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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嫁过去以后，低调行事……”
柳姨娘絮絮叨叨，毕竟是女儿出嫁，哪怕是她，也终究是不舍的。
“知道了。”楚亦华扯了扯身上的嫁衣，心不在焉的回答。
正妻才能穿正红，她是妾，想到这里，楚亦华的不甘心溢满了双眼。
没有想象当中的凤冠霞帔，更没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有的只是柳姨娘的叮嘱，这和她想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巨大的落差感席卷而来。
“什么？！他怎么敢这么对我！”等到迎亲的时候，楚亦华才发现，这困难和丢脸，还远远不止于此。
“我可是我可是！”
她眼睁睁看着稀稀落落的人，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盖头，明明是自己的大婚之日，可是只有眼前这几个人，一切仿佛在嘲笑着自己一般。
“好了好了，都要嫁人了，何苦这么生气？”
柳姨娘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如此浅薄的安慰，实际上，她也觉得十分不妥。
大婚之日，非但没个轿子，随便安排了几个外挂裂枣的小厮，过来迎接新娘，这府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布置。
这若非自己知道，是嫁娶，旁人怕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姨娘！凭什么这般委屈都要让我忍受！”
“我！”
“你什么你？！这是你自己做出来的选择！”
楚亦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几个小厮皱着眉等着。
柳姨娘看了楚亦华的眼泪，自然也不是完全不着急，她自己生的女儿，谁不心痛呢？
可是，若是这个时候楚亦华产生了反悔，那可就是抗旨不尊，是杀头的罪名。
“听娘的，先上轿，以后会好的。”实际上，柳姨娘说这些的时候，自己心里都没底。
楚亦华还想要挣扎几分，那几个小厮，终于等的不耐烦了。
“请吧，夫人，可千万别耽误了吉时！”这话里话外也一点都不客气，嘴上说着请，可那副姿态像是楚亦华不上轿，他们就要动手一般。
“可是，可是……”楚亦华支支吾吾，可是了半天都没个结果。
“听话，和二皇子好好过。”柳姨娘的眸中含着热泪，楚亦华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心知肚明，自己就算是闹了，也得不到任何的结果，因为叶泫宁不在乎，不在乎，不爱便是原罪。
那些小厮是肉眼可见的，不好对付。
“娘，你别担心。”我会过的很好的，这句话在喉咙处盘旋了几分钟，最后楚亦华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坐上了那顶破旧的小轿子，叶泫宁对她的不在乎是处处可见。
楚亦华忍不住幻想，如果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楚亦晗，会不会得到全然不同的待遇？
恍惚之中，仿佛看见了楚亦晗一身正红，带着红盖头，低头浅笑的模样。
“嘶～”她发出一声痛呼，不知什么时候，尖锐的指甲已经扣进了掌心，抠出了道道血痕。
“没关系，自己好歹也是嫁给了一个皇子，楚亦晗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只是个丞相府的小姐，她如今是皇家之人了，楚亦晗对于自己而言，只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她唯有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才能缓解那个得快要发狂的嫉妒。
“果然是个妾，抬进门来，都要避讳着人家。”
“怎么着也是个二小姐，平白无故干什么好，非要做妾……”
这小轿子又破又烂，那一扇薄薄的窗户，根本挡不住外头的流言蜚语，玉佩坐在轿子里面，摇摇摆摆之中，把这些话听的也是一清二楚。
妾？妾！这个字眼就是低人一等，她连从正门进的机会都没有，那低消轿子抬着进了偏门，就算是过门儿了。
甚至连一场喜宴都没有，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随意。
“小姐，外头都在说呢，说二小姐自己欺辱。”
“那二皇子连拜堂都不打算拜，把人从偏门抬进来之后，直接丢在了院子里面。”
楚亦晗听着底下的丫鬟传来的八卦，无声的勾起了嘴角。
兜兜转转，楚亦华的结局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能说一句，活该了。
“她自己选择的路，谁也怪不得。”楚亦晗说的时候十分冷静，还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明明什么都没有干，一切都是楚亦华自己做出来的选择，可是她还是去做妾了。
明明可以选一副普通的人家，虽是庶出，但也好歹有个二小姐的名头，至少明面上他们是不会亏待楚亦华的。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楚亦华自己。
楚亦晗想到这里也是唏嘘不已。
“小姐，您笑什么？”
楚亦晗揉了揉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倒不是幸灾乐祸，只是省了一番自己的功夫，已经很便捷了。
“我出门一趟，不必告知其他人。”楚亦晗干脆利落的翻身下榻，完全不像个娇弱的小姐。
今天是个好日子，果然命中注定，蛇鼠一窝，这不，两个狗男女又凑在了一起，她怎么着也得和叶辰渊庆祝庆祝。
自然，楚亦晗是想借此机会和叶辰渊和好，她明明之中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或许真的是错了，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吧。
“铛铛～欢迎我吗？”她拎着一瓶酒，在叶辰渊面前晃荡了一下。
楚亦晗自己也许没有察觉到，不过旁人一看便知，“这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叶辰渊开口询问，楚亦晗惊讶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庞，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的确是发生了一件喜事，又不愿意陪我一起庆祝庆祝，喝两杯？”她眼中绽放出期待的光芒，实在是令人难以拒绝。
其实叶辰渊老早都已经消气了，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不肯低头，如今楚亦晗主动上门来，他哪里舍得眼睁睁看着这样好的机会，在自己的眼前流逝。
“去！”完全没有一丝犹豫，当机立断的回答。
二人在这方面一拍即合，选择了英雄盟，一起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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