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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子颤颤巍巍，踟蹰了半晌，这才说到。
“奴婢虽然是自小就伺候伯爵夫人，也是跟着伯爵夫人一起嫁过去的，但是自王妃出生之后奴婢就去做了王妃的乳母，至于伯爵夫人和慕容大人是否还有往来，就不清楚了。”
“很好。”皇上点了点头，“好了，朕要问的，也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先离开了。”
张婆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皇上一眼，谨慎的开口问道。
“皇上……奴婢能去哪儿啊……”
皇上瞥向张婆子，也是，张婆子现在算是叛主了，六王府她回不去的，伯爵府更是回不去。
“算了。”皇上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就先就在宫中，待朕处理好了，自然会给你一个去处。”
大太监走上前，“这位妈妈，您请吧。”
张婆子这才站起身来，恭谨的对着皇上行了一礼，就转身出去了。
慕容渊的视线一直盯在张婆子的身上，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皇上看着他的表情，只觉得可笑至极。
“别看了。”皇上清冷的声音在慕容渊的头顶响起。
他身躯一颤，被拉回了现实。
他再恨张婆子也没用，重点是他现在被皇帝给抓了，重点是得先自救，然后才能去做别的。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皇上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解释一下，说只是想求皇后办事，所以才给皇后送了那么多的贺礼。”
慕容渊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皇上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应该很不解，对于你目前来说，仅仅是给皇后送了不少奇珍异宝，虽然宫中禁止后妃和朝臣私相往来，但是这种事屡见不鲜，就算是明令禁止，也会有人偷偷摸摸，所以多半是申饬一番就算了，不至于大动干戈，把你抓到宫里来，还要处置你。”
慕容渊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头逐渐低了下去。这一遭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慕容渊没那么自信自己能够逃脱了。
“想不明白，对吗？”皇上冷声问道。
他捡起桌上的一个东西，朝着慕容渊扔了过去。
“你自己看！”
那是一封用册子封装好的信，直接摊开在了慕容渊的面前，他低下头，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这是皇后的手信，上面写的，是要慕容渊找一个机会去联系赵子若，和她一起构陷六皇子。
“你手底下有多少家丁，这些年你培养了多少自己的势力？”皇上眯起了眼睛，“如果不是朕中途拦下了这封信，你们做的会是只构陷和郡王这么简单？”
皇上冷笑一声，“怕是现在跪在下面的就是朕了！”
慕容渊眼睛瞪得老大，他承认自己确实有想参与皇储之争的意思，但也只是为了扶持皇子，日后能把持一些政权，怎么皇上所说，却像是他要觊觎皇位了似的呢？
“让他说话！”皇上给大太监递了个眼色，大太监就走上前，把慕容渊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
甫一能开口，慕容渊就连连为自己抱屈。
“皇上，臣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
“不管你有没有，只要你做了，就是大逆不道！”皇上怒斥，“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更不要以为朕对你想要拿捏皇后的事一无所知！”
慕容渊彻底蒙了，原来皇上所知，远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良久，慕容渊都没敢开口说话。
皇上冷笑，“当初前国相出事，皇后做了很多，你嫉妒他，也在背地里做了不少。其实以皇后的能耐，未必能做到这些事，她没有想过，其实是有人在暗中帮了她一把，而这个人却在事成之后隐藏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皇上眸中露出寒光来，“你想着突然搭上皇后，皇后未必会理你，就打算待时机成熟了以后，把你当初做的那些事透露给皇后，到时候不管皇后是为了自保也好，还是为了能得到更多的利益也好，终归都是会更站在一条船上的。”
慕容渊彻底蒙了，他无话可说，辩无可辩。
如果和皇后私相往来一事还能有一线生机，那么当年的事就相当于彻彻底底的把慕容渊打进了地狱之中。
他无处可逃了。
半晌，慕容渊抬起头来看向皇上，他欲言又止，似乎是很想知道皇上是因为什么才能知道当年的内情，但是他不敢问。
皇上也懒得和他解释，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慕容渊只需要听候发落即可。
而此时，陈卿阎带着人进宫了。
陆谨行向陈卿阎转达过皇上的意思，陈卿阎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只需要把人证送进来就好了，不必劳动陈卿阎亲自跑一趟。
但是陈卿阎觉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掌握了什么证据，所以不管怎么样还是得他亲自来一趟为好。
他带来了两个关键性的人物，陈彦衡和周成瑞，这两个人足以向皇帝证明这次和汉兰国之间的争斗是因何而起的。
陈彦衡经历了一番争斗之后，现在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尤其是亲自带人把自己的养父给抓了之后，就更是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来。
不过陈卿阎对他说要他去皇上的面前陈情之后，陈彦衡但是点头同意了。
其实陈彦衡本身倒也没有作恶多端，他主要针对的只有陈卿阎，至于和皇后勾结之事，他并没有参与太多。
而周成瑞那边知道的就太多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皇后和汉兰国那群人再也翻不过身来。
皇上听后，沉默了许久，挥挥手让他们二人下去了。
陈卿阎留了下来，因为不能说话，就只能在一边默默的陪着皇上坐着。
良久，皇上开了口，“你的嗓子，朕会找太医给你好好医治的。”
陈卿阎听着就要站起身来谢恩，皇上按了按手，“行了，身子不好，就不要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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