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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低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头颅，看上去情真意切，让人动容。
若是楚亦晗天真，怕此时此刻还真的上了对方的当，以为她可怜呢，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楚亦晗了。
“姨娘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看似单纯的发问，实则字字诛心，柳姨娘瞪大了眼睛，紧紧扣着自己的掌心。
她都快把自己给扣出血来了，还在强颜欢笑。
“大小姐说笑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时失智……”
这些话，对于楚亦晗而言，和废话无疑，听的只会令人心生厌恶。
“按照姨娘的算计，我还能活到现在，都是佛祖保佑，这条路都是捡来的。”
“姨娘，我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我的女儿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千般算计，万般容不得下她，只不过是一个妾，还想肖想什么！”
秦千橙的训斥，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楚亦晗在心里面为自己的母亲拍手叫好，简直痛快到了极点。
她脸上带着笑，可是笑容看上去十分虚无，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气氛也愈发煎熬起来。
“姨娘，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这做了错事，自然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正是因为如此，柳姨娘还没有死心，她不甘心就这样退出，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东窗事发来的如此之快，根本没有给她丝毫的准备。
“算计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楚亦晗不会干那样的傻事。
所以，姨娘啊，乖乖退场吧，楚亦晗的眸色暗沉了一下，下一秒，收敛起眼中的深意。
“爹，姨娘是你的人，女儿会听爹的意思。”
言语之间，把选择权交给了楚西珏，楚西珏如此宠爱这个女儿，楚亦晗心知肚明，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柳姨娘彻底维持不足她的表情了，和楚西珏的宝贝女儿相比，自己根本不算什么，孰轻孰重，她心中有数。
若是真的选择起来，毋庸置疑，自己肯定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此时此刻，情不自禁埋怨起来秦千橙，若不是为了她，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亦晗啊～姨娘也是看你长大的，那些事情，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就看在过往的那些情分……”
柳姨娘扒拉着内心的话，可以说是，把好话都给说尽了，也无济于事，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休书一封，你收拾些东西，早日回柳家吧。”
楚西珏看都不看柳姨娘一眼，冷酷无情的说出了这句话，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现如今楚亦晗的爆发，只不过是个契机而已。
柳姨娘瞳孔震动，不敢置信的瞪着楚西珏，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听见的话。
“老爷！老爷，您可不能这么对我啊！”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听上去惨不忍睹。
她跌跌撞撞的爬到了楚西珏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裤脚。
匍匐在地，哭的那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全都糊在了脸上。
柳姨娘现在在意不了形象了，她心里清楚的很，他们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真心实意，要赶自己走。
嫁到了丞相府这么多年，柳姨娘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现如今，带着一封休书和一生耻辱回娘家？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回去以后受到的嘲笑和千夫所指。
脑子里面现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死都不可能答应，死都不可能拿休书！
“老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对楚家已经是死心踏地。”
她用力的扯着楚西珏的裤脚，做出一副死也不肯松手的姿态，主要是是令人厌恶。
楚亦晗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相信爹爹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聒噪。”楚西珏厌烦的瞪了柳姨娘一眼，他本就不喜对方，今日之事，只是加快了姨娘自己的灭亡罢了。
“老爷！”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柳姨娘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可惜，在场没有一个人对她，是抱着怜香惜玉的心思。
“姨娘，好聚好散，闹的脸上无光，大家也都不好看，不是吗？”
这是楚亦晗最后留给柳姨娘的忠告，现在听话，乖乖离开，大家好聚好散，孩子留级分体面，若是彻底闹开，对柳姨娘而言丝毫没有好处。
“亦晗啊～我呆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又是一堆无用的废话，楚亦晗在心里面都默念了一句。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起来，还是我们丞相府，亏待了你呀！”秦千橙在边上冷嘲热讽，没给柳姨娘好脸色。
对方神情一僵，还企图解释，不过楚西珏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要你多嘴！”楚西珏已经不耐烦了，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给了楚亦晗，听着柳姨娘在耳边哭闹，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她扒拉着自己的裤脚不放，像是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亦晗，你先回房去休息，相信爹爹，此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的。”
楚西珏声色俱厉，俨然不是开玩笑的。
他对楚亦晗一向宠爱，而现如今居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算计楚亦晗，这个人还是柳姨娘，虽然为他生有一女，可是，这女儿是怎么来的，对方心里清楚的很。
“我明白的，爹爹。”
“亦晗，你先回去好好歇息，娘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秦千橙看着自己女儿，满眼都是心疼，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受尽了委屈。
对于父母的回答，楚亦晗自然是相信的，她对着父母点了点头，安心的转身离开，这剩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自己参与了。
“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凡你有点良心，都不会去求亦晗。”
“拿着休书，滚出去……”
楚西珏训斥的声音渐渐远去，因为楚亦晗的离开，也不再担心自己的愤怒吓到女儿，更不必压抑心中的怒火了。
楚亦晗没有回头，也不必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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