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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离她远点吧，指不定是跟许向文有什么关系的。”
青黛一脸警惕，楚亦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不用紧张。
“如今许府已经被查封，依旧还在这里的，自然跟许向文有少不了的关系，不过看这嬷嬷年纪也大了，没有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银两可以回家。”
这当然不是楚亦晗突然爱心泛滥，而是在丽城这么多天以来，她见了太多生离死别。这些奴才一生在人家家里为奴，就算有家也不能回，多多少少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嬷嬷，我身上还有些银两，不知道你家离这远不远，不过这也能让你在路上有个用处。”
楚亦晗取下腰间的钱袋，递给了老嬷嬷。老嬷嬷看了她一眼，闪过一丝动容。她正在上下扫视着眼前这个小女娃，只觉得很熟悉。
她是许向文的奶娘，许向文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如今许府出了事，她自然不会弃许府而去。
“多谢姑娘，我不用，这些银两，您收起来吧！”
老嬷嬷推开了楚亦晗伸过来的手，低头继续打理着花园里的花。见此，楚亦晗更是好奇了起来。都说树倒猢狲散，许府这颗大树已经倒了，为什么她还愿意留在这里呢？楚亦晗跟在她身边，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因为觉得熟悉，所以老嬷嬷并没有选择赶走她，但是见她如此这般，心里也是有点恼火，转身就要赶人。
“诶，嬷嬷，你先别动怒，我只是好奇，这里已经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呢？许府昔日的场景我也有幸见过，下人颇多，而今日却如同荒地。”
“我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自然不会离开。姑娘，您请回吧，不瞒您说，我呆在这里，是为了替人赎罪。”
想了许久，老嬷嬷最终还是把话给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说出来，这个女孩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这么一说，楚亦晗更是好奇。她转过头跟青黛交换了一个眼色。
“嬷嬷，您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们小姐是当今丞相的女儿，楚小姐，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听到青黛的话，老嬷嬷猛然转身，她眼神紧盯着楚亦晗，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盯出洞来一般。这倒让楚亦晗没底了，心里想着提起她那个爹，这嬷嬷的反应这么大，该不会是她爹以前的老情人什么的吧！
很快楚亦晗就摇了摇头，她爹不会是这种人，毕竟人家嬷嬷的年纪挺大的。
“姑娘，您就是在丽城名声大噪的楚姑娘？”
“啊……嗯？算是吧……”楚亦晗没料到嬷嬷并不是冲着她爹来的，而是冲着她来的。不过她还没反应过来，嬷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把她跟青黛都给吓了一跳。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
楚亦晗跟青黛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起来她，见她并不想起来，也就放弃了。只见嬷嬷满脸泪光，再次抬起头看她时，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楚姑娘，我们家主子对不起张勉，对不起丽城的所有百姓……”嬷嬷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这些话让楚亦晗心里惊讶，难道嬷嬷是知道一些什么吗？
“嬷嬷，你先起来说话，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给我们磕头，该受到惩罚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一切早已经结束了，你快起来吧！”
两个人好说歹说，才把嬷嬷给劝起来。三人来到花园的凉亭中坐下。见嬷嬷还哭得厉害，楚亦晗跟青黛在一旁都不言语，就静静的陪着她。
许久，嬷嬷才停止了抽泣，第一时间站起来向楚亦晗行了一礼。楚亦晗没有出手阻止，因为这是礼数，自己再出手阻止，就不合适了。
“楚姑娘，适才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嬷嬷说得哪里话，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嬷嬷，您为何还愿意留在这里？”
楚亦晗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直接就开门见山问了出来。嬷嬷知道她很想知道，也就没再隐瞒。
“回姑娘，我是我家主子的奶娘，这孩子从小就是我带大的，从他刚生下来到如今，已经过了很多个春夏秋冬了。我家在江南，家里没有什么亲人，那时刚生下一个女娃子，我家那位嫌是女孩不值钱，就给卖掉了。我心灰意冷从江南来到这里，是许府的人收留了我，并且还让我做了我家主子的奶娘。”
嬷嬷陷入了回忆，这回忆有开心，有痛苦。楚亦晗安静得聆听着，并没有开口阻止她。
“这几年来，我家主子一直跟着在为一个位姓叶的做事，包括那贪污的一千两，也是受了那位大人的指示。我经常看到他在书房会呆到很晚，有时候书房里的烛光就没有暗过。前几年还好，但是今年来找他的人变得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这些都是主子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并不好过问。”
“姓叶的人？嬷嬷你可知道，对方叫什么？长什么样？”
听到嬷嬷说到了重点，楚亦晗激动了起来，站起身握着她的手问道。嬷嬷被她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仔细回想了起来。好半晌，她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位大人姓叶。我家主子跟我亲近，所以有时候我问了，他会回答那么一两句，所以我才会知道这些。不过据我所知，那位大人与我家主子，从来都是书信联系，并且未曾到过许府，就算是需要面谈，都是主子自己出去。”
虽然只知道这些，但是对楚亦晗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收获了，毕竟她已经锁定了方向。即使之前她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这猜的比有证实的更加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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