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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芈氏百年来全靠女人撑着，男人没有一个出息的！”华阳抱着小扶苏，赞赏的看着芈小娘，“老喽，还是年轻人脑筋灵光。宣儿这办法很好！”
熊氏兄弟缩头缩脑的低着头，眼睛却在偷瞄着华阳。
“看什么看，就说你俩呢！委屈吗？你看你们那些昏招！愚蠢，愚蠢透顶！”华阳看到熊家兄弟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在还有宣儿。要是靠你们，哼！”
“扶苏是嫡长子，那小白血统低贱……”熊完没脸色的强辩。
“住口！别教坏了扶苏！蠢货！”华阳太后大怒。
“你们是因为楚王之子的身份才有今天的位置吗？身份血统那是糊弄贱民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后盾！到今天你们还不懂吗？”华阳横眉怒目的训斥，熊家兄弟诺诺不敢言。
“乖孙儿，别听你外祖父胡说八道。要听小白哥哥的话，听尉缭师父的话，知道了吗？”华阳白了熊家兄弟一眼，转头看向扶苏的时候满脸都是慈爱。
“扶苏知道……”小扶苏眼睛笑的弯弯的，“阿母也告诉扶苏别理外祖父……”
这孩子，竟说实话！熊启斜着头瞪着芈小娘。
“扶苏，你先出去玩会。”华阳把扶苏交给青衣带出去玩。
阳光从大殿之外照在华阳短短半年却苍老了许多的面颊上，老华阳盯着阳光中飞舞的灰尘发呆。
许久。
“宣儿这次的切割做的很好。”华阳像是在和熊家兄弟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为扶苏做的所有事都不要让扶苏知道，要做个彻底的切割。”
“祖母，父亲也是这么叮嘱妾的。”芈小娘为父亲辩白，没有子女喜欢别人说自己的父母，即便他们真的很愚蠢。
“都说我们楚国女人对楚国向来下狠手，”华阳没接芈小娘的话茬，自顾自的抒情，“是我们楚女心里没有楚国吗？”
“这世间哪有永世不灭的帝国，哪有长盛不衰的家族？”华阳转过头看着熊启，熊启默默的跪坐在那里。
“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华阳盯着熊启。
“姑母放心，启，明白。启也一定做好和楚国的切割。”熊启当然明白华阳想说什么。
“都回去吧，我累了……”华阳意兴阑珊的看着殿外的阳光，“以后小事不要烦我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姑母（祖母）！”熊家兄弟和芈小娘齐声呼喊。
“牙齿坚硬，早早的就脱落了；舌头柔软却可以伴我一生。”华阳少见的温柔。
“打不过就认怂不丢人，只要人在，早晚有打回去那一天。要是这人死了啊，那就万事皆休喽……”华阳萧索说完这些，抿着嘴发呆。
“去吧，去吧，让我歇几年……”华阳挥了挥手，再不理他们。
殿外。
“姑母也六十了，开始担心身后事了。”熊启怅然自语。
“姑母就是胆小，嬴政还敢不让她死后与姑父合葬吗？”熊完愤愤不平。
“完，你我兄弟有今天全靠姑母，宣儿能嫁给大王也全靠姑母！”熊启一脸严肃的训斥弟弟，“还有，再让我听到你直呼大王名讳，别怪我用鞭子抽你！”
“父亲。”芈小娘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熊启烦躁的看着芈小娘。
“父亲和叔叔私下与楚国来往甚密，这事都瞒不过女儿，何况祖母？”芈小娘直言不讳。
“祖母今天讲了一整天的切割！父亲和叔叔的所作所为让她老人家怕了！”芈小娘气鼓鼓的看着父亲和叔叔。
熊家哥俩沉默不语，芈小娘敷衍的施了一礼径自回宫。
个人的力量在集体面前是渺小的，不是你想改变就有能力改变。不管这个集体的方向是荣耀还是毁灭，巨大的惯性都会裹挟着所有个体前进，试图脱离的个体都会粉身碎骨。
小白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安上一个小尾巴，这个时候他正盯着系统栏里的能量点发愁。
小白准备为乞活军全员装备改进偏心连弩，而关键部件偏心轮需要四千个。
将作丞已经明确表示，打死他们，也做不出四千个规格要求这么严苛的偏心轮。
小白不是没想过让处士在现代制作，然后通过系统传送到秦朝。但这个方案完全不可行。
首先，突然出现一大批如此精密的部件肯定瞒不过大多数人。玉璧还可以推到司马家身上，小白总不能跟嬴政说，司马家还精于打铁？
其次，能量点完全不够用。
四千个偏心轮需要八十万能量点，除非他现在去把赵高剁了。
此次赵国收获颇丰，能量点也就堪堪过两万，剩下的七十八万上哪弄去？
最后，现代那边，处士的现金也不够定制四千个偏心轮。毕竟他们要求的是青铜器，材料还要是严格按照秦时配比的青铜合金。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嬴政出主意，咱们能调动的资源毕竟有限。”处士出主意。
小白还在犹豫，毕竟如此射程的连弩拿出来不知道要惹出如何的狂风巨浪。
“这事早晚瞒不住，一上战场就传遍了……”处士知道小白的顾虑。
“我是怕消息走漏，张良他们会有危险……”小白想的很全面，“我们能逃过芈氏的追杀，张良和司马?n可不行。”
“而且一旦张良出事，我们弄出偏心轮也是为人作嫁。”小白继续分析道。
“我觉得你陷入了一个误区，”处士提醒道，“嬴政在军国大事上从来不妥协。谁阻挡他统一天下，他杀起人从不手软。”
“只是在无关统一大业的事情上，耐受度很高。说到底还是为了统一六国。芈氏和蒙恬看的很清楚，他们从来不触及嬴政的底线。”处士侃侃而谈。
“你是说，即使泄露了，芈氏也顶多是置之不理，不会破坏？”小白眼睛一亮。
“是的，只要让嬴政了解到偏心连弩的重要性，这世界上没人敢在这件事上做手脚。”处士很确定。
“知道焚书坑儒吧？那是因为儒生们骗了嬴政的钱，还在背后说嬴政是傻逼才发生的。”处士继续分析，“被发现戏弄过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你比如吕不韦，比如樊於期……”
“好！那就去找他！”小白复盘了处士的整个理论，没发现什么疏漏。
小白正要出发去找嬴政，赵高来了……
“公子，大王召见。”赵高还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没有因为小白之前的温言笼络而失礼。
“呀，高来了，正好小白在邯郸特意带回来一些桃干给你，你直接带回去吧，省的小白送了！”小白丝毫不摆架子，吩咐惊送上果脯。
“高谢谢公子挂念。”赵高有点感动又有点得意，看咱在公子心目中的地位。大老远从邯郸给咱带果脯，公子果然把自己当老乡。
取了果脯，小白就跟着赵高去嬴政那里，自有寺人捧着果脯送回赵高住处。
小白不问赵高，赵高想了想，还是主动提醒小白。
“公子，芈夫人求大王送公子扶苏拜国尉为师，此次大王就是传公子和国尉问问你们的意见……”赵高小声的提醒。
小白微笑着拍拍赵高肩膀，赵高受宠若惊。
“赵苏是你侄女吧……”小白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赵高一跳。
“龙阳君已经和我说了，没关系的，这事没别人知道。”小白看赵高犹豫，也没卖关子，直接诈了他一下。
“公子……”赵高组织着语言。
“小白明白……”小白眨眨眼、捏了捏赵高肩膀……
赵高，你侄女是我的人了，咱们更是自己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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