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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正是顾晏北。
顾晏北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微微颌首：“又见面了，你的妻子呢？”
辛月支笑着开口：“大人似乎对我的妻子特别感兴趣啊。”
“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妻子。”
顾晏北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男子，一字一顿道：“你和覃兆品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我只是一介草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和太子能扯上什么关系？”
“覃缨在哪里！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不是说，”辛月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眼睛却越发的冰冷，“刚才发现了九公主的尸体么，大人这话倒是问住草民了，莫不是，公主的尸身丢了？”
顾晏北彻底无法控制情绪了，他直接动手掐住辛月支的双肩：“你……”
可话还没说完，辛月支脸上的笑容停滞，冷声道：“从今天开始，她与你无关了，失去了记忆，你放弃了她，刚才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顾晏北你凭什么说自己爱她？你的爱真廉价啊。”
顾晏北没理会他，继续咬牙切齿道：“把她还给我！”
“可就算还给你，她也不会记得你，她只会记得我这个相公。”
辛月支嗤笑一声：“这样的滋味，你不是已经尝过了么？”
他说的是，忘情草？
他给覃缨下了忘情草！
“一株忘情草，让人忘记世间所有情爱，两株忘情草，她就永远消散于世间。”
顾晏北还没有忘记之前大夫说过的话，两株忘情草吃下去，覃缨会死的。
他的目光鲜红，全身上下散发着戾气，他没有思考，直接一拳朝着辛月支的脸打了过去。
辛月支反手握住他的拳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得到！要怪，就怪你自己，要是你当初吃下了覃致给的忘情草，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不会发生……
顾晏北踉跄一步，神色中满是悲苍。
这样的他，就和当初知道顾晏北中的是忘情草的覃缨一样。
眼前的一幕让辛月支有些晃神，良久，他才淡淡道：“你想救她吗？”
“自然！”
这一刻，顾晏北忘记了思考，毫不犹豫道：“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
“就算要你的命，你也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这一刻，顾晏北说话的声音，好像和当初的覃缨重合了一般，让辛月支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要你能救她，就是一条命，那又如何！”
说着，顾晏北咬住牙齿，抽出一侧的白刃，就准备对准自己的脖颈。
“够了！”
就在刀要落下的那一刻，一枚石子打落了顾晏北手上的刀，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是莲花。
莲花缓缓走过：“太傅，人这一条命没了可就没了，不要让自己深爱的人伤心。”
这句话像是对顾晏北说，又像是对辛月支说。
“你得到答案了么？”
辛月支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停留在覃缨的笑容上。
他还记得那夜，他闯入她的房中，她已经睡着，把自己误以为是顾晏北，无意和自己有了亲密之举。
可他终究不是顾晏北，得不到属于自己的炉鼎了。
长久的执念，在顾晏北愿意以命救覃缨的画面下，一散而空。
“你早就猜到了吧，”辛月支看向一侧的莲花。
“不然你也不会带她来有我的地方。”莲花翻了个大白眼，“人已经送去该去的地方了，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得撤了。”
撤？
顾晏北都搞不清楚状况了，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
辛月支懒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丢了一打书信在他面前：“这是江沈毅绑架九公主的证据，他故意拉拢越国公主干这些事，就是为了不让越国和夏国能够友好建交。”
什么意思？
“这是他送入顾府的名单，就连你们顾家的哪位表小姐都和他有联系。”
“还有这个，宋家女的事情和覃缨无关，这是他故意陷害……”
“还有，覃致也是他蛊惑去找你的，就连忘情草也是他问我要……”
辛月支说了很多，作为覃兆品和江沈毅之间的双面间谍，此刻，他选好了站位，几乎把之前他干的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江沈毅的身上。
作为一个优秀的间谍，他甚至还制造了很多看不出真假的证据，这些证据，要是落入皇室的手里，晋王府一家，就完了。
不论证件，辛月支把所有的证据都给了顾晏北，挥了挥手，就准备转身离开。
可谁曾想，顾晏北完全不在乎那些证据，继续道：“覃缨呢，她到底在哪里？”
辛月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转身就走，就在顾晏北准备追上去的时候，一侧的莲花拦住了他。
“去太子府吧，你想找到的都在哪里。从此，你们夏国之间的内斗，就与我们南诏无关了，自求多福吧。”
莲花深深看了他一眼，追上辛月支。
太子府？
顾晏北的大脑缓慢的接受到这个信息，等他回过神来，立马朝太子府赶去。
另一头，覃兆品看着完好的妹妹，忍不住长呼一口气：“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哥哥是希望看见我活着，还是不希望呢？”
覃缨垂下眼眸，握紧双拳：“这是你和越国公主之间的约定吗？”
她可以肯定，这些事情绝对不是江沈毅策划的，更有可能是太子策划的，说不定他还一心一意的想要陷害晋王入局。
谁也想不到，堂堂太子，会让自己落入这个局面之中。
“我，”覃兆品眼眸有了一瞬间的波动，不过片刻，他带回了原本温文尔雅的假面，“越国和夏国不可能会友好，既然如此，这个联姻也没有必要。”
“所以你利用了越国公主，估计她现在已经不在都城了吧。”
覃缨忽然觉得很累，这些环环相扣的事情，让她觉得疲惫。
“哥。”
良久，她才开口道：“我是你的妹妹，我和母后是不可能会害你的。”
这一刻，一向大大咧咧的九公主，竟然带上了哭腔。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覃兆品因为当年亲生母亲的事情对自己和皇后有意见，可是她一直都在努力的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永远都是自己唯一的哥哥啊。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累了，恢复成原来的哥哥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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