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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芷笑笑，越过钱福生走进审讯室。
比起外面的血腥味，审讯室里要浓郁很多，气味甚至刺鼻。
赵婕妤被绑在十字架上，打的快不成人形，小太监手中的鞭子一直往下滴血水。
花惜芷皱眉，慎刑司的手法她是见过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完全不顾赵婕妤的婕妤身份，下手如此狠。
云贵妃示意小太监住手，她走了过去，看向赵婕妤的眼神中充满狠意。
“这碗汤终究是你端给本宫的，你是死定了，不过你若是告诉本宫是谁指使你干的，或许你的家人还能保住性命。”
赵婕妤支撑着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令她神经麻木，嘴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眼睛却睁的越来越大，紧接着像是被人勒住脖子似，呼吸越来越困难，五官逐渐变得扭曲。
云贵妃被惹怒，上前就捏住赵婕妤的下巴，“别以为你装死就能躲过去，你要是不说，本宫保证，你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赵婕妤症状越来越夸张，明显地喘不过气。
“娘娘，她不是装的。”
花惜芷抓住云贵妃的手腕，强行地让她松开手。
云贵妃冷眼瞧着，揉着手腕，“瞧着你倒是对她挺上心，一个贱人而已，就算不是装的，死了也就死了。”
花惜芷将赵婕妤身上的绳子解开，将人平放到地上，给赵婕妤开括气道后取出一枚药丸塞进她的嘴中。
“你给她吃了什么？”
云贵妃盯着花惜芷，眼神中的恨意越发的掩藏不住。
“护心丸，她是伤痛引起的痉挛，也是吸食大麻最常见的后遗症。”
花惜芷见赵婕妤身上的伤痕，眉心一皱，看向云贵妃，“她不能再用刑，贤妃娘娘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阻止给她用刑。还有，她身上的伤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她会死。”
“死就死！”云贵妃厉斥，“她将本宫害的这么惨，难道本宫还要救她不成！”
“娘娘三思。”花惜芷语气淡淡，却十分强硬，“如果她死了，不光线索了断了，娘娘找不到真正想要谋害您的人，要是让陛下知道，也十分的棘手，毕竟陛下还没有废除她婕妤的身份。”
见云贵妃依旧不松开，她又道，“眼下朝中局势紧张，娘娘真的要拿自己的前程和她赌吗？”
云贵妃恍然，一下子清醒起来。
是的，眼下朝中的那些大臣吗，都说她德不配位，要是现下再出现嫔妃被打死的消息，她的立后之事又会变得遥遥无期。
一个贱人死了不足为惜，可是耽误了她的前程，就是罪该万死！
“好，本宫就姑且留她一条命，迟早本宫会让她血债血偿！”
云贵妃愤然离去，钱福生追着相送出去。
花惜芷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你们这里有干净的房间吗？”
“有。”小太监点头，“东偏殿就有一间。”
“很好，将赵婕妤抬过去，然后找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再送点热水过来。”
小太监手脚麻利，很快就将一切准备就绪。
花惜芷先用热水帮赵婕妤身上清理一遍，再上了药，又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屋中很安静，隐约的都能听到外面的风雪??的声音，好在屋中生了炭盆，并不没有寒意。
“还不醒？”
花惜芷盯着双眸紧闭的女人，眉梢微抬。
赵婕妤慢慢地睁开眼睛，平静的神色下哪里还有方才狼狈的半分。
“谢谢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了你，是你的演技救了你。”花惜芷将伤药塞过去，“这药你自己记得涂。”
赵婕妤盯着药瓶，眼神黯淡下去，“那碗汤不是我动的手脚。”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狠毒的人。”
花惜芷将水盆端远些，水盆里的水被血迹染得变得通红。
“可是我不能说出幕后的人，他们会害了我的家人！”
赵婕妤情绪激动，沙哑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之前声音的清脆。
花惜芷只觉得她蠢，她转身看过去，“你以为，你不说，你的家人就能活？”
赵婕妤慌乱起来，刚刚云贵妃话她不是没听见，“或许……”
“没有或许，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当你背负下一切的时候，你的家人就已经被你牵连。且不说云贵妃会做什么，单凭陛下向来以仁孝治天下，他就不会违抗太祖的规矩，吸食大麻者，诛九族。”
赵婕妤身体一软，犹如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眼神逐渐哀容与无助。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的家人！”
花惜芷上前抓住赵婕妤掌掴自己的手，“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引诱你吸食大麻人的错，想要救你的家人，现下只有将功折罪这一个法子。”
赵婕妤愣了愣，脸色茫然，许久才点了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
……
宣政殿，皇帝正坐在暖阁之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婕妤，这个女人的相貌他已经记不清，只隐约记得以前也是个明媚的性子，倒是挺会惹他开心，没曾想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真是令他感到失望！
“你既然要说，怎么到朕这里又什么都不说？”
花惜芷和云贵妃坐在一侧，因为事情重大，皇帝又让德妃和贤妃过来，淑妃因为被禁足所以没有让她前来，而贤妃推脱有事，说晚点过来，此刻只有德妃一人坐在另一侧。
“瞧着这可怜的模样，莫不是受了什么冤枉，被人屈打成招了？”德妃注意到赵婕妤手臂上的伤口，意有所指地看向云贵妃。
“屈打成招，那也得有才能，如果心胸坦荡没有鬼，又怎么会被屈打成招？”云贵妃冷言冷语回怼，“倒是有些子是贱皮子，不打不行。”
“行了。”
皇帝被吵的头疼，指向赵婕妤，“你做的事，你来说。”
赵婕妤显得无措又慌乱，不停地朝着花惜芷偷看去。
皇帝注意到，目光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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