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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的低下身，很勉强的说道。
“妾身遵命。”
李巧儿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她转过头，把视线落在听花的身上。
“哟，这郑夫人是怎么了？”
李巧儿走上前轻手轻脚的把听花给扶了起来，“这身上怎么都是伤啊？”
她刚刚站在门口明明把一切事都看得清楚，却故作不知。
她扶着听花让她坐回了床上，这才看向赵子若。
“王妃，您可知郑夫人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赵子若咬紧了嘴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郑婉柔冷笑了一声，“还能是哪来的？不就是她打的吗？”
郑婉柔上前，一边安抚着听花，一边冷冷的看着赵子若。
“上一次王妃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殴打了我的妹妹，此事京城内人尽皆知，王妃可莫要说这次她身上的伤是自己摔的。”
“你！”赵子若气的牙关紧咬，猛抬起头来，“你休要信口胡说！我现在乃是皇室中人，你胆敢污蔑我？”
“王妃说什么？”李巧儿转头看向她王妃，“您虽然是嫁给了王爷，可怎能把皇室中人这四个字挂在嘴边上？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可是要被治罪的？”
赵子若身子一抖，她嚣张跋扈惯了，口上向来都没有个遮拦，这次还偏偏被李巧儿听了个正着，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赵子若连忙跪在地上，“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有口无心的，您千万不要误会。”
“王妃这是要干什么？”李巧儿向后退了一步，“奴婢只是一个宫女，受不起王妃这大礼，王妃还是快快请起吧。”
郑婉柔在旁笑了一声，“李姑姑也别怪王妃不懂规矩，她确实该跪。”
赵子若猛的抬起头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不懂规矩了？”
郑婉柔睥睨着她，“王妃真的是伯爵府的女儿吗？你是大家闺秀，平日里也见过了家中母亲是如何统治后院的，难道不知道家中的主母对妾室有引导之责？但哪怕是妾室做错了事，实在要动家法，挨几下板子跪几天祠堂，都是有定数的！您如此劈头盖脸，到底是因为我妹妹坏了规矩，还是因为您单纯的看她不顺眼，想拿她泄愤？”
郑婉柔一语点在了关键上，赵子若的脸色瞬间灰白。
李巧儿瞧了她一眼，“王妃为何如此激动？莫非郑大姑娘说的对？”
“不是啊！”赵子若猛的抬起头来，“李姑姑您千万别误会，妾身……”
可是赵子若却解释不清，因为不管是哪家哪户，也不管是皇室还是平头百姓，都不能随意殴打家中的妾室。
今天的确是赵子若自己坏了规矩，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站在她这一边。
赵子若在二人目光的逼视之下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赵子若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理由。
“妾身确实有错，只是妾身初嫁为人妇，也不懂该如何管理后院，今日郑夫人冒犯了妾身，所以妾身情急之下，就，就想……”
赵子若低下头，嗫嚅着。
“就是想训诫一下……”
“训诫？”郑婉柔扬起眉头，“就算是训诫，需要对她拳打脚踢吗？难道王妃以为我们都是瞎子不成？看不出她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刚刚不是想毁了她的脸？”
“这可是大事啊！”李巧儿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王妃您也太糊涂了，这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动辄毁人家的容貌啊，她毕竟是王爷的妾室，还是皇上亲自赐的婚，这脸要是毁了，以后还怎么侍奉王爷？”
听花瑟缩在一旁，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郑婉柔连忙上前安抚着她，一边怒斥。
“王妃您身非高贵，我知道得罪不起，可这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家中也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您若继续这样折磨她，我真不知道哪日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妹妹了。”
郑婉柔扶着听花站起身来，对李巧儿行了一礼。
“李姑姑，这王府虽好，可我们郑家实在是消受不起，不如李姑姑带我们去别院吧。若是这王妃实在是不待见我妹妹，我就把我妹妹带回江南去，此后就再也不碍王妃的眼了。”
李巧儿连连摆手，“皇上亲自赐的婚，旨意已经下了，人也都送来了，怎么能轻易悔婚呢？再者说了，郑夫人若是离开了王府，对郑夫人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啊。”
郑婉柔满脸的不悦，显然是不满李巧儿的这番言论。
“皇家名誉自然要紧，可这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让她身陷虎狼窝里还袖手旁观。我们可以不与王府断绝关系，可至少我得留着我妹妹的性命，实在不成就把她送到道观里去，哪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总好过死在王妃的手里！”
郑婉柔口口声声控诉着这种赵子若的罪行，赵子若终于无法控制的站起身来。
“你不要再红口白牙的污蔑我了！你根本就是趁着王爷现在不在，故意刁难我！”
“刁难？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吧，也是你为难她了吧？你说我妹妹冲撞了你，那她到底是怎么冲撞的？我妹妹从小脑子不好，皇上垂怜才给她找了个好归宿，王妃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既然王妃知道，就应该明白她有时候的一些举动根本就不是出于自己的主观意识，王妃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郑婉柔的话句句在理，把赵子若逼得哑口无言，她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郑婉柔冷笑，转头瞟向旁边跪着的婆子。
“你是她的贴身嬷嬷，从小照顾她，她年纪轻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吗？你为何不加却不加以劝阻？”
“奴婢……”
婆子也说不出话了，她原是想说自己已经劝过赵子若了，可是若是这么说，就等同于将赵子若置于不义之地，更是罪加一等。
便低下了头，“都是奴婢的罪过，奴婢没能及时劝阻王妃，若有什么罪责，就让奴婢来承担吧！”
“你是该承担。”赵子若嗤笑，“可是打人的是王妃，难道这件事你出来顶了，她就可以轻轻躲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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