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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恩带人把李承乾抓来了,把他扔在朝堂下,李承乾跪在地上,满脸桀骜不驯。
群臣排列在两边,李世民坐在御案后,与以往不同的是,从前审讯别人,轻松自如,如今要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自己的大儿子,他的内心十分难受。
虽然如此,但他又无法逃避,面对跪在地上无所畏惧的李承乾,沉下脸,问:“昨日八名刺客行刺朕,他们在现场供认是你所派,太子,你为何派刺客行刺父皇,父皇哪点亏欠于你,你居然要置父皇于死地?”
李承乾莫名其妙,自从李世民杀死称心后,他整天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哪有心思组织刺客团,刺杀自己的父皇?
他没有派刺客行刺李世民,确实没有,千真万确没有。
虽然没有,但现在明白了,父皇李世民派人抓捕自己来接受审讯的原因,就是怀疑自己派出刺客行刺。
他一想到刺客,心里豁然开朗,说实话,他爱称心,坚定不移,忠心可对日月,海枯石烂不变心,他一想起李世民手起一剑,斩杀称心的情景,就想组织庞大的行刺团,不断行刺李世民,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直到杀死他为止,这样才能为称心报仇。
他想到这里,居然承认了,说:“父皇,你不爱儿臣,杀死儿臣至爱的称心,实在不配为儿臣的父皇,所以儿臣不得不派刺客,刺杀你,为称心报仇。”
群臣都知道李世民杀称心的事,也知道身为男儿的李承乾爱男童称心的事,见父子俩为一个小小的男童闹得你死我活,都在内心深处暗暗好笑,并情不自禁地窃窃私语。
李世民大怒,厉声喝斥:“太子,亏你说得出口,称心是什么人?是男童,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把男童当成至爱的娇妻,不怕丢人现眼?朕杀死称心,正是阻止你荒唐的行为,这是爱你,你不成气,派刺客杀父皇,好,你说朕不爱你,看谁不爱谁?”
说完,他从御座上站起,走到李承乾身边,大喊一声:“来人,拿剑来。”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是不允许佩剑的,所以武官们听到李世民的喊声,不可能解剑相赠。
服侍李世民的太监闻令,走出大殿,在大殿门口,从侍卫手中借得一把剑,进入大殿,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宝剑,郑重交给李承乾,说:“朕杀称心,至今不后悔,太子,你认为朕不爱你,尽管接剑,杀了朕,为你可笑的不男不女的爱妻称心报仇。”
老将尉迟敬德从群臣中冲出来,抢过李世民手中的宝剑,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李世民,说:“陛下,万万使不得。”
李世民又从尉迟敬德手中抢过剑,说:“这是我们父子间的事情,外人不得进干涉。”
说着,他又把剑递向李承乾。
李承乾一把抓过李世民递来的剑,痛哭流涕,大声哭喊:“称心,父皇逼我死,我来了,称心,你在天堂等我,我们马上相会。”
说完,他举起剑,向自己的胸口猛刺而去。
砰地一声,尉迟敬德挥起一掌,向李承乾击去,将他手中的剑击飞。
剑远远地落在大殿的地面上。
文武百官倒抽一口寒气。
这时,李承乾趴在地上,放声大哭:“称心,他们不让我死,对不起,称心,我暂时不能追随你而去。”
李世民看着地上痛哭的李承乾,说:“太子,收起你丢人的眼泪,你说说,像你这样子以后如何继承朕的大位,治理天下?”
李承乾爬起来,形貌狼狈,披头散发,他无力地支撑着一条腿,说:“儿臣不要天下,只要杀你。”
李世民说:“你说父皇不爱你,父皇杀你没有?朕杀称心,正是因为爱你,挽救你,你爱过朕没有?”
李承乾说:“儿臣不爱你,还要派刺客杀你?”
李世民说:“混帐,朕刚才把剑给你,你为什么不杀?现在就能杀朕,为什么要等到以后组织刺客团,鬼鬼崇崇地谋杀?为什么要如此猥琐?”
李承乾说:“儿臣不喜欢光明正大,就喜欢暗杀。”
啪,李世民当庭一耳光打得李承乾扑倒,回到御座上,看着扑倒在地上的狼狈不堪的李承乾,说:“来人,先把他押进大牢。”
这时,开国第一功臣长孙无忌,从群臣中站出来,看见几名侍卫上殿正要把李承乾拖进大牢,大喝一声:“且慢。”
侍卫们停止动手。
群臣都望着长孙无忌,他是李承乾的舅舅,自然关心外甥的命运,怎么忍心看着外甥坐牢?
确实,长孙无忌不忍心看着李承乾被关进大牢,要解救他,看着朝堂上威武庄严的李世民,说:“陛下,太子犯了什么罪?派刺客行刺?刑部抓到刺客了没有?有没有得到刺客的招供?有多少刺客?现在太子府上是不是暗藏着大量刺客?这些都是谜团?在刑部查案之前,陛下关押太子的证据不足,故不得把太子关进大牢,陛下以为然否?”
嗡地一声,群臣像蜜蜂似地议论起来,纷纷赞同长孙无忌的说法,回到群臣中间的尉迟敬德大呼:“长孙无忌言之有理,请陛下收回关押太子的成命,让太子先回府歇息。”
李世民向准备抓李承乾进大牢的侍卫挥挥手,打发他们离去,叹了一口气,说:“长孙无忌说得有理,朕听从。”
长孙无忌回到群臣的队列中,等待李世民最后的发落。
李世民大声说:“刑部尚书听令,朕命令你派人查出太子府上有多少刺客,将所有刺客抓获归案,如果抓不到刺客,就从太子府查出刺客逃走或不存在的证据,总之,要找出证据,看太子到底有没有派刺客行刺朕。退朝!”
群臣退去。
长孙无忌派人送李承乾回府。
李世民叹息着,回到寝宫,无心去找徐惠贪图风流快活,一心一意等待刑部查出最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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