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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太子绿了他自己 > 第18章 你什么时候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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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压城,狂风骤雨,我走在淌水的路上,眼前身后皆是无人经过。有一瞬的光亮闪过,惊得我抓紧了雨伞,而后耳边是轰隆雷声。

    天黑得紧,实在难以辨别来路。

    本想着出来搜寻些美食给师父带回去,如今这境况,倒是要把自己变成凶手的下酒菜。

    传闻说,凶手一次只取一双脚,刚刚遇见的那个姑娘凶多吉少,而我哪怕迷路了应该也还是安全的。

    明白自己不会被凶手盯上后淡定了些许,可心里又开始担忧了那个娇俏的小姑娘。

    四下无人的街,想找个人问路都不行,不识回去的路,索性就去寻找姑娘的下落。

    预见的画面是在一个雨夜,不知是不是今天的这场雨。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雨声,街上的住户都已经关了门窗,我所撑着的旧雨伞也开始渗水,风雨飘摇的黄昏,天色暗暗沉沉,浑身已湿透的我在风中瑟瑟发抖。

    但因找不到回去客栈的路,就一直在瞎转,走过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街坊。

    走得久了,路过的地方变多了,撞见危险场面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一边睁大眼睛确认,一边又很害怕,怔在了原地。

    眼前,蒙蒙大雨中,一个身披蓝袍的男人拿着一把刀,对准了躺在他身i下的粉衣女子,女子的脖子被他死死掐住,艰难地在地上挣扎着。脑子在这时候已经变得空白,手脚却分外灵活,我合上了伞,快跑着冲上去,将伞打在他头上。

    然而胆敢白日行凶的人都不是软柿子,他一个翻身,那把弯刀在我眼前一划,将伞生生砍成两截。

    所幸切口锋利尖锐,还是可以当短枪,便抓着伞柄朝他刺去。

    他身手敏捷,轻巧躲了过去,还一脚将我踢倒在地,手中的伞柄也滚到了一边,而他提着刀朝我砍来……

    本还想挣扎一下,来个同归于尽的,无奈在这一刻与他来了个对视,恰巧看见了可怕的一幕。我本能地闭上眼,看到的是他倒在雨中的场面,身上多处伤口流着鲜红的血,尤其是他的手掌,被刺穿了一个大洞。

    再睁眼时,他已经跪倒在我的身前了,刚刚还握着刀的手被截断的伞柄刺穿,鲜血淋漓而下,被雨水一番冲刷。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是我多日不见的穆渊。穆渊拿着他的新兵器——一柄长剑架在蓝袍男子的脖子上。

    我看着及时出现的穆渊,比做了一个成为玉皇大帝还要不真实的梦。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师父说得对,你果真变得很菜鸡。”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蓝袍男子蒙着脸,那一双灰溜溜的眼直直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觉得这雨也更冷了。

    好在他被穆渊拿剑架着,只是没想到,他忽然将头一扭,顺着长剑摩擦去……

    穆渊见状,及时拿开剑,然而那人意不在寻死,而是趁着我和穆渊慌神的片刻趁机逃走了。

    意料之外的是,穆渊没有过来扶我,转身径直走向了那个躺在水中的粉衣女子:“喂!别装死啦!快起来,地上冷。”

    粉衣女子有了反应,手撑着地面,迅速站起来,一跳就跳到穆渊身上缠住,笑得一脸灿烂:“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是比听到杨玄烨说爱我一样还要震惊,一时间竟然忘了站起来了。

    本是打算着出来给师父寻些美食补药让他养养身子的,但他看到我们三个淋着雨回到客栈后,更加忧愁了,尤其是看到我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后,头发掉得比之前更多了。

    我拖着病体,斗胆问他:“假如,我和穆渊同时阻止了一个人的死亡,究竟是折他的寿还是折我的寿?”

    师父捂着月匈口,一口气没喘上来。我私下想了想,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些残忍,就好比我问他,究竟是左手重要还是右手重要?

    想来应该是折我的寿,此时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穆渊。

    我自幼习武锻炼,身子还是不错的,只是此时言语特别艰难,呼吸不够顺畅,还经常伴随着声声喷嚏,这尚且算好的。那个粉衣女子——穆渊说她叫宋清雅,宋清雅就没我这么顽强,她的身子骨弱得不行,睡一夜过后就头脑炽热,无法进食,气若游丝……

    此时的她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西去,更无法从她口中得知“父母是谁”、“家在何方”这些信息。无奈,照顾她的担子就落在了穆渊身上。

    师父看到穆渊带回来了一个身份不明且病恹恹的女子,愁得简直是“浑欲不胜簪”。

    秉承着关爱长辈的原则,我给归玄师父端去了肉羹,用着我那粗哑的声音好生安慰他一番:“你看,我们救的可是穆渊的未来老婆,有个娇俏的姑娘愿意跟穆渊,这下他不用打光棍了,这多好,未来儿媳都自己上门了。”

    师父大拍桌椅:“你懂什么!?你知道那姑娘是什么人吗?她现在病得这样子,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和人家父母交代?”

    我默默听着,没有反驳。根据我对他多年的观察了解,令他心忧的应该不止眼前这点事情。

    “你是不是有些事情瞒着我?直接说吧。”我端详着他的神色,继续说,“说吧。我心大,受得了的。”

    他抬头看我,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过了半晌,他说:“跟你说了,你若是答应了,我觉得对不住你,你若是不答应……你也不太可能不答应。我很为难。”

    预感事态严重。

    我暗自思忖,“那你便直说吧。”

    “下个月便是穆渊十九岁生辰……”

    我忽而有些庆幸,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给他庆生?好说好说。”

    他瞪了我一眼:“下个月便是穆渊十九岁生辰,我掐算过了,他十九岁会有大难,望你能帮他躲过一劫。”

    我心一沉:“是因为他的病吗?”

    “具体不知。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我吸了口气,感觉到了自己身上肩负了一个很大的担子。

    他叹气:“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都舍不得,只是要委屈了你。”

    这是连师父都没有对策的事情,作为他的亲传弟子,我更觉得压力大了,丝毫不认为自己会胜于蓝。

    衢州城有名的大夫都被穆渊请了一遍,他们看了宋清雅的状况后,一致地劝我们给她准备后事。但穆渊不信这个邪,找来第十一位郎中给她诊断一番,郎中摸着胡须,面色沉重,“这姑娘,是中毒了。”

    “啊?”

    “啊!?”

    我和穆渊很是震惊。

    旋即他问了句:“有啥医治的法子?”

    郎中解释说:“这姑娘体内毒素多,此毒又烈,想必是常年不间断少量吸食。至于医治法子,就是用春雪夏冰秋霜冬雨煮凝香丸服下就好。”

    我道了句:“不就是白水煮凝香丸吗?”

    郎中白了我一眼,有些愤愤,“你大可试试,要是小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别怨老夫医术不精。”

    寻找郎中所说的“春雪夏冰秋霜冬雨”这事对我个人的能力极具挑战,穆渊又下不去手拿井水煮价值千两的凝香丸,于是我就狠了心,大着胆子去了衢州城秋明山下取了山泉水给她熬药。

    所谓凝香丸,就是一种女子专用药,服下后遍体生香,可以美容养颜,是名门闺秀都求之不得的药。恰巧,我就有一颗,便是那日陪老黄去套话,秦宛娘见我投缘所赠。

    服下凝香丸药水的宋清雅很快就转醒了,眨巴着眼,与我四目相对,“你是?”

    我说:“穆渊的……妹妹。”

    “我这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我来了兴致,撒了个小谎:“不是,是穆渊换的。”

    见她转醒,正想离开的穆渊虎躯一震。

    她又羞又愤,笑着怒骂道:“登徒子!”

    我撑着脸,面带微笑打量她。

    她有些娇i羞,“那……什么时候上我家提亲?”

    穆渊背对着我们,那伟岸的身躯抖了抖。

    我手一滑,脸差点磕到了桌上。

    事情开始不可控。

    我借机问道:“你家住何方?父母是何许人也?”

    “我老家就是衢州城,父母现居京城。”

    京城京城,又是京城。我没说话,继续盯着她。

    “我表哥不久就到衢州城,不妨叫他过来看看。”

    “好。”我没搞明白这婚姻大事和表哥有什么关系,不过因着是个玩笑,就不深究了。长兄为父,表兄也是兄,姑且当做是见家长好了。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她口中的表哥竟然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表哥出现在客栈的时候,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禁感叹这世界之大,竟有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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