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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堂内气氛恐怖,两班差役站立在两旁,都拿着一半涂成红色,一半涂成黑色的杀威棒,望着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正是李刚,坐在大堂上,主持凶险的局面。
他年过半百,但长得壮实,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威风凛凛,他的肤色不像是文人,倒像是武人,呈古铜色,一双鹰眼望着公堂下面。
公堂下,跪着一位中年妇女,她脸上带血,身上的衣服破烂,十根手指被齐齐折断,腿上的胫骨断了,她曾遭到过一轮毒打。
李刚望着可怜的妇女,一声厉喝:“郭美丽,你是招,还是不招?”
郭美丽抬起头,分辨说:“民女已讲过多遍,民女的亲夫是病死的,并非民女与野男人勾三搭四,将他毒死,请尚书大人明察秋毫,放民女回家。”
李刚听言,脸部肌肉一阵扭曲,他恨恨地举起惊堂木,一拍下去,厉声吼斥:“看来你还是不肯招供,衙役,给给我打!重重地打,非打得她服服帖帖不可。”
差役们得令,举起杀威棒,朝着郭美丽的身上打去,你一棒,我一棒,暴风骤雨似地暴击她的全身,打得她皮开肉绽,浑身血肉横飞。
郭美丽抗不住疼痛,拼命地叫喊。
杀威棒是特制的,一头粗,一头细,粗的一头打人,打下去有上百斤,甚至几百斤,连一般的铁血汉子也扛不住,何况是柔弱妇女。
郭美丽不住地惨嚎,差役们不停地暴打,暴打郭美丽的声音震得大堂轰隆隆直摇晃。
忽然,高阳公主带着武照和房遗爱,持剑闯了进来,杀气腾腾,高阳公主一见差役打人,一声大吼:“住手。”
差役们看见一位持剑小姐,气度不凡,立即被震慑,遂停止暴打中年妇女郭美丽,望着李刚,等待这位刑部尚书下令。
李刚一看持剑的小姐,娘啊,她不是别人,是堂堂的高阳公主,在所有的公主中最受李世民宠爱,李刚虽然从未直接见过她,但在许多场合,间接地看见过她,更是无数地听说过她,如今这惹不起的太岁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李刚战战兢兢地微笑:“公……公主,请……请坐,本官李刚,乃公主父皇股弘之臣,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何大事需要本官帮忙?”
高阳公主用剑指着被打向遍体鳞伤的郭美丽,对李刚说:“李大人,你把她打成这样,真狠心,快派狱医治好她,再派差役送她回家。”
李刚面露难色,说:“公主,此人犯有奸情,与奸夫合谋,害死自己的亲夫。”
高阳公主说:“你看她这么老实,像是谋杀亲夫的人吗?放人,放人,本公主说放人,你就得放人,不然,本公主拿你是问。”
李刚大喊一声:“经查,郭美丽忠厚老实,与奸夫谋害亲夫案不成立,当庭释放。”
郭美丽的亲人在公堂外听说郭美丽无罪释放,欢天喜地进来,扶着郭美丽走了。
李刚将视线转移到高阳公主身上,说:“公主请坐。”
高阳公主昂首挺胸,傲然不屈,问李刚:“李启铭是不是你不成气的逆子?”
李刚说:“老臣有一子,确实叫李启铭,不知是不是公主要找的那位?”
高阳公主说:“他曾经亲口说过,他爸叫李刚,想来不会错,本公主遇到的李启铭正是你儿子。”
李刚不知道李启铭已死,说:“犬子如有冒犯公主之处,请公主原谅。”
高阳公主说:“你儿子李启铭是流氓,在酒楼里强行要本公主陪他上床睡觉,本公主不堪侮辱,将他杀了。李刚,你纵容逆子四处玷污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李刚一听,如闻惊雷,轰一声,巨大的打击几乎将他击晕,一片黑云笼罩了他,他黑着老脸,嘴唇抖出一串颤音:“公……公主,你杀……杀了犬子李启铭,杀人岂能当儿戏?”
高阳公主说:“本公主就是喜欢把杀人当儿戏,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是奸辱妇女的罪人,你是教育出罪子的罪父,现在本公主要杀的就是你。”
李刚忍无可忍,说:“公主,只有皇上根据刑律,才能给老臣定罪,你不是皇上,还是回去吧,待老臣将此事奏明皇上,请皇上定夺。”
高阳公主说:“不用了,父皇最听本公主的,本公主说了算,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是罪子,你是罪父,本公主替天行道,铲除你这大恶人。”
说完,她一闪跳上李刚坐的座位上,一剑抵住了李刚的咽喉,即将刺进去。
李刚暴凸着眼珠,脸上冷汗涔涔落下,他拼出一丝胆气,说:“不经陛下定罪,你敢杀老臣试试!”
公堂下面的差役们都知道公主的身份,见到这一幕,不敢冲上来保护李刚。
高阳公主将剑抬向上方,捅穿了李刚的一眼珠,说:“李刚,你不是叫本公主试试吗?本公主试了,捅瞎了你的狗眼,你能把本公主怎么样?”
李刚惨叫一声,用手捂住那只瞎掉的眼睛,痛苦不堪,知道公主动了真格,无可阻挡,便动用权力,向站在公堂下的差役发出命令:“本官是堂堂刑部尚书,岂能轻易被杀?诸位差役,动手拿下公主,将她交给皇上处理。”
官差们知道轻重,都不敢上前一步!
李刚又一声令下:“将公主的未婚夫房遗爱拿下,要挟公主,放掉本官。”
两位官差手持杀威棒,向房遗爱包围上来,棒风乱起,两条杀威棒已架到房遗爱的脖颈上,逼他就范。
房遗爱看着武照,大叫:“武媚娘救我。”
武照一冲而上,挥起双掌,双掌分别打在架住了房遗爱的官差的手腕上,再化掌为爪,抓住了官差手中的两条杀威棒。
轰隆,轰隆,她挥动着自己夺过来的杀威棒,左右开弓,一左一右,轰向两名差役。
两名差役闷哼两声,倒在了地上,房遗爱之围已解。
与此同时,高阳公主一剑刺进了李刚的另一只眼睛,李刚惨叫着,双眼都瞎了,身子倒在座位下打滚。
高阳公主跳起来,一剑刺向刑部的写着正大光明四字的匾额,匾额掉下来,砸在李刚的头上。
李刚又发出一声惨叫。
众差役惧惊,见已有两名同伙被武照杀了,都不敢动手。
高阳公主一脚踩住在地上滚动的李刚,手提宝剑,猛宰下去,嚓地一声,宝剑插进李刚的心窝,在里面撬动,剜出李刚血淋淋的心脏,扔出老远。
李刚彻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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