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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看，这些人被曹化淳调教的还真不错，起码从言行举止上看不出问题。
肯定了曹化淳的成绩后，曹化淳谦逊笑道：“奴才唯是尽心，关键还是弟兄们办事可靠。
弟兄们每天睡榻榻米，吃扶桑食物，彼此间用扶桑话交流，每天的日常训练除了剑道之外，还有礼仪、举止、文化，或许还有些奴才不知道的破绽，但奴才相信他们到扶桑生活一段时间，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很好！”
朱由检负手走到道场中间，30名锦衣卫校尉齐刷刷的低下头，静听朱由检训话:“你们都知道自己要去扶桑干什么，等到了那里，朝廷给你们钱，为你们创造机会，积攒人脉。
将来你们的身份会各不相同，有商人、地主、武士、浪人、幕僚，没准还能有人当上藩主、大名什么的，那都说不定。
平时你们要提高自己的地位，别让人看出破绽来，待时机成熟，朝廷才会启用你们，朕向你们保证，快则三年，慢则五年，一定让你们回来。
这几年会有人替你们跟家人联系，等你们回来，活着的赐金封侯，死了的奖赏会给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功绩会载入当地县志。
此去数年，任重而道远，朕拜托诸位了。”
说着，冲他们作揖施礼，30名锦衣校尉铿锵应命：“臣等愿为陛下效命。”
朱由检挺起身子，侧过身对曹化淳道：“今儿个就甭练了，待会儿朕把尚膳监的庖厨都叫过来，给大伙做顿好的。”
“是。”
……
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回到宫内，刚靠近养心殿，一名小太监就过来禀报：“陛下，方公公回来了。”
方正化回来了？！
朱由检喜上眉梢，快步入殿，就看到一身黑色冬衣的方正化中气十足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杯热腾腾的茶水。
“奴才给主子请安。”
方正化刚要跪下，朱由检快步上前扶住他，轻笑道:“免礼，去了这么久，你可瘦了不少啊。”
听到皇上第一时间不问差事办的怎么样，而是关心自己的身体，方正化心里涌起一股感动之情，激动道：“陛下也瘦多了。”
“别站着说了，快坐。”
两人各自落座后，朱由检先跟他寒暄了一番，然后才进入正题。
提到这次的差事，方正化感慨道：“陛下所料不错，奴才带人到榆林卫后，那里瘟疫横行，奴才一行接触了不少病患。
种过牛痘的，都安然无恙，没种牛痘的都染上了疫病，陛下这种痘之法果真有用，可救后世万千百姓。”
“好啊。”
朱由检击节笑道：“有用就好，朕让你带的那些人带回来了么？”
“带回来了，拢共100人，现安置在北京南郊的一处驿站，四周都有咱们弟兄看守。”
朱由检转头吩咐刘若愚：“去御用监把那些东西给他们送去。”
既然种牛痘的方法可以防治天花，他就可以安排送那帮蒙古蛮子上路的事了。
“方卿，这次回来朕不打算再给你派差事了，曹鼎蛟到外边带兵去了，你就替他的位置常伴朕之左右吧。”
“奴才领旨谢恩。”
朱由检从抽屉里的一沓银票里取出几张让刘若愚交给方正化：“这段时间你着实不易，这些钱你拿去花，不够再跟朕要。”
……
随着方正化回来，一又有一人回来，是此前被是兵部左侍郎申用懋举荐的吴有性，他挂着御医的头衔去柳州府后，柳州府的瘟疫i情况有了极大改善。
吴有性对于瘟疫的见解比同时期全世界的任何医生都要先进，此时大明的郎中们治疗瘟疫，用的还是治伤寒病的法子。
而吴有性认为瘟疫是一种疠气致人传染，疠气从口鼻侵入人体，停留在半表半里之间。
瘟疫之邪在这里，外可连于表，内可入于里，所以用治外感病的方法治疗是治不好瘟疫的。
他在柳州自创一种叫达原饮的药物，让无数柳州百姓得以活命，柳州百姓对其感恩戴德，无数人在家里供奉他的生祠。
这些朱由检虽然没亲眼看见，但在柳州知府和广西布政使、巡抚、御史的上奏的折子里对吴有性大加赞赏。
吴有性来到北京，朱由检即刻召见他，吴有性今年46岁，个子高高瘦瘦的，肤色蜡黄，胡须微微泛白，一双淡漠的眸子似乎看惯了死亡，即便见到皇上也没多少激动之色。
“臣太医院御医吴有性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赐座，若愚，给他上茶。”
“哎。”刘若愚答应一声，招呼朝鲜侍女给吴有性上了茶水。
吴有性谢恩后，端着茶盏，只见盏中汤色碧绿，上有白云翻滚，茶叶卷曲如螺，清香袭人，闻一下都感觉大脑清明了。
轻轻呷上一口茶水，茶水入口一刻，他脸上露出片刻的痴迷。
朱由检一笑：“怎么样，这茶不错吧？”
“真是佳品。”
“那你喝出来这是什么茶了么？”
吴有性莞尔笑道：“臣孤陋寡闻，从未喝过此等茶水，敢情陛下明示。”
“没喝过正常，此茶叫洞庭茶，当地人叫它‘吓煞人香’，这俗称虽不雅，却说明了此茶是真香，这种顶级茶品，非大富大贵者不得饮，苏州府送来十斤，算朕赏你在柳州的功绩了。”
洞庭茶就是碧螺春，这种顶级碧螺春在后世可以卖到2万一斤，十斤茶叶到市面能卖300两银子，也是笔不小的赏赐了。
不等吴有性谢恩，朱由检继续说道：“你是研究传染病的专家，要是让你去太医院，跟那些人一样整天混日子的话，就可惜你这一身才华了。
朕另给你准备了一个去处，你过去主管瘟疫学，虽无品级，但朕给你二品文官的待遇，如何啊？”
吴有性对当御医没多少期待，之所以来北京也是来向皇上复旨，不过让他专门负责研究瘟疫他到很有兴趣。
这次柳州之行让他深感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小了，就算自己把治瘟疫的经验撰写成书，谁知道会不会湮灭在众多医书中？
有官场的背景，他就能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更多人，朱由检的那本《强国策》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敢问陛下，您说的是何处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若愚，赶明儿你亲自送他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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