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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院子里，摆放着一堆个方方正正的铁疙瘩，还有其他精铁制成的物件。
“这便是你说的大礼？”
“是啊，马周来一起组装一下。”
“陛下，您看好了。”
“打开铁皮盖子，把燃烧的蜂窝煤置于最底下，上面放蜂窝煤，再闭上盖子。”
“所产生的的黑烟，需要一个排出的地方，这烟筒供排出。”
“房间内的墙上凿除一个供烟筒排气的地方，这样火炉产生的热量会留在室内，气体会排出在外。”
“若怕烟筒漏烟，可用泥土在火炉上沿着烟筒封闭一圈。”
“注意事项和使用方法大致如此，回头抄录一份。”
沈毅的话，对李二来说还是有些不好理解。
但沈毅这般演示后，李二这才了解。
他上前感受着火炉带来的温暖，比他的用木炭炉子要温暖上许多。
他有些激动，冬日若有如此御寒神器，那还怕冷？
“好东西啊！不过这火炉价格会不会很贵，寻常百姓是否能买得起？”
沈毅轻轻摇头：“怕是买不起，这东西造价也不便宜，如今精铁量产，价格是能够低很多，但成本不可能少，这火炉目前来说，三贯都是成本价，所以火炉打算卖十贯。”
这是沈毅思考过的定价。
“十贯？”李二脸色微变，有些失色。
“火炉十贯钱，百姓根本负担不起，真不能便宜了？”
沈毅摇头：“这样定价，稍稍有点家底的能够负担得起，穷苦百姓根本负担不起，所以火炉并不是为穷苦百姓准备的。”
沈毅不卑不亢，在说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哼！穷苦百姓买不起，那这火炉又有何用？”
李二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陛下，这当然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钱，来创造出更便宜的东西啊！”
“很多东西研发出来也是有成本的，这火炉您觉得十几天造出来，但这其中所用到的精铁，锻造的模具，还有人员的开支，哪一个不是钱，这火炉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东西，所以研发的经费不会太多，但这也是花费了两万贯啊。”
“若不是因为有精盐，精铁这些产出的资金支持，那就是说咱们商部现在倒欠两万贯。”
“现在造出来了，考虑的自然是盈利，先把亏损的钱给转回来。”
“在后世一种新型的药品出现，都需要研发资金，出现后定价高昂，许多生病之人却买不起。”
“等时间长了，药品的价格才会下降，还是由国家出手谈判的。”
“这火炉也是同样的原理，穷苦百姓受冻我心也难受，但只有把钱赚到手，才有资金去制作价格更便宜的东西，能够让穷苦百姓也负担得起。”
这样的一番话，让李二久久不能平静。
他震惊这小小火炉就花了两万贯，更震惊后世原来也有这样的情况。
都怪沈毅给他构建的后世太美好。
他平静一下心情，才缓缓问道：
“那这火炉便不是送给朕的大礼。”
“所以我这里还有无烟煤，贫苦人家可以用无烟煤搭配柴火一同燃烧，但要时刻注意通风，这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算不算大礼？”
沈毅说道。
沈毅现在是有了七万多贯，但大多数都在商部，也就是万年县那边放着，自己府上也只有两万贯左右。
就算倾尽所有，也未必能辐射到更多百姓。
只能攀科技树，至于执行的事情，那跟自己无关。
李二是皇帝，该做事的是他。
听到无烟煤，李二的神色这才恢复许多。
“罢了，商部的事情朕交给你，就不再插手了，朕不懂，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商部的建立朕准了，但明日你们需要上朝听封。”
沈毅点头，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啊。
……
翌日。
沈毅终于体会到了上朝的痛苦。
虽不及寒冬腊月，但这四更天起床，真的反人类啊！
大臣们寅时（三点五点）就要到皇宫。
而皇帝因为就住在皇宫，卯时（五点七点）上朝。
而沈毅四更起床，也就是鸡鸣，虽然之前偶尔这个时候起床，但那不是因为亢奋么？
但上朝这件事，沈毅真的亢奋不起来。
仔细一想，好像其实还可以。
毕竟沈毅的崇仁坊紧挨着皇宫，这个点去完全没问题。
但那些住的比较偏远的大臣，估计就惨了，丑时起床（一点三点），一路奔波，只为赶在寅时能够到皇宫。
这时小宁宁推门而入，来到桌上掌灯。
“少爷，您起床了。”
“嗯，拿一套厚实一点的衣服，真冷啊。”
沈毅此刻现在的感觉就只有一个。
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手够不到的地方都是他乡。
小宁宁掌灯结束，拿来一套衣服，服侍沈毅换上。
穿戴整齐，洗漱结束，沈毅打着哈欠，便去吃早饭。
马周已经等候多时，昨日他没有回去，在客房度过一夜。
“少爷。”
“嘘，别说话，让我迷糊会儿。”
沈毅昏昏欲睡道。
吃了鸡蛋，喝了面糊，两人便前往皇宫。
沈毅刚领着马周进入宣政殿，就听到了不少指向明确的话语。
他没心思管这些，默默的依靠在一根龙柱旁。
“马周，你就在我前面挡着，陛下叫我了拉我一下，我靠会儿。”
马周一脸尴尬。
这是他第一次上朝啊，他现在心里也很慌张的好吧。
这么多人，都是大官，自己站在这里，太格格不入了。
本以为和沈毅一块能够让自己心安一些。
现在倒好，心里更慌了。
但沈毅就站在这里，他又不好离开。
只能惨兮兮的站在一旁，尴尬的不行。
别人问他是谁，什么官职，他都不好回答。
尬的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关键沈毅居然就靠在一旁睡着了。
他欲哭无泪。
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不到。
李二来了。
所有人都止声，太监喊了一句后，他们才参见陛下。
而李二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扫视群臣。
结果愣是没找到沈毅！
这小子该不会没上朝，放朕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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