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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衣服下摆上还沾染着大片的血迹，不过看样子已经干涸了。
她若是真的流产，此刻定有流不完的血，怎么会号的这么快？
安子篱趁孟氏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对她上下其手，摸向她的腰间。
孟氏终于收回了点神智，剧烈的挣脱开崔嬷嬷钳制着她的手。
“你放开我！安子篱你要干什么？”
安子篱用力一扯，从她的腰上扯下来一个带血的东西，用力的摔在地上。
“你倒是解释解释，这东西是什么！”
被安子篱扯出来的那个东西就像是某个不知名物种身上的皮，被泡了血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上面血迹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有些地方隐隐发白，让人一看就不禁想到过年杀猪时被剖出来的内脏。
蒋氏的脸色顿时不好，崔嬷嬷也做出一副恶心的表情来，就连一边的张妈妈也捂住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孟氏失声尖叫，扑上去要把那东西抢回来，却在触碰到之前就被安子篱用身体拦开。
安子篱死死皱着眉头，蹲下身，用手拨弄了一下那东西。
那东西上面还拴着一根绳子，只被浸泡的血淋淋的，让人一看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安子篱忍住恶心，一脚踢开那脏东西，踢到孟氏碰不到的地方。
“猪脬？”安子篱冷笑，“猪脬缝成袋子装血，藏在衣服里。摔了之后就把猪脬捏爆，让血流出来，孟姨娘真是好心思啊。为了造出自己流产的假象，真的是什么恶心的东西都敢往自己身上放！”
安子篱一语道破天机，蒋氏的脸色顿时又青又白。
“好啊！为了陷害大小姐，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是自己弄丢了孩子还不甘心，就是要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把罪行推到别人头上。崔嬷嬷，把她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不是啊，不是的老太太，不是这样的！”
孟氏走投无路，进了死胡同之后，竟失声嚷了起来，连连否认。
然而证据就摆在眼前，谁还会再相信她的话？
崔嬷嬷二话不说当即扯了自己的腰带，牢牢的勒住孟氏的嘴，不让她再叫。
那布条卡在孟氏的牙齿中间，又在后脑狠狠勒住，打上了个死结，让她闭不上嘴又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咽咽，嘴角边溢出口水来。
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竟扭曲变形，就是再美，也令人觉得恶心。
崔妈妈扯住孟氏的头发。把她硬生生地给拖了出去。
蒋氏面色铁青，把目光投向张妈妈。
“我要知道那东西……”
张妈妈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
“老太太饶命啊！都是姨娘逼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啊！大小姐，大小姐！你替我说句话呀！”
安子篱辅助蒋氏，“祖母，张妈妈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事不妥，所以早就与我说了。祖母一定要惩治的话，还请暂且把张妈妈关起来，回头再做处置。”
蒋氏厌恶的看着满地淋漓的血迹，更是恶心至极。
“罢了，先把她给我押到柴房去。”
张妈妈哭闹着被拖走，临走时还嚷嚷着让安子篱救她。
安子篱冷哼一声，她打心底的不想管张妈妈，尽管这次张妈妈道出实情，可也是自己逼迫之下她才说的。
从前她跟在孟氏身边做了多少的孽，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只可惜现在张妈妈还有用，只能待到来日再有机会再做处置。
安子篱扶着蒋氏走出后堂，“祖母快别看了，咱们先回去。”
蒋氏一言不发，任由安子篱把自己扶回了正堂。
只是刚一进门，蒋氏就面色不佳的打发了所有的奴仆，让他们把大门紧闭，接着便是一声怒斥。
“你给我跪下！”
安子篱嫌少见到蒋氏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腿一颤，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孙女的错，但凭祖母惩罚！”
蒋氏怒气冲冲的指着安子篱的鼻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以身犯险恶！和你说过多少次，就算是有人害你，你反击的时候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你怎么就能确定那张妈妈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呢？如果孟氏的孩子真的是在今天才没了，你知不知道凭她一张嘴，你在这侯府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他日若谣言传出去，说你忌惮家中姨娘有孕。活生生的逼得她没了孩子，你会有什么下场？外面的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到时候你不是去投河。就是出家做姑子！”
蒋氏真的是气急了，她今天受的刺激不小，又一想到安子篱以身试法，活生生把自己也逼到了万劫不复的边缘，就觉得怒火中烧。
她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那孟氏是留不得了。”
蒋氏先前说话时一句一个惊雷，把安子篱也吓得颤颤巍巍，可这会儿听到蒋氏如此说道，便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蒋氏。
颤抖了片刻，她忽然眼眶一红。
“祖母，是孙女错了！”
蒋氏虽是斥责的，虽是生气，可终究还是站在安子篱这边，不愿意让她沾染上半点污名，所以便急着要处理孟氏。
安子篱知道，在这个侯府里，除了她的亲生兄长以外，也就只有蒋氏最疼她了，便更觉得内疚。
近些日子以来，她做了好多事，也骗了好多人。每每被看穿时，她总是觉得实在是对不起那些人，便扑簌簌的落下泪来。
“孙女没有办法，孙女更不想让祖母过早知道这件事，不想让祖母担心。”
她向前膝行两步，抱住蒋氏的腿。
“祖母要打要骂，孙女都能接受，只是祖母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蒋氏长吁短叹，终究还是不忍心过于苛责。
她抬手环抱住安子篱，“祖母不是怪你不早说这件事，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祖母只是真担心你和这群后院里的女人争斗，有一天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啊！”
安子篱的眼眶更加酸涩，她擦了擦眼泪，勉强对蒋氏露出一个坦荡的笑容来。
“祖母放心，我只是反击而已，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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