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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嫔之中,武照进入李世民的视线,显得格外惹眼。
李世民想起昨晚的恶梦,大叫:“左右,快牵烈马来,朕要征服最烈最烈的马。”
文武百官齐声喝彩:“好汉喝酒,当喝最烈的酒,英雄骑马,当骑最烈的马。好!”
不多时,一名宦官急匆匆跑过来:“陛下,马厩里有一匹马,特别烈,小人牵都牵不过来。”
李世民一挥衣袖:“走,去看看。”
众人跟着李世民,到了马厩外面,看见一根柱子上拴着一匹御马。此马一身赤红似火,鬃毛根根竖起,如同龙须,或如钢针,这是最著名的狮子驹。
这匹狮子驹很不驯服,在马厩里来回上蹿下跳,连驯马师站在一旁,也不敢上前。
李世民说:“辣椒越辣越有味,酒越烈越醇,马越烈,骑起来越过瘾,朕能征服天下,不信不能征服区区一马。”
说完,他叫驯马师解开拴马的绳子。
拴马的绳子一解开,轰地一声,这匹狮子驹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滚出马厩。
一群宦官一拥而上,拦马头的拦马头,抱马腿的抱马腿,拉马尾的拉马尾,牵绳子的牵绳子,九人合力才控制住了这匹马。
一名宦官向李世民伏地请罪:“陛下,狮子驹惊动圣驾,奴才该死,不过,已将它制服。”
李世民点点头,说:“九人齐心协力,方能控制此马,这匹狮子驹果然烈得很。”
宦官说:“陛下骑它,一定要小心,它是马厩中的霸王,喂草料时,别的马不敢跟它抢食,曾有五十人不服,骑过它,皆被它摔成重伤致残。”
李世民走到马身前,想摸了摸它的脊背,狮子驹一昂脖子,一张嘴,嘶吼一声,向李世民咬来。
李世民一缩手,让它咬空,说:“畜生,好大的胆子,朕一定要驯服你。”
文武百官和众妃嫔一齐喊:“皇上不可以身试马。”
李世民偏不服气,不等宦官备鞍,纵身一跃,骑到马背上。
嘶嘶嘶,狮子驹咆哮起来,四蹄乱跳,马身如惊涛骇浪般颠簸,险些将李世民甩出去。
除了武照处惊不变之外,众嫔妃大惊失色,吓得后退。
在危险中,李世民不畏惧,一把抱住马脖子,双腿夹住马腹。
狮子驹又一声嘶吼,狂摆头颅,扬起四蹄,时而腾起身子,时而踢出后腿,浑身鬃毛如爆炸般张立,它所有的努力就是将骑在它背上的人掀下去。
李世民只顾抱住它的脖子,不松手,两腿用尽全力,像夹子似地夹住它的腹,在颠簸中挺直身子,右手环抱马颈,左手握成拳头,轰击它的头部。
狮子驹被李世民打得恼羞成怒,轰地一声,像一道雷霆,向前狂冲,如果前面有一座山,大山一定被它冲倒。
一群宦官见狮子驹冲得太快,害怕皇帝有失,冲向狮子驹的前后,企图拦截或者拖住它。
狮子驹大怒,后蹄猛踢,踢倒两人,矫健一蹿,又撞得六人飞起,狮子驹突出重围,风驰电掣。
倒在地上的宦官们爬起来,去追赶狮子驹,保护李世民。
李世民骑在狮子驹上,向前飞驰,身子一上一下,颠簸得厉害,他一阵头晕目眩,但执著地抓住马鬃。
狮子驹发狂了,后面一对双腿撑地,前面双腿腾空,身子呈九十度立起,一声狂嘶。
呵呵,马的身子直立起来。
李世民骑不稳了,身子被甩离马背,噗通一声,像石头一样沉重地落在地上。
宦官们冲上来,抱住李世民,将他扶起。
包括武照在内的嫔妃们,小跑上来,围住了李世民,帮他擦汗的擦汗,帮他捶背的捶背,阴妃和韦贵妃流下了眼泪。
只有武照静静地看着一切。
李世民看着狮子驹已跑远了,停在远处,悠闲地啃草,不由得感叹:“果真是烈马,连朕也驯服不了它。”
这时,文武百官走上来。
李世民望着武将们,问:“诸位之中,谁能驯服此马?”
武将们面面相觑。
忽然一声打破了沉寂,武照从众多嫔妃中站出,说:“陛下,臣妾能驯服烈马!”
李世民循声望见武照:“武媚娘,是你,你是柔弱女子,怎么能驯服烈马?”
武照说:“有三样宝物可驯服烈马。”
李世民问:“是哪三样?”
武照朗声回答:“第一是铁鞭;第二是铁锤;第三是匕首。烈马不服,臣妾用铁鞭抽它的身子;它再不服,臣妾用铁锤敲打它的头;它再不服,臣妾干脆一匕首捅穿它的喉咙。”
李世民一听,想起他昨夜做过的恶梦,梦中,武照用铁鞭勒断了太子李承乾的脖子;用铁锤砸死了四皇子李泰;用匕首捅穿了阴妃的喉咙,他从恶梦中回到眼前,看着武照,不寒而栗。
他在心里暗想,难道武媚娘就是大唐的灾星?给未来的大唐带来灭顶之灾?
他摇了摇头,想摆脱昨夜的梦境,却不能无视眼前武照的存在,她说的用三样宝物——铁鞭,铁锤和匕首能驯服烈马的话语掷地有声,当他把她的话语与他做过的恶梦联系起来时,对她又恨又怕。
阴妃似乎敏锐地觉察到李世民的内心,问:“陛下,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武媚娘的话?”
李世民看了看武照,说:“啊哈,你能用三样宝物驯服烈马,也能用它们驯服人吧,好好。”
阴妃不服气,对武照说:“你能驯服连皇子也驯服不了的烈马,简直是吹牛。”
众多妃嫔望着武照:“武媚娘何不试一试?”
武照说:“陛下,臣妾愿意斗胆一试。”
李世民用阴鸷的目光望着武照,说:“好,朕倒要看看武媚娘的本事,左右,把铁鞭,铁锤和匕首拿来,交给武媚娘。”
一名官宦得令,拿来这三样东西,交给武照。
武照拿到铁鞭,铁锤和匕首,冲向远处那匹正在啃草的烈马,拿出铁鞭,向烈马的身子抽去。
烈马狂怒,一跳三尺高。
武照纵身一跃,翻身上了马背。
烈马不甘心被人骑,上蹿下跳,武照拿出铁锤,向马头砸去,烈马因头部被砸,痛得仰天长嘶,突然倒在地上,武照仍骑在马背上。
烈马虽然倒地了,但不服,又一跃而起。
武照掏出匕首,在烈马的眼前晃了一晃,烈马立即驯服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半晌,武照骑着温驯的烈马,缓缓走到李世民身边,跳下马来,向李世民行礼,说:“陛下,马已驯服。”
李世民点点头,浑身颤栗,转过身,一声不吭地走了,心里暗藏了对武照的恐惧和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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