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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西门清带着环儿从厢房内走出,看到院内情景吓了一跳,当确定自己不是再次穿越,便自嘲一下向后花园走去。
不知为何,吴月娘和李师师谈过之后,当晚便让西门清暂时离开绣楼去东厢房居住。
听到娇妻如此通情达理,西门清很是感激涕零,把她伺候的香汗淋漓、五湿巾帕,方才相拥而眠。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次日当他兴高采烈搬进东厢房,李师师却抱着被褥搬进了绣楼。
且一连数日和吴月娘足不出户,一日三餐都是送到门口,让他很是怀疑两人是不是想学庞春梅和潘金莲。
“你说你大娘这是干嘛?”
游廊之上西门清边走边问环儿。
“环儿不知,不过环儿听潘金莲说,大娘想要给郎君好看!”
“她能给我什么好看!”西门清晃着脑袋轻蔑道,“每次都是郎君我给她好看!”
“郎君威武!”
“那是!”
一路悠然来到绣楼,对两位女囚嘘寒问暖探监完毕,让栾廷玉封锁好后花园,西门清便和环儿到前厅吃早食。
早食过后,浓雾渐薄,无所事事之下,西门清便带着环儿出去逛街。
谁知刚到大门口,戴着帷帽的潘金莲突然从门外钻了进来,瞬间和他撞个满怀。
“哎呦!”
潘金莲被撞的一个后仰,帷帽掉地,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西门清连忙伸手……
我去,够不到手,不管了单手摘葡萄!
扯着潘金莲胸襟,西门清把她拉了回来。
“谁啊!敢抓……原来是清哥儿啊!”
“别诬赖好人啊!”
警告一句,西门清将帷帽捡起递给潘金莲,“本官人抓的只是衣服。”
接过帷帽戴好,潘金莲揉了两下衣襟眼波柔媚道,“抓的是不是衣服,清哥儿难道比奴家还清楚?”
对这胸大腚翘的女司机翻翻白眼,西门清看着她小臂上竹篮转移话题。
“你这是去买年货?”
“嗯!”微笑轻点臻首,潘金莲将嘴角两根青丝勾开,“清哥儿要吃么?有蜜饯红心果子,很糯很甜!”
“给环儿,吃果子!”
不客气的从竹篮里捧了一把果子,西门清分给环儿一半,两人在门口吃了起来。
“对了清哥儿,”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吃货,潘金莲掩嘴笑道,“隔壁李瓶儿找你呢!”
“唔?”
嚼着果子,西门清含糊不清道,“找我何事?”
“还不是想感谢你,买桃符时候,奴家听她说官司的事情已经办妥,且一个铜板都没花,别提她有多得意了!”
咽下果子,西门清笑道,“她是一个铜板没有花,我可是花了银子!”
“花了多少?”潘金莲惊讶道。
“算了,”西门清摆摆手叹气道,“她那守财奴性格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斜睨一眼,潘金莲没好气道,“同样都没了丈夫,清哥儿对她倒是挺大方!”
西门清挑眉,“那本官人免你债务如何?”
“好啊!”潘金莲针锋相对道,“正好奴家去找叔叔!”
“既然这样,”西门清低头笑道,“环儿,把她的债免了吧?”
“不行!”环儿还不犹豫的拒绝。
“你看,不是我不想给你免!”
微笑摊摊手,西门清带着环儿得意洋洋走下台阶,身后潘金莲白了他一眼,提醒道。
“记得去隔壁啊!”
“知道了,”西门清挥挥手道,“逛街回来就去!”
别了潘金莲,西门清和环儿顺着紫石街悠然闲逛。
因为临近春节,街上到处都是买卖年货的人群和摊位,西门清跟着环儿一路东看西瞅。
且这小妮子看上什么买什么,干果、桃符、兔爷儿、炮仗、年画、带着大老虎的钟馗像,一炷香时间不到,两人肩扛手提,看着犹如两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紫石街逛到半路,两人又意犹未尽拐到狮子街,此时街口张央正带着大批手下刷浆糊张贴告示,见到肩扛手提的西门清二人,他十分惊讶。
“大官人,环儿,你们这是?”
“在家无聊,陪环儿走走,随便买些年货!”
提留着一挂拇指粗的大炮仗示意一下,西门清扭头打量正贴告示的厢兵衙役,瞬间眉头皱了起来。
“我说你们疯了是不是?”
用炮仗甩了张央一下,西门清道,“告示路口贴两张就行了,你们这跟糊墙一样白花花贴的满街都是,快过年了瞅着多不吉利?”
“大官人息怒,”张央弯腰赔笑。
“我们也是没办法,前几天东京出了弑君大案,这大理寺不但将咱县城的木驴拿去用了,御前还下了道金牌急递,让各州各县张贴海捕文书抓拿弑君要犯李师师和她的同党。”
“金牌急递?”西门清十分惊讶。
(宋朝公文传送分为,金字红牌急递:日行五百里,非军国大事不可用。黄字青牌马递:日行三百五十里。红字黑牌步递:不限速。岳飞就是十二道金牌急递召回。)
“对!”
张央点头道,“官家不但下了金牌急递,还命令各州各县主要街道必须贴满五千份海捕文书,我也是瞅着分开贴一条街太难看,所以才紧巴紧巴只贴这一小段。”
“够机灵,这个赏你了!”
将手上大炮仗赏给张央,西门清道,“这么说你们贴的告示全都是抓捕李师师和她同党的?”
“对!”
“拿过来我看看!”
“给大官人!”
接过一张告示,西门清展开看了看李师师画像,眉头紧锁道,“这哪个鳖孙画的?真特么丑!”
“大官人别看画像!”
张央点着下面文字道,“画像只要七八分相似就成,重要的是下面赏格实在诱人。”
上移告示,西门清看了看赏格。
“抓住李师师赏银万两,授七品官,同党死活不论,抓住一个赏银六千两,上报李师师与其同党踪迹者赏银千两!”
轻笑一声,西门清将告示丢给张央。
“还真下了血本啊!”
“可不是么!……哎!大官人要回去啊?”
“嗯!你们忙吧!”
西门清拉着环儿离开,张央带着手下继续贴告示,临近中午贴完,便带着手下收工回衙门找宗泽复命。
此时县衙日常处理政事的二堂,宗泽正和幕僚王定在小声商议着什么,看见张央到来连忙闭口不言。
眼神露出少许疑惑,看到宗泽看向自己,张央连忙拱手低头,“大人,海捕文书已经贴完!”
“辛苦了!”宗泽笑着挥挥手,“快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
张央转身离开,宗泽示意王定门口查看一下。
王定点头,站在门口仔细扫视查看一下,向屋内宗泽点了点头。
“回来吧!”
将王定召回,宗泽问道,“黄虎说西门清有可能是弑君同党,这件事你怎么看?”
捋着胡须,低头沉思片刻,王定回道,“按照急递文书来看,当时救走李师师的贼人数量和西门清回来时护院人数相同。
而且他离开时候骑的是千金宝马,回来时却坐着乌蓬驴车,如过不是出了变故,学生觉得一个出门爱骑马的人,是不会将自己坐骑卖掉。”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宗泽起身背手渡步。
“他是去东京,身边护院全都是舞刀弄枪的猛士,我查访后得知当夜车厢内有女子惊呼声传出,只是那女子是不是李师师却无从得知!”
“……”王定沉默。
屋外花窗下,一个人影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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