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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伤好以后,他召集县令赵桓和朝中大臣们在一起商议消灭蝗灾之策。
房玄龄喝问赵桓:“贵县蝗灾严重成这样,你身为父母官,为何不早日组织人手,将蝗灾消灭于萌芽状态?”
赵桓苦着脸回禀:“本官早已调动本县生力军,用长长的竹杖驱赶蝗虫,可是赶走了,它们又返回来,而且别的地方的蝗虫又加入进来,蝗虫群愈来愈大,就像黄河之水滚滚来,大家都没办法。”
李世民说:“朕想起来了,武媚娘曾帮朕对付蝗虫时说,可用火对付蝗虫,不知用火攻灵不灵?”
房玄龄说:“武媚娘是女流之辈,她懂什么?天这么热,陛下派人在田间放火,反而引燃庄稼,那是玩火自焚。”
岑文本叹息:“自古以来,蝗灾是最大的灾害,可以打井取水对付旱灾,可以筑堤对付洪灾,至今古人还没人想出对付蝗灾的三十六计。”
随驾的群臣都束手无策,摇头叹气:“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李世民说:“古人云:人定胜天。谁敢言逃,斩。”
赵桓说:“陛下,古圣人董仲舒讲得好,国家将有失道之败,故天降下灾害以谴责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微臣以为,不如请巫师向天请罪,以灭蝗灾。”
李世民说:“人以谷为命,百姓有过,在于朕一人。愿蝗虫吞蚀朕心,无害百姓。朕先下《罪己诏》,再请巫师祭天,但愿能灭蝗灾。”
说完,连下两道诏书,一道是《罪己诏》,一道是《忏悔诏》,随后派赵桓请巫师设祭坛,举行祭天大典。
过了两天,赵桓派工匠在县城的南郊筑好了一座祭坛,请来了一名七十岁的老女巫。
这天,李世民率领群臣,齐集在祭坛下,李治,武照和李世民的一群宠妃也跟着来看热闹。
百姓们听说天子设祭坛,请巫师祭天,纷纷前来围观,黑压压地跪在祭坛下,仰望祭坛,只望女巫能请天神来消灭蝗灾。
祭坛上,女巫握着令剑,张嘴念念有词,说出一连串古怪的音符,手中剑变得通红,烧得她的手冒出阵阵青烟,血肉模糊,手指骨扔握着令剑。
她的另一只手向虚空指划,在天空中形成一个小型光阵。
祭坛中央竖起一根柱子,一位少女作为祭品,被绑在柱子上,泪眼汪汪,她用哀求的眼光搜寻着祭坛下的父母,所见的都是跪在地上的愚昧百姓,她的父母淹没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天气炙热,烈日在天,极其刺目。
阳光照耀,祭坛下面的百姓都在祈祷,祭坛上的女巫仰望着天空,念诵祭文:“贞观十七年,六月丁亥朔,越七日癸巳,唐太宗昭告于天帝曰:仰望圣神,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恩德之隆,永久无灾,现献上祭品,谨用祭告。唯神昭鉴,保佑大唐。请神享用祭品!”
说完,献祭仪式开始,女巫举起令剑,走到祭坛上的柱子前,一剑挑断了把少女捆绑在柱子上的绳子。
少女脱离了捆绑,并不高兴,反而跪在女巫脚下,拼命磕头:“巫师,求求你大发慈悲,饶民女一命吧。”
女巫说:“你是天神享用的祭品,你应该把自己献给天神,求得天神赐福给百姓,消除蝗灾,善女子,请献血吧。”
少女大叫:“不要,不要,不要啊,老天,救命,救命啊。”
武照在祭坛下看着祭坛上即将发生的残忍的一幕,暗暗告诉少女:“老天是不是会救你的。”
女巫对着少女哈哈大笑:“善女子,不要哭,你一哭,你的肉就不好吃了,你要微笑,向天神献祭是荣耀啊。”
少女哭得更厉害了,向天地控诉:“天地啊,你欺软怕硬,原来只成全小人和魔鬼,天啊,你不分好歹枉为天,地啊,你颠倒黑白枉做地。唉,只落得两眼泪汪汪。”
祭坛下的百姓对少女不肯献祭的行为不满,纷纷大叫起来:“大巫师,杀杀杀,快杀了她祭神。”
女巫在万众的期待中狞笑,举起了剑,正准备斩杀少女祭祀天神的时候,轰隆,天空响起重雷,晴天霹雳打得太阳摇晃,太阳的一道光束射向天空,天色突变,云雾滚滚翻腾,仿佛万千妖魔藏在云雾里作乱。
女巫害怕遭天打雷劈,因而迟疑了一下,举剑的手在颤抖。
突然,一群蝗虫从远方飞来,如同黑云翻滚,铺天盖地,遮天蔽日,飞到祭坛上空,围着祭坛旋转,仿佛向女巫示威。
文武百官一看,赶紧簇拥着李世民,说:“不好了,女巫祭天不灵,蝗虫来报复,陛下还是躲一躲为妙。”
李世民说:“朕岂能做胆小鬼?临阵脱逃。”
武照见状,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心里说:“李世民,你混帐透顶,看蝗虫灭了你。”
轰,一大群蝗虫从天空中落下,扑向女巫,将她的身子淹没了,女巫发出惨叫。
武照一看不好,扔下身边的李治,一跃飞上祭坛,抱起用来献祭的少女,向祭坛下一跳。
少女得救了,此时此刻,女巫的惨叫声已停止,蝗虫扑下来的地方,只留下一滩血迹,女巫连身子带骨骼,被千千万万只蝗虫啃吃得干干净净。
蝗虫吃完了女巫,又飞下祭坛,向祭坛下的百姓们扑来。
百姓们脱下衣服,扑打蝗虫,蝗虫扑不尽,打不灭,越扑打越多,祭坛的东方,呜呜呜的异响声传来,又有一大群黑压压的蝗虫向祭坛方向席卷而来。
群臣见蝗虫吃掉了巫师,又簇拥着李世民,说:“陛下,此地不宜留,还是回街门先避一避再说,以后慢慢想办法。”
李世民无奈地叹息:“群臣随朕回衙门,禁军留下来,帮百姓扑杀蝗虫。”
于是,县令赵桓在前面带路,群臣簇拥着李世民,向榆林县街门狼狈逃窜。
武照带着那名用来献祭的少女,跟随李世民,一同逃回了榆林县衙。
祭坛前,禁军混杂在百姓中,与百姓们共同扑打蝗虫。
幸运的是,自古一物降一物,一群鸟雀从远处飞来,向蝗虫袭卷而下,疯狂地叼食漫天遍地的蝗虫。
百姓们得救了,齐齐跪在地上,向鸟雀高呼万岁:“苍天显灵啊,召唤鸟雀帮咱们吃掉了蝗虫!”
“是陛下请巫师祭天,感动了上苍,上苍派出鸟雀保佑我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早已回衙门了,听不见百姓的欢呼,这次祭天,非但没有消灭蝗灾,反而引来蝗虫,女巫被蝗虫吞噬,罪有应得,禁军们回去,向李世民报告鸟雀灭掉一拨蝗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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