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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本打算松手的花惜芷又捏了捏，且用了些力气，在小老虎发威的时候立刻松手，“这窗户纸是内务府糊的吗？”
“是的吧，我又不是糊窗户的，怎么知道？”玄祯气鼓鼓，瞪过去，“你别想转移话题，谁准你捏我的！”
花惜芷装聋，指了指窗户纸，“这窗户纸不好，太暗，我去找内务府帮你换一个。”
“暗吗？”玄祯被吸引，爬上暖阁摸了摸窗户纸，纸张虽说有些粗糙，可是相比兴圣宫来说已经好上太多。
“还有更亮的窗户纸吗？”
玄祯回头，房间中哪里还有花惜芷的身影，他气恼，踹掉了靴子在暖阁上蹬脚，“花惜芷，你个大骗子！”
另一边，花惜芷离开东偏殿后就直奔内务府，连明月和小全子都没带着。东偏殿里的窗户纸不光纸质粗糙，而且还有一股香味，这种香味很淡，如果不仔细闻很容易被忽略。
而这种香里有一种叫做迦释子香料，此香料具有致幻的功能，长时间吸食还会危及生命。
前世她杀一位走私香料的老板时，曾被这个老板设计中过这种香的毒，因为剂量大，当下她就浑身没劲，出现幻觉，若不是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杀了老板逃出来，她可能就栽在这个迦释子上。
所以，玄祯的屋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加快步伐，风雪从她耳畔略，发尾成霜。
到达内务府时，正见吴长永从殿中走出来，花惜芷走过去，叫住：“吴公公。”
吴长永愣了下，见是花婕妤忙将手中账本递给身侧的小太监，快步走下台阶应了过去，“奴才给小主请安，小主有什么吩咐差人来说一声就好了，怎的大雪天的亲自跑来。”
“左右是闲着，待着不动也冷得慌，不如出来走走。”花惜芷瞥见账本，“吴公公这是要去找陛下报账吗。”
“是啊，这不是年关了，要将上一年的账本给陛下过目。”吴长永笑笑，“今年有好几桩事情都是小主着手办的，比往年省下了一大笔的银子，这些奴才都会如实对陛下说的，小主放心。”
“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劳累劳苦的事都是吴公公率领内务府众人干的，在陛下面前倒不必提我的名，将陛下的赏赐给兄弟们过年用。”
吴长永感怀，不由得对花惜芷又另眼相看几分，他行礼，“奴才替那些小崽子们谢小主的疼爱。”
“对了，二皇子居住的东偏殿。”
吴长永机敏，耳朵一竖，“怎么，可是奴才们有哪里置办不好的地方？”
花惜芷笑笑，“也不是不好，就是觉得东偏殿窗纸不透光，显得屋子太暗。”
吴长永眉头一皱，心里猜测到怎么回事，表面没有戳破，“等奴才去过宣政殿，就带着人前去东偏殿。”
“如此有劳公公了。”花惜芷颔首，吴长永既然应允就不会草草了事，她且回去等着就是。
花惜芷刚走，吴长永一个眼神就落到身侧太监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吓坏了，“奴才不知道，前去修葺庆云殿的是蒋钦啊！”
“蒋钦？”吴长永皱眉，这个人在宫中也算的上是老人，没想到做起事来竟然这么不妥帖，“你先去将人扣着，等我回来后再处理。”
说着，吴长永拿过账本朝着门口走去。
小太监连连应着，不敢耽搁转身就去扣人。
……
吴长永捧着账本来到宣政殿时，就见康德乐站在外面，他恭敬过去行礼，“给康总管请安了。”
“去。”康德乐甩了下佛尘，看了眼吴长永捧着的账本，“你这个估计要等会儿，长孙丞相和几位内阁大人在里面。”
吴长永笑着点头，隐约间听到了殿中传有争议的声音。
“啧。”康德乐佛尘一打，瞥向吴长永，“都是当差的老人，还不懂不该听的别听。”
吴长永悻悻笑了笑，抬手扇了扇自己的耳朵，“这货自己个就竖了起来，该打该打。”
康德乐被逗笑，摇了摇头。
殿内。
皇帝扶额，面前的桌子上都是散开的折子，就连地上也都扔满了折子。
长孙金阁带着三位内阁大臣齐刷刷跪下，“陛下，国不可无本，太子就是国本，还请陛下早立太子，以稳固民心与社稷！”
“真是活不长了吗？你们一个个这样催！”皇帝压着火，抬头时满眼狠厉。
“陛下，臣等绝无此意！”
“陛下福泽深厚，必然会万寿无疆，只是早立太子，稳定国本乃是从太祖时期就传下来的规矩！”
“陛下子嗣单薄，不得不多做打算啊！”
“请陛下三思！”
几人你一言他一句，最后齐刷刷俯身叩首。
皇帝感觉到压迫，他攥紧拳头强忍着怒火，“好，朕听你们的，要做打算，你们可以退下了。”
长孙金阁直起身，“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给臣等一个答复？”
“长孙金阁！”
皇帝忍不住，拍桌而起，“你别太得寸进尺！朕已经答应你们开始打算，你们还要苦苦相逼不成！”
“陛下恕罪，臣等绝无此意！”
“陛下，太子乃是国本，早立太子……”
“滚！”皇帝暴怒，摔下折子，“都给朕滚出去！”
长孙金阁还要说，被几位内阁大臣强行拽了出去。
康德乐和吴长永正站在殿门口说着话，一见长孙金阁等人出来，康德乐拽着吴长永往后站了站。
只见长孙金阁生气地甩开内阁大臣的手，气呼呼地下了台阶，内阁大臣们个个摇头，面露苦涩，跟着离开。
“这是怎么了？”
吴长永探头看了看，被康德乐用佛尘打了回来，见康德乐看过来他赶紧捂住嘴巴，“不该打听的不打听，我记着呢。”
康德乐笑了，“这几位可是惹恼了陛下，你进去小心说话。”
“哎，多谢总管提醒。”吴长永又行了个礼，这才捧着账本走了进去。
皇帝正怒，见吴长永进来并没有好脸色，倒是将吴长永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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