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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亲信之人吗？
思绪一顿，他想到了什么，抬手凭着感觉握住花惜芷的手。
花惜芷正按压额头，被此一握停了动作，眉头轻皱了下。
皇帝回过头，见她面色淡然，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握紧了些，“你觉得谁才是朕最亲信的人？”
花惜芷听出试探之意，微微屈膝，“臣妾不敢妄议朝政。”
皇帝摇了摇头，“这不是朝政，只是家常话，你但说无妨。”
花惜芷颔首，眉头皱了皱，皇帝摆明了是挖坑给她跳，她一个后宫之人，哪里能结识到皇帝认识的朝臣。
她故作吞吐，“臣妾…臣妾……”
皇帝侧耳凑近些，“什么？”
花惜芷趁机将手抽出，跪了下来，“陛下恕罪，除了陛下，臣妾都不认识。”
殿中气氛安静下来，皇帝盯着她看了会儿，笑出声，“也是，倒是朕为难你了，起来吧。”
说话间，康德乐走了进来。
“陛下，钦天监李大人在外等候。”
皇帝“嗯”了声，“让他进来。”说着又看向花惜芷。
花惜芷明了，跟谁康德乐一同退下。
走出殿门时，与走进来的钦天监擦肩而过。
钦天监是个年有四十的中年男人，走进去时腰板挺得笔直。
花惜芷脚步顿了顿，看向康德乐，“这位钦天监很厉害吗？”
康德乐笑笑，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是厉害的，方面就是由他夜观天象，先帝才定了陛下为储君。陛下登基时，他又放言三年无灾无害，百姓丰衣足食，这都一一实现了，所以陛下对他很是信赖。”
花惜芷若有所思，看起来这个钦天监是有几分本事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查出褚胥之的存在。
殿内。
皇帝正襟危坐，让跪在地上的钦天监站起身。
“你走上前，看看朕。”
钦天监眉头微皱，似明白了什么，快步上前，仔细盯着皇帝看。
过了会儿，皇帝反倒被盯的不自然起来。
“你可知朕让你看什么？”
钦天监往后退了几步，颔首回着：“陛下是不是最近觉得夜不能寐，心神恍惚，但若是睡着便什么都不知晓？”
皇帝面色一正，坐直起来，“正是，朕怀疑身体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钦天监露出略微的惊诧，很快就收敛好，板正起脸，“臣斗胆请陛下详细一说。”
皇帝将自己之前做到的梦境一一说明，外加总是会发生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好比太子过继到纯敬皇后名下，这件事情朕可以确信，不是朕的本意！”
皇帝不喜太子钦天监早有耳闻，当时听到太子过继到纯敬皇后名下时他也觉得不解，现下看起来是真的有问题。
“陛下，容臣回去夜观天象，再来告知。”
皇帝明白这事情急不得，毕竟身体里面存在两个人说出去都觉得是骇人听闻，“朕可以给你时间，不过要快，一定要给朕弄出水落石出！”
钦天监心头一震，深深明白此次任务之重，他赶紧跪下俯身，“臣必当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之信任！”
……
夜深之时，小卓子悄然来到长阳宫，早就等候在宫门口的明月一路将小卓子引进了殿中。
“奴才给小主请安。”
花惜芷放下汤婆子，坐正起来，“快起来。”
小卓子站了起来，低声说着，“钦天监大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让陛下宽限他几日，让他回去夜观天象。不过师父说，钦天监大人将陛下的症状都说了出来，至于是什么症状，奴才就不知道了。”
花惜芷皱眉，皇帝如此相信钦天监，难道钦天监真的将褚胥之给看出来了？
“有劳你了，大晚上的还要让你跑一趟，明月。”
明月明了，塞了一包金瓜子给小卓子。
小卓子喜不胜收，立马谢恩，“奴才能做的不多，都得靠小主提携着。”
花惜芷笑笑，“你聪慧，自然有你聪慧的好处，说到提点，本宫也是要仰仗你的。”
小卓子闻言有些得意，自己也是有用武之地的，“小主但凡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尽管吩咐奴才就是，能跟着小主做事，是奴才的福气。”
花惜芷颔首，命小全子送小卓子出去。
“你留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两个人目标太大。”
刚出宫门，小卓子就留下小全子。
小全子闻言不好再送，便拱了拱手，“公公慢走。”
小卓子点点头，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等到走到没人的地方时，他掏出金瓜子颠了颠，厚沉沉的十分有重量感。
他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师父说的真是没错，这人就得多走几条路才知道那条路是好的。”
另一边长阳宫，在黑夜覆盖之下，有一黑影悄然离开。
丞相府。
长孙金阁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床榻边其子站立，一脸担忧地看向郎中。
“郎中，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长孙金阁闻言，将沉沉的眼皮抬起，原本清明的双眸中此刻有些浑浊，看起来有精无力，他见郎中吞吐，大有要隐瞒之态，便先开口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我可以承担的住。”
长孙泓见父亲这样说，心疼了一下，看向郎中点了点头。
郎中这才开口：“丞相是受了惊吓引起的气血逆行，若是能有高人替丞相以针灸之法顺通气血，那便无碍。”
说着郎中深深地叹息一声，“老夫无能，行医数十载唯针灸之术不通，实在是愧疚，还请丞相和公子早寻高人。”
长孙泓心急如焚，“您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郎中，若您都不行，还有谁可以？”
郎中摆摆手，表示那些都只是虚名而已，“不妨去太医院寻一寻，太医院中能人居多，或许有人会。”
长孙泓闻言更加为难，父亲一病的时候他就想去寻太医过府诊治，可是父亲死活不认，说太医是供陛下所用，他们做臣子的用了就是越矩。
他实在想不通，这怎么就越矩了？朝中大臣请太医过府诊治的，本就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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