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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词慢慢的看了一会儿地上的人,没有叫起。
她一直知道秋心是萧谨的人,但秋心到她身边之后,极其有分寸,从不主动探听她的消息,萧谨问她什么便回答什么,不问绝对不说。
这也是她能容下秋心的原因。
但现在!
沈清词觉得,是该秋心做出一个选择了。
“你也知道本宫用人的规矩,椒房殿上下,所有的人都跟本宫一条心,唯有你例外,但本宫也从未亏待过你,你可知为何?”
秋心身子抖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任何话。
她知道皇后的脾气,若不是真的有了证据,不会这么说的。
心里十分不安,一个头磕在地上,埋头说道:“奴婢不知、”
“因为你有分寸。”沈清词慢慢的走到秋心面前站定,轻轻的说道:“秋心,本宫的规矩不会变,如今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做到,本宫会将你跟皇上要过来,往后你就是椒房殿的人,就算是皇上也动不了你。”
“若是你不愿意,你可以选择回皇上身边,也可以选择留下,但往后只是个普通宫女,你自己决定。”
秋心跪在地上,只觉得沈清词的声音忽远忽近,好像自己一般,如浮萍一样飘在水面,不知道命运在哪里。
而如今,皇后娘娘丢下来一个机会,她能抓住吗?
皇后娘娘说了护着她,便一定能护住。
只是她的主子是皇上。
“想好了吗?”
正犹豫见,秋心只听见皇后的娘娘在头上响起来。
她突然想起,当初文昭媛让皇后娘娘掉了孩子,皇后娘娘那么伤心痛苦,只因为文昭媛身世凄苦,便多有怜惜,求了太后饶了文昭媛。
那既然跟了这样一个主子,她还有什么犹豫的。
心底突然生出无穷的勇气,挺直了脊背,恭声问道:“秋心单凭娘娘吩咐。”
沈清词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满意,点点头,“本宫要你去御书房打听打听,皇上究竟为何对沈家下手,若是你能扮成这件事情,以前如何,往后你还待如何!”
“娘娘放心!”
沈清词点点头,“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秋心下去之后,问冬略带担忧的问道:“娘娘,秋心能打听出来吗?”
“如今本宫也没法子了,若是不弄明白皇上为何改了主意对沈家下手,往后本宫就会很被动。”
沈清词让秋心去探听,自己也没有干等着。
想了想,赶着御花园里的秋菊盛开,她邀了洛萱和林婕妤一起到御花园赏菊。
洛萱接到沈清词的邀请的时候,云宝林正在她宫中。
她解了帖子放在桌子上,眼神扫了一眼云宝林,心里有了主意,“云宝林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些!”
说完也不给云涵拒绝的机会,摆了摆手,“就这么说定了,歇了午觉,你随本宫一道去。”
云宝林应了声是,就告退而去。
回了宫中,贴身宫女翠红迎了过来,递上一杯茶,挥退了小宫女,伺候着云宝林到榻上坐好,这才问道:“姑娘,洛昭仪可是问难您了?”
云涵喝了口茶,将茶杯递过去,自己伸手揉了揉腿,摇摇头,“左右每天不过都这样,她不过是恼了那日皇上歇在我屋里。”
翠红急忙蹲下去,伸手替云涵揉腿。
站了一上午,被翠红这么一揉,酸酸麻麻的感觉从小腿上传来。
洛萱那个人,真真是愚不可及!
只是皇后这多事之秋请洛萱赏花,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进宫这段时日,多少也能了解皇后的性子,不耐烦跟嫔妃打交道,除了必不可以的请安,椒房殿几乎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嫔妃之间,要是吵嘴只要不闹的太难看,皇后一向是不管的,如今,究竟是为什么?
而洛萱偏偏要拉上自己,云涵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姑娘,皇上若是再来,您可要好好跟皇上说一说,洛昭仪又不是中宫,每日让您去站规矩,皇后娘娘也不管,委屈全是您受着。”
云涵被打断思绪,摆摆手,示意翠红起来,“往后这种话不必说了,宫人人多口杂,这秋烟殿几乎都是她的眼线,若是被听了去,她打罚你,我未必能保得住你。”
翠红急忙请罪,“姑娘说的是,是奴婢疏忽了。”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宫中不就这样吗?她打着教导我的旗号,就是皇上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而且皇上也未必愿意见她!
想起那日侍寝之后,皇上再也没来过她这里,她便明白,皇上这是在迁怒。
此时她倒是有些感激洛萱的那一碗避子药,若是真的怀了孩子,大概也不会让皇上待见。
云涵心底慢慢思量着。
很快,歇了午觉之后,云涵跟在洛萱身后,往御花园去。
她们两个到了的时候,沈清词和林婕妤已经坐在这里了。
云涵瞄了一眼洛萱,深深的觉得,这位是故意来迟的。
沈清词看见两个人,倒是没有介意,笑眯眯的招呼两个人入座。
“云宝林也来了,坐吧!”
洛萱不客气的坐在了沈清词对面,拿起宫女递过来的茶杯呷了一口说道:“臣妾这几日教导云宝林宫中事务,是以她正在臣妾宫里,臣妾就一并带了过来,皇后娘娘不介意吧!”
沈清词扫了云涵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团扇扇了两下,说道:“瞧洛昭仪的话,都是姐妹,本宫如何会在意,只是本宫听说洛昭仪日日教导云宝林,也不知道教导的如何了?”
洛萱神色一僵,哼了一声,瞥了云涵一眼,“云宝林出身书香门第,自然聪慧的紧。”
云涵面露惶恐,急忙站起来,“昭仪谬赞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愚笨,倒是累的昭仪娘娘操心。”
听了这话洛萱脸色好了点,倒是沈清词有些玩味,挑了挑眉毛,语气热络的说道:“云宝林这话可是谦虚了,能让洛昭仪夸奖的人,想必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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