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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梆子声也不记得敲了几通了，在旁研墨的太监也从王承恩换成刘若愚。
朱由检像个工作机器一样，将最后一本批完的奏疏随手丢到一边，紧闭双眸，双手揉着太阳穴，“若愚，什么时辰了？”
刘若愚竖耳听着外边的梆子声，一慢三快，“陛下，四更天了。”
朱由检哦了一声，四更天就是凌晨一点了，这个时候除了当值的武士和巡夜的宫人，其他人应该都睡了。
“若愚你困么？不困陪朕去一趟景仁宫。”
刘若愚打起精神，抬腿就往外走：“奴才这就安排御辇。”
“不坐那玩意，走着去。”
来到殿外，冰凉的寒风扑在脸上就不觉得那么困了，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和几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快步向景仁宫走去。
来到景仁宫朱由检犹豫了，他特意等到这个时候就是为了等周玉凤睡着，可景仁宫的灯火仍旧亮着。
“若愚，咱们…算了，没事了。”
朱由检在宫门前踌躇片刻，还是进去了，走到殿门前刘若愚刚想通报被朱由检抬手制住，轻轻迈了进去。
来到卧房里，周玉凤一身盛装打扮，秀发上插着几支珠玉头饰，薄施脂粉，在夜间灯光掩映下越发灵秀绝世，清丽不可方物。
她靠着床柱昏昏欲睡，听到有脚步声接近她双眼睁开一条缝，看到是朱由检，一时间神情间又惊又喜。
立刻起身屈膝行礼,“臣妾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
朱由检坐到宽大的床榻上，床榻之间散发着淡淡木香，非常好闻，“这么晚还不睡？”
周玉凤盈盈拜道：“陛下难得说要来臣妾这一趟，陛下不来，臣妾便等到天明。”
“坐下说话吧。”朱由检让周玉凤坐到身边，“你就没想过朕可能已经睡在养心殿了？”
“那臣妾只怪自己福薄，不能得到陛下临幸。”周玉凤语气轻柔，脸上带着淡淡笑容，没有半个坏字却搞得朱由检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是福薄，摊上那么个爹，不然朕早立你为后了。”
“家父确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陛下见谅。”
几个时辰前，她准备了很多跟朱由检拉近关系的说辞，现在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最好能改，不然…”朱由检语气一顿，“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周玉凤脸上一红，玉手微微一摆，轻启樱唇：“你们都下去吧！”
宫里所有待候的人应一声是，躬身退下，不敢打扰皇上皇妃的好事，转眼间退的一个不剩。
周玉凤起身跪在朱由检身前为他脱靴，再宽衣解带，很快就把朱由检脱的只剩一件贴身的白色里衣。
朱由检在床上躺好，看着她拉开腰间丝带，一件件脱下贴身衣物，欣赏着少女美妙的酮体，周玉凤脸上满是羞怯的钻进被窝里，像个浣熊抱树一样抱着他。
……
次日清晨，朱由检早早的就醒了，晚睡早起令他头有点疼，但他不打算再躺了，还有太多事等着他去做。
看着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少女，小心地抽出了手臂，替她盖好被裘。
他只是躺了一晚上，昨晚刚躺下他就困得不行，根本没精力办事。
周玉凤嘤的一声睁开眼睛，看到朱由检起身要走，她慌张地要起来，朱由检按住她，“你又不用上朝，多睡会吧。”
“臣妾伺候陛下更衣。”
“不用，让女婢来就是了你好好休息。”
朱由检唤进几名宫女，在她们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朝养心殿走去。
看着朱由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周玉凤眸光一黯，抱着被裘使劲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
新一天的早朝，各部臣工将需要拿到明面上议论的事情在朝会上禀报，朱由检安坐在龙椅上，靠着椅背，虽闭着眼，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朝廷上的人事变动他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东林党人现在也老老实实的不敢搞事。
大明的主要问题已经从中央转移到地方，再想变动人事只能在地方上做文章。
除了朝廷政务，眼下值得他注意的还有京师小学堂的筹建工作，原来的宁国公府被余煌选中作为京师小学堂的校址，已经动工改建。
等开春了工程刚好能完工，另外宣传司的工作已颇有成效。
不到三天的功夫整个北京城的百姓和南来北往的商人都知道皇上要开办京师小学堂。
由皇上担任总负责人，也就是校长，副校长是上次科举的状元郎，并且还不收学费，条件相当优厚。
但反响却不太好，虽说招收学生不论出身，但大部分百姓都不打算参与进来。
在百姓的思维里，这种名传京城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富贵人家花钱走关系就能把名额占的一个不剩。
市井小民过去报名纯粹是浪费时间，黄立极一看这可不行，赶紧进宫跟朱由检商量。
朱由检听完，马上想通其中症结所在，“你负责宣传司早该想到会这样，你光把余煌推出来可不行，再选个有名望的人做入学考官才行。”
“是臣愚笨，陛下，这遍观朝野最后名望的大臣莫过于韩?p大人，可为了区区招生一事就把韩大人推出来，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
朱由检深以为然，“朕也这么觉得，北京归顺天府管，让顺天知府詹士龙做招生考官知府出面老百姓总该信一些。
总之，寒门学子与权贵子弟的数量必须要各占一半，这是朕的底线。”
“臣记住了，臣这就去安排。”
黄立极回到宣传司值房立刻草拟新的布告，新的布告一发下去就起了作用，很多百姓带着自家孩子来到顺天府衙前报名处报名。
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崇祯皇帝的真名，但绝对知道顺天知府这位他们头顶上的父母官的名字。
詹士龙是上个月由吏部选派继任顺天知府的，此人是万历三十五年的进士，做官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上任之初便整肃顺天府衙，裁剪冗杂官员，节俭开支，令衙役不敢再欺百姓。
贤名已然传开，老百姓冲詹士龙的名望也愿意过来凑个热闹。
短短数日，来登记报名的学生就超过两万名，且还在不断增加，而招募名额只有320人，是真正的百中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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