因为太过无聊所以就到处乱逛，也因此看到这个小鬼。”
“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三个妇人欺负，后来我才知道这三个妇人是照顾他起居的嬷嬷，只不过因为他不得宠，这三位嬷嬷就觉得是他连累了他们，故而对他拳打脚踢，甚至不给他饭吃。”
花惜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原来玄祯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骗她。
“后来我看不下去，就教了他几招，让他防身。”
“你教他？”花惜芷愣了下，“等等，他能看到你？”
“不能。”褚胥之一副看傻子的模样，“我是操控皇帝的身体，教的他。这孩子可怜，一出生就被扔到兴圣宫，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皇帝，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父皇长什么样子，而我是以侍卫的身份教他。”
“那你可带出一个厉害的徒弟。”花惜芷心情复杂，觉得玄祯这孩子命运太过坎坷。
褚胥之挑眉，“怎么，你见到他了？”
“嗯，何止见到，还看到他鞭打两位嬷嬷，这也是你教的？”
褚胥之摸摸下巴，“算是吧，我教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些人本就折磨他在先，他有能力了还回去也正常。”
“我同意这种说法。”花惜芷了解后，觉得玄祯做的没错，要是她，那三个人恐怕早就身首异处。
“你还没说，为什么突然问起他？是因为立储，还是因为立后？”
褚胥之问的淡然，就好像是问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样。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你是能融合皇帝的记忆？”
花惜芷试探，褚胥之很多疑点都让她感觉，他不属于这个时代，或许是属于她那个时代。
“不能，我与他是两个独立的灵魂，记忆并不互通。”褚胥之坐起来，“我之所以什么都知道，是因为我出来之后就会打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调查他自己是谁，又是怎么死的，死了之后为什么会附身到皇帝身上？
这一连串的问题，他调查三年都没有结果。
“太后想让云贵妃得到玄祯的抚养权，从而让云贵妃登上皇后的位置。”
褚胥之的坦诚相对让花惜芷放下戒心，将事件简洁地说了一遍。
褚胥之笑了，“这老太婆还真是谋得一手的好算计，云贵妃一旦当上皇后，那戚家在朝堂上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皇帝之所以不想让云贵妃当皇后，也是这个原因。”
“我知道，不过我要助她当上皇后。”花惜芷心底里已经有了计划，突然凑近过来的褚胥之将她吓了一跳，不由得皱眉，“你做什么？”
褚胥之盯着她看，十分认真地琢磨，“我在想，你到底是想帮云贵妃，还是只是为了让她爬的越高，摔的越惨？”
花惜芷笑了笑，抓住褚胥之衣领猛地一拽，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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