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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绝世女神 > 第248章 为色僧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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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之外,武照时刻关注朝廷处理辩机案的进展,得知禁军分为两路,一路到房遗爱的府上捉拿侍女,另一路直奔会昌寺后竹林中的竹楼,就在第一时间去通知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得知消息大急,已顾不上辩机了,一心只想救自己和辩机的孩子,当即从房氏府第乘坐马车,赶赴竹楼。

    结果,不到半日,朝廷禁军分赴两处,分别将高阳公主府上和竹楼里的侍女带回朝廷,将竹楼拆毁,将高阳公主带回来了。

    紧接着,可笑的一幕出现了,十多名侍女和高阳公主站在大殿上,其中高阳公主站在辩机身边,抱着孩子,望着跪在地上的辩机哭哭啼啼,孩子在高阳公主的怀里看着熟悉的父母,好像明白二人的处境,哇哇大哭,朝廷乱成一团糟。

    群臣想笑又不敢笑,大多数人偷偷地笑,少数人还是笑出了声,更有甚者,偷偷地说:“一家三口团圆了,人生无处不相逢,相逢总在哭闹中。”

    程咬金干脆拍着房玄龄的肩膀,说:“宰相大人,你儿子好幸运,可封为大唐绿帽子大王了。”

    岑文本明知高阳公主抱着的孩子是她和辩机生下的,却对房玄龄说:“这娃娃是你的孙子,你是小娃娃的爷爷,快上去抱抱他,祖孙俩亲近亲近。”

    此时此刻,李世民比房玄龄尴尬百倍,自己的女儿偷和尚,跟和尚有了婚外情,生下了自己的外甥,自己是这野娃娃的外公,这是铁定的事实,这种污点想擦也擦不掉。

    该如何处置这尴尬的一幕,李世民望着高阳公主,仰天长叹:“公主,你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噗通,高阳公主下跪,跪在辩机身边,说:“父皇,女儿不爱房遗爱,只爱辩机,和辩机有了父皇的血脉,求父皇看在自己的血脉上,成全女儿和辩机平淡地过一生。”

    李世民咬着牙齿,眼里冒出的怒火差不多可以烧毁大唐三千里江山,自己身为皇帝,落得如此可笑的地步,以后这段丑闻会被史家载进史册,贻笑千古。以后群臣会在自己的背后指指戮戮,皇帝的颜面何存?他咬得牙齿嘣地一声响,发出雷吼:“混帐,你不是朕的女儿,朕成全你什么?成全你死!”

    高阳公主说:“父皇,女儿愿意以死为自己赎罪,只求父皇放过孩子和辩机。”

    李世民不想再审下去了,越审越丢自己的脸,大声宣布:“将所有侍女拖出去,斩首。”

    哇,十多名侍女一听,呼天抢地,跪在地上向李世民磕头求饶,但没用,宫廷卫士冲上来,将侍女们拖走,很快,侍女的哭声停止了,长刀砍下去,美女鲜血飞溅到天上,把白云染成红霞,完成一曲悲剧。

    大殿之外的悲剧已经落幕,大殿内的悲剧正在进行。

    李世民望着辩机,大喝一声:“辩机,你身为佛门弟子,破坏佛门戒律,有辱大唐风化,理当问斩,朕念你有才,且判你入狱,待冬日押赴刑场,枭首示众。”

    高阳公主一听,哭晕过去。

    正在这时,房遗爱闯了进来,向李世民拜伏,说:“岳父,小婿早知公主和辩机苟合,因一向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故从未申报,还吩咐家丁守口如瓶,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小婿犯有知情不报之罪,请岳父处罚。”

    李世民看着房遗爱,说:“爱婿,你守口如瓶,是为了保全朕的女儿名节,朕深感你的苦心,怎么会怪你?你说说看,朕该如何处置公主?”

    房遗爱说:“公主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因一时被妖僧辩机迷惑,情有可原,辩机当受重罚,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其罪,至于公主,请陛下法外开恩,将辩机的野孩子当庭摔死,发放公主随小婿回府。”

    李世民点头应允,当即大喝一声:“来人,将公主怀里的孩子夺走,将公主逐出去,房遗爱接她回府,严加看管。”

    大殿上的侍卫闻令,开始行动,一人冲到高阳公主面前,夺过她怀里的孩子,另外两人扶起高阳公主,将她向大殿外拖去。

    高阳公主望着被抢走的孩子大哭:“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啊,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的哭声很快在大殿上消失,她被拖到了朝堂外,房遗爱追了出来,派人强行将她带回府上。

    高阳公主走了,她的孩子还留在大殿上,哇哇乱哭,可能在怀念刚刚消失的母亲吧。

    群臣看着那名侍卫抱着辩机的孩子无所适从,纷纷叫喊:“这孩子是皇家的奇耻大辱,陛下,摔死他,摔死他。”

    李世民看着可怜的孩子,左右为难,不摔死他,这不是合法生下的孩子,既是自己的耻辱,也是朝中宰相房玄龄的耻辱,似乎只有摔死他,才能了结两家人的耻辱。

    然而真摔死他,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有皇家血统,自己派人摔死无辜的孩子,会留下残暴之名,百姓将骂自己残暴不仁。

    正当他无所适从之际,有人报告:“玄奘恳求拜见皇上。”

    李世民一听,精神一振,立即回应:“快传朕之御弟进来。”

    须臾,玄奘上殿,并不下跪,只是向李世民稍微躬身,说:“老衲忽闻陛下要斩辩机,特地来为他求情,恳求陛下保留他性命,罚他终生翻译经书。”

    李世民说:“御弟,你难道不知辩机与朕的公主生下孩子?僧人戒色,这是佛门戒律?他既然违背戒律,怎能不受严惩?”

    玄奘双掌合十,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辩机和公主少不经事,没有看破色相的虚假,难逃罪劫。但他们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而且不计名利,这是难能可贵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们演绎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死之恋,一定会获得世间有情男女的原谅。”

    李世民被这番话触动了心怀。

    玄奘接着说:“何况,辩机15岁出家,勤奋向学,博闻强记,才高八斗,翻译多部经书,撰写《大唐西域记》,文采斐然,是大唐所有高僧眼里的才俊,他是真金,未经过烈火的冶炼;他是璞玉,未经过刀斧的雕琢。只要假以时日,他必在佛学界大放光彩,成为流芳百世的高僧。如此大才,陛下岂能说杀就杀?”

    李世民沉吟半晌,说:“御弟,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如果辩机不是出家人,朕还有衡山公主未嫁,一定会把衡山公主许配给他,他是出家人,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肯还俗,还是能成为朕的女婿,但这些都是假设,事实上,他是僧人,朕的十七公主已嫁作他人妇,他们之间的故事违背了本朝以及历代的法律,本朝不能容,就是昏君隋炀帝也不能容,朕要是苟全辩机的性命,死后下地狱,遇到隋炀帝,连他也会笑朕,你说说,朕如何向隋炀帝交待,岂不是连昏君都不如?”

    玄奘说:“陛下如果能原谅辩机,天下有情男女无不感激陛下的宽容之德,陛下的明君之名一定传得更远,隋炀帝在地下遇到陛下,一定会夸赞陛下有情有义。”

    李世民说:“御弟,你跟朕开玩笑,出家人还是严肃一点好,朕斩辩机,主意已定,任何人求情无效,朕念在辩机撰写《大唐西域记》有功的份上,保留他的孩子。御弟,你把辩机的孩子带回弘福寺哺养长大,辩机的孩子从小出家,将来成为一代高僧,代替辩机,延续他未竞的事业。”

    玄奘知道劝谏无效了,也就不再劝谏,双掌合十,说:“谢谢陛下,陛下既然要杀辩机,请温柔一点,不可动刀太狠。”

    李世民说:“御弟,你既然为他求情,朕也不能不给你面子,这样吧,在他受刑之前,朕给他一次讲经论法的机会,使他的才名得以传之久远,也算保留他最后一笔精神遗产。”

    玄奘说:“谢谢陛下,辩机受刑之日,老衲一定亲临刑场,让辩机的精神遗产得以大放光彩。”

    李世民再次下令:“金宝神枕已遭玷污,予以消毁,辩机的孩子由朕之御弟带回弘福寺哺养。”

    随后,那位抱着辩机孩子的侍卫,把放声大哭的孩子,递交给玄奘。

    玄奘抱着泪流满面的孩子,看着辩机,说:“辩机,你放心,为师一定养大你的孩子,他就是未来的辩机,为师与你在受刑之日再见。”

    辩机跪在地上,向玄奘连连磕头:“师傅,谢谢,谢谢,辩机如果有来生,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师傅。”

    玄奘不再说话,抱着辨机的孩子,离开了大殿,直奔弘福寺而去。

    随后,那只象征着皇家耻辱的金宝神枕,也被拿到殿外烧成一堆灰,风一吹,什么也没有了。

    大殿内,辩机晕倒在地。

    李世民最后宣布:“把辩机关进大牢,待秋后问斩,退朝。”

    辩机被押入御史台的监狱里,群臣或叹息着,或哄笑着,离开大殿,等待辩机受刑的那一日,想听听辩机临死前讲经论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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